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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不顾家中阻拦,毅然决定弃文从吏,想凭借自己的脑瓜,在县里闯出一片天地。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为吏的一年,现实差点将他击垮。
眼瞅着自己仅有的一点权力一步一步被其他小吏步步蚕食,他再也坐不住了。
正当他愁恼时,申黎庶却突然傻了。直觉告诉他,申黎庶很有可能是装疯卖傻。
今日他也瞅见了申黎庶在众人面前狼狈如狗,听到申黎庶的傻子头衔被牢牢钉在身上后,他敢笃定,申黎庶是真的在装疯卖傻。通过种种行迹,许继业终于确定,申黎庶的目标就是除去邓政思。
“申手分,旁人知道你是在装疯卖傻,我可不这么认为,”许继业轻声道,“怕申手分是在设个大局,准备给邓政思来个瓮中捉鳖罢。”
我只是穿越了,怎么会是装疯卖傻?然而申黎庶的身体早被另一个灵魂所控制,只见“申黎庶”笑眯眯的朝着何伟才道:
“三弟,给典史上茶。”
何伟才应声上茶,三人移步到了桌椅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典史也想在其中分一杯羹?”“申黎庶”刚把屁股放在椅子上,就开始直接问道。对于许继业这个光杆司令,“申黎庶”是没有丝毫尊敬的,许家不过是个没落了数个朝代的世族罢了,对他目前来说利益不大。
而且,他对典史这个位置也颇感兴趣。想要在县衙只手遮天,手分显然名分不够,典史好歹名义上是人吏之首,若自己除掉邓政思后作为典史,再想方设法弄到典史的吏职,借此一步一步把控整个山阴县衙,届时以一己之力架空朝廷空降的几个官员指日可待。
许继业原本以为自己也可以成为申黎庶的一大助力,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能量,只好讪讪道:
“非也,在下只是想接手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申黎庶”差点笑喷了:“属于你的东西?你才来县衙办差一年,才干不足,事业无为,敢问这县衙之中,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
许继业愣了半晌,突然正色严肃道:“原本典史所属之一切权力,皆当为我之所有!”
原来小丑竟在我身边???
“申黎庶”一怔,突然学着千年后的口吻笑道:“哈哈哈哈,许典史,这可是我在宣和四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接着,“申黎庶”正色凝视着许继业:“你和那些只会读书空谈圣贤之道的愤青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你可真是张口就来!”
许继业顿时瘪了气,一年的沉浮已让他低下了高昂的头颅,陷入了迷茫,申黎庶所言句句如刀,似要将他放在案板上千刀万剐。
他对于申黎庶来说,没有太大利用价值。
甚至在未来,很有可能会是申黎庶的敌人。
“不过,你可以将今日之事往外张扬,就说你来我家探望,我已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大夫说是中了邪,恐无医治之法。”
“事成之后,酒税上面,我绝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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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刘耠的耠字应该是左边一个韦右边一个合,这字打不出来也显示不出来,因此借用耠字。前文亦同。
东晋会稽内史许皎考自《山阴碧山许氏族谱》,今存2部二十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