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诺又是一个激灵,后退几步,彻底清醒了:“你找错人了吧?你不去地府找阎王申冤,你找我干嘛?我可没害你啊。”
那鬼不亢不卑地道:“我在人间有未了的心愿,阎王大人准许我回来诉冤。”
“那你去找当官的呀,找我做什么,我就是个女冠,江湖上的事还能管管,你们官府的事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诺耸耸肩道。
“姑娘不能,但姑娘身边的人能。”
然诺想了一圈,大概她认识的里最厉害的就是言宸逸了:“那你直接去找他呗。”
“我找姑娘正是为此事。一则,他有龙气护体,我近不得身,二则,他现在有难。我想,求姑娘帮忙。”
然诺脑子又有点混乱,扶额道:“不行,你等我捋捋。我们自来了姑苏,他们就去了刺史府上,。
“我在碧霄楼待了一天,姑苏节度使跟刺史有问题……现在有个鬼来找我申冤,跟我说他们有危险。
“成,我捋明白了。他们这是被人给下套了是不是?”
那鬼点点头。
然诺认真地把他上上下下端详了一番,疑惑道:“你这身官服……还有……你是?”
那鬼点点头:“我是姑苏刺史。”
“姑苏刺史……哦,姑苏刺史……”然诺一下子蹦了起来,“你是姑苏刺史?鬼啊——”
姑苏刺史无语地看着然诺,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然诺缓过来后拍了拍胸口:“抱歉,我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姑苏刺史最初只是个寻常书生,名落孙山,走投无路之时,言宸逸收留了他。
他跟着言宸逸,做了三年门客,见过人间酸甜苦辣,也见过高门大户巍峨皇宫。
总之言宸逸那会到哪儿都带着他。
要不是风随心跟言宸逸再三确认他自己不是断袖,风随心都要怀疑言宸逸是不是对他有非分之想了。
三年教导,金榜题名,做了姑苏刺史。
一年姑苏刺史,做了不少错事,上对不起言宸逸的提拔,中对不起爹娘的养育,下对不起百姓的信任。
一个月前他听说言宸逸微服私访,便邀他到姑苏一游,准备豁出性命告发那些人。
没承想……
半个多月前的一个夜晚他被人用药毒死,那人将他埋了,戴了人皮面具,化成他的样子。
那人非常熟悉他的生活习性,一言一行都模仿地十分好,他死了半个月连他夫人都没发现。
他死的不明不白就去了地府,在阎王面前诉说冤情,阎王就准许他回来自行了结。
后来他竟发现下药毒的是皇后的人,那人已观察他多个月。
刺史现在是刀山火海,言宸逸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等等,”然诺揉了揉太阳穴,“我头疼,你再等我捋捋——皇后为什么要杀言宸逸?他们不是母子吗?”
打金陵以来她就觉得奇怪,皇后一直阴魂不散的,因着言宸逸对皇后皇帝的态度,然诺就没多问。
那鬼说:“姑娘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朝廷中事。逸王殿下并非皇后所出。
“当今圣上有三子,泽王是娴妃娘娘所出,逸王殿下生母不详,养在一位才人名下,夜王生母是慕容皇贵妃。”
“所以?他到底有什么危险?”
“皇后既然能狸猫换太子一次,自然是也能换第二次。”
阮然诺不是真的傻,在有些事情上,她还是比较明白的,闻此言,也沉下了脸。
然诺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道:“我们不用去救他们了,在这等便好。”
那鬼不解。
然诺累了,干脆坐在了地上,说:“我与宸逸哥哥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是个极其聪慧的人。
“他能坦然地去了,并且把我支开,是说明他能应对这件事。说不定还能完全扭转局势。
“我若是去了,就是打破了脸这棋局,只能是平添乱。他们做事也挪腾不开手脚。”
“那我找了你有用吗?”那鬼的脸已经黑了。
“有用,至少我清楚了局面,咳,不能说是很清楚,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反正你是鬼,我与你多说说也没什么。反正我现在无聊的紧。”然诺漫不经心地道。
那鬼目瞪口呆,没料到然诺不仅不急于去救人还大咧咧地坐下来跟他闲聊。
我们几个人志同道合,为的是天下百姓。”
“你一个女子谈什么天下?”
然诺一口气噎住了,气的向他丢了块石头,然而石头从他身体穿了过去:“女子怎么了?我就讨厌你们这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