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水,男人和女人都期待地看着她,男人关心地问:“诺儿,你好些了吗?”
阮然诺抬手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额角,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我叫诺儿吗?”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叹了口气:“‘三杯吐然诺’,然诺,诺儿,是为父给你起的名字呢。”
为父?
然诺更茫然了,她何时有了爹?她爹娘不是不要她了么?
然诺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我父母?”
女人扑上前来紧紧握住阮然诺的手,泫然欲泣,哽咽着道:“诺儿,你不认识娘亲了吗?你快看看,我你是你娘啊诺儿……”
娘亲……?
然诺勉强弯了弯唇角,实在叫不出口来。她从记事起就默认了自己无父无母这件事。
男人伸手摸摸阮然诺的头,语气中尽是疼爱:“诺儿你掉进水里,许是失忆了。不着急,我们慢慢想,我是你爹。”
阮然诺懵懂地点点头。
失忆?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她跟话本子里讲的一样穿越了?可是然诺确实是她的名字啊。
女人扶着阮然诺躺下:“诺儿你好好休息,我们不着急啊。爹娘先走了,不舒服叫我们。”
阮然诺应下。
几天后。
“她爹!吃饭了!”“娘亲”一面收拾碗筷一面喊到。
“好嘞!”
“诺儿,今天有你最喜欢的油酥饼!”
“谢谢娘,娘亲辛苦了!”然诺放下锄头,跑进了屋。
“娘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道:“她爹你看,这孩子嘴越来越来甜了。”
阮然诺在这待了十几天了,知道了她家是普通农户。
虽不是什么富贵之家,日子过的也算滋润。
她也是自小在村里长大的,过着无忧无虑的自在日子。
这些,都是“娘亲”告诉她的。
这些日子她过的也算快活,没事就种种花养养草帮“娘亲”做点活。
可是她虽然有了娘亲和爹,却没有想象中的欢喜。
日子平淡地让她有了不真实感。
她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她那时不是在墓里吗?怎么突然到了这里?师兄和言宸逸呢?
从前那一切都是梦吗?
师父、师兄、言宸逸、风随心……难不成,不过黄粱一梦?
“诺儿,诺儿!”
“啊?”阮然诺听到“娘亲”唤自己,回过神来。
“娘亲”笑呵呵地说:“你看这孩子,想什么呢,怎么又走神了。我跟你爹商量着,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家。”
“轰”地一道雷将阮然诺劈了个外焦里嫩。
嫁……嫁人?
这是阮然诺活了十八年第二次听人对她说这个词。
“爹”也乐了,道:“你看看,女大不中留啊,高兴的油酥饼都掉了。”
您哪只眼看见我高兴了?然诺心说。
阮然诺拾起油酥饼一口吞下,敷衍般地起身施了一礼:“爹,娘,你们先吃,孩儿先告退了。”说罢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娘亲”在后面喊她:“哎……好歹再吃两口啊……”
“爹”拦下了她“娘亲”:“姑娘家的,让她去吧,这是害羞呢。”
阮然诺将自己关在了房内,心乱如麻。
这是什么情况?
自她醒了,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留在这儿吧,留在这,留在这有什么不好的吗?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生活吗?
这个声音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前几天,她就遵从了内心的声音,或许,之前真的是做了一场梦。
如今她幡然醒悟,不,这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做个规规矩矩的女子,规规矩矩嫁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相夫教子,不,这才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行走江湖,做个逍遥人。她不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要嫁,就嫁自己心尖上的人!
看来自己……是陷入幻境中。
阮然诺低头掐指算。
困卦!
困卦,上六,困于葛藟,于臲卼。曰动悔有悔,征吉。
所以,这是叫她主动出击。
然诺顺手捏了个地灵诀……没反应。
“怎么回事?”然诺自言自语道。
然诺皱了皱眉头,打出一个天灵诀……也没有反应。
看来,法术在这里失效了。
从前她仗着师父师兄在就为所欲为,不好好看书。如今师父师兄不在,她突然就没了主意。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昔有庄周梦蝶,不知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