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庭也不公呢?”
对贤王以权压人,满心不忿的龙套亲卫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疯了吗,敢和贵人顶嘴。”
“闭嘴,休的胡言。”
其余亲卫大惊,或拉或拽,眼看就要硬生生押着他跪地道歉。
“不必。”
深深望了眼被反剪双手,满脸不服的亲卫,兰氏贵人抬手制止了众人,几步走到亲卫身前,沉声道:
“若单于庭不公,自有撑犁判断,若撑犁也无眼,那也有,也有尔等判断,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说到最后,兰氏贵人已是斩钉截铁,整张脸绷得紧紧的。
“走,点齐五百众,随我出营。”
兰氏贵人转身下梯,在胸中怨愤被宣泄一空后,他的步伐不再那般,好似背负了怨屈的刻意沉重,而成了“不怨人不怨己,唯求一战”的轻快。
“蹬,蹬蹬。”
沙雕网友(拍桌):鬼才能从“蹬蹬”中听得出沉重和轻快啊喂!
“……”
“这,贵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大义凛然起来?”
几名亲卫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一阵,才嘀嘀咕咕地嘟囔:
“谁知道啊。”
“别废话了,想那么多干甚,跟上贵人就是了。”
“说的也是,某家这一条命就是贵人救的,贵人什么时候想拿说一声就可,哪还有犹犹豫豫的道理呢?”
其中一人更是嘲讽地看了屡次出言无状的亲卫,振臂一呼:
“走,跟着贵人去杀汉狗!”
“蹬蹬蹬。”
杂乱的脚步响起,一众亲卫赶上前行的兰氏贵人,一行人下了墙,直奔已经集结大半,因右贤王入营而中断的五百匈奴士卒。
“唏律律,轰。”
一阵人喊马嘶后,五百人马出营,紧接着,营门轰然落下。
“贵人,这是何意?”
看着身后落下的营门,收敛不久的亲卫又有了意见。
“无妨,此战不胜则死。”
目光从闭合的营门上移回,兰氏贵人猛地抽出宝刀,举刀怒吼:
“刷,随我冲锋!”
“咚咚咚。”x507
再度响彻的马蹄声,打破了沉寂下来的夜幕,再起波澜。
……
也就在匈奴方争执出兵可否的时候,徐行撤退的汉军方也出现了一场由此次追击,徒劳无获引发的小对话。
“……”
陈步乐歪着身起在马背上,连连扭头回望后方的匈奴大营。
不过,因为距离越来越远,现在已经连个人头都看不见了,他也只好悻悻作罢,丧气地扭回头,揉着酸涩的脖颈,向身旁的李陵问道:
“司马,你就这么确定匈奴人一定会追来吗?”
自己的方案未被采纳,陈步乐对李陵也有了一点小脾气,乐于见他的诱敌谋划失败,大家趁早回营还能补个觉。
“嗯,说十成把握未免太自信,那就说七成吧。七成,我有七成把握,匈奴狗会出兵来追。”
看也不看身后的匈奴大营一眼,李陵活动着双臂,身体随漫步的马儿上下起伏,显得肆意极了。
虽然他没有捉到右贤王,但追得其人狼奔豕突,并一箭射中大股,惊的他狼狈而走,这同样是可以大吹特吹,上史书,乃至列传的功绩。
李陵(骄傲):我可是射过右贤王的男人,就算没有小传,可匈奴、朝鲜、南越、西南夷等四夷传里能避得开我?
“司马,能说说原因吗?”
看着李陵越是高兴,陈步乐心里就越是不高兴,他直接略过日常的彩虹屁阶段,开口问道。
“好说,天底下的王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把‘右贤王’换成咱们陛下,想想以陛下的性子,遭了这般耻辱,要怎么办就行了。”
言语愈发肆意,一些心底里的吐槽也变成文字说了出来。
“当堂踹我是吧?拿我大父敲打我是吧?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卿年少,且瞧好,看这次回去后,你还敢不敢这么对我。”
心中暗暗发狠,李陵开始脑补自己得胜回长安的剧本。
不过……
一想到刘彻一改先前的丑恶嘴脸,开始张口“少卿”,闭口“李郎”,拉小手,同卧起,同驾车,亲热得不行,李陵只觉手臂上起满了鸡皮疙瘩。
“该死,我怎么会这么想,陛下和同卧的是韩嫣,非骠骑也!”
……
韩嫣……咳咳,这个话题比较尴尬,可还是要交代一下的;
卧起一词呢,集中出现于佞兴传,别看这个名字充满了歧视,但被收录进去的人,还真的,嗯,真的没起到什么正面作用。
譬如同卧起的那几位,高帝之与籍孺,孝惠之与闳孺,刘彻之与韩嫣、李延年,成帝之与张放,哀帝之与董贤,其中,除了李延年在音律上有所作为,其余人,一言难尽。
真的就如作者班固所言,“柔曼之倾意,非独女德,盖亦有男色焉”吧(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