了朝廷,并且补缴了好几年的税收,使得国库凭白增添了一年的税赋,连我裴氏在京置业了的人,也跟着损失了一大笔。
这些人或许是做贼心虚,但是,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姚系内部出现了重大改变,正好推动了陛下多年以前就想要推动,却一直没有推动的检田括户政策。
陛下也或许是因为想要继续推动这个政策,才没有对姚系大动干戈,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吐蕃在临洮附近集结了三十万大军,陛下担心两国之间可能有大战,不敢在这个时候,引起内部太大的动荡,否则,就不会对源光裕如此宽厚处理了。”裴伷先给李龟年解释道。
“吐蕃在临洮集结了三十万大军?”李龟年闻言一愣道。
这种数量级别的战争一旦爆发,那可就是动真格的了,胜败,甚至关系着未来的国运,即便是大唐现在的家底很厚,也不敢轻举妄动。
裴伷先眯着眼睛神色有些凝重的道,“三十万,还只是现有的数量,就快入冬了,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吐蕃人聚集过来,对于他们来,粮食不够养活所有人的时候,就只有开战一途,要么抢到足够过冬的粮食,要么,把多余的人口消耗掉。”
闻言,即便是已经穿越了两年多的李龟年,心里也是一颤,这就是古代社会的残酷,吐蕃高原,虽然易守难攻,但是,他们有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粮食产出少。
即便是现在的生态环境比后世好很多,高原可用于耕种的地方也不多,一但入了冬,大雪封山,他们的粮食,柴火,消耗都会十分巨大,在没有什么来路的情况下,他们比以前的突厥人,还要渴望战争。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一两百万人口,还要养活上千万的牲畜,只有中原地区,青山绿水,可以供他们放马抢食。
“我听一个朋友,源光裕有与吐蕃人勾结的嫌疑,此前,监门卫还捉拿了吐蕃驻派在长安的使团,您源氏是姚系的主力,那他们有没有可能,想将西北各州县的长官换成自己的人,然后给吐蕃人便利?或者,行大逆不道之事?”李龟年突然想起了之前哥舒翰给自己讲的那些案情道。
裴伷先再度笑了笑道,“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会做吗?
当今陛下,可不瞎。
姚异昨晚上就出宫了,今在大殿之上,向陛下上奏,明了自己带头退还田地藏户,补缴税收,乃是姚相亲口要求,还代父上奏,出了一些让吐蕃退兵的计划,陛下觉得十分可行。”
“姚相不是早就卧床生活不能自理了吗?脑袋还是清晰的,还能话?”李龟年再度诧异道。
裴伷先摊了摊手道,“谁知道是不是他亲口的呢!反正,陛下觉得姚系众人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是因为姚相清醒了之后,亲口命令他的那些门生故吏做的。
不然,姚异年轻,职位低微,根本压不住源乾耀,那些人在源乾曜手上,不可能突然转变的那么彻底,将自家吞进去的田地,钱粮,都交了上来。
现在,他们向陛下表忠心,乞求赦免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做意图这么明显的贪污捞钱的事。”
“也就是,陛下,现在开始信任姚系,把这些年姚系众人为非作歹的罪名,安在了源氏爷孙头上,而姚系众人,也是想在陛下面前投表现,让陛下以为他们是在做一些查处贪官污吏的正义之事,才声援我爹的,对了,姚异提出了什么建议,会让陛下觉得可行?”
李龟年越是推测,疑问越是多,倒是听的裴伷先一脸满意的点头,在他看来,这个孙女婿,已经证明了他的分析理解能力,十分聪明,在为政一道上,至少是个中上之资。
至于为什么不是上上之资,则是因为,他和自己差不多,还没有看清楚圈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