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然诺又用手掐了自己下,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呢喃道:“果然……”
先不管她怎么进来的,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世间万物都有它的数、理、象,而且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唯一不变的,就是让万物在变得这个东西。
“佛门子弟称它为佛祖,我们道家称它为太上老君。他们是主宰一切的。但是为师称它为——天道。
“你不要看话本子里讲的逆天,他们那是骗娃娃的。生于天地灵气,吃的用的是天地所生,哪能去逆了呢?
“不过,有时候天道待你太不公了,争一争是必须的。”
师父说这话时正喝着酒,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看上去没有醉,阮然诺和何千云那时还鄙夷地看他。
阮然诺突然就想起来了这话,眼神瞬间就清明起来。
是啊,破了这象不就行了吗?没了术法,她还有一系列让人头疼的咒语啊啊。
言宸逸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很黑很黑的夜晚。
没有风雨交加,很平静,平静地让人心慌。
那时没有逸王殿下,只有层层宫墙内不受宠的七皇子。
那天他因为摸了下泽王的小狗,那只小狗就被打死了,他也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漆黑的宫殿里很冷,没有人来问他一声冷不冷饿不饿,愿不愿意待在皇宫。
他像个垃圾一样被捡到这紫禁城,然后又被人像个垃圾一样丢在一旁。
他待在紫禁城的第一个夜晚,没有灯光,没有温暖,没有阿娘,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寒冷。
那时他,真的是懦弱地让人愤恨,无能到他自己都想扇自己。
这便是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么?
呵,这算什么?不过大梦一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言宸逸没有再看那个瑟缩在角落小小的自己,转身离去。
言宸逸很醒了过来。
不过……胸口为什么这么闷?
言宸逸奋力地想起身时,才发现然诺也晕过去了,她正趴在他身上。
少女的身子软软的,睡着的她,想一只敛去了锋芒的刺猬,仿佛一触即碎。
四周起了一层白色的雾,言宸逸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却有点暖。
阮然诺懒洋洋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青衣……等等,这身青衣怎么那么眼熟?
……这不是言宸逸的衣服吗!?
身下好像软软的……然诺手在言宸逸身上游移着,然诺看了看自己罪恶的爪子,我的天……我干了些什么!
然诺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后有些欲哭无泪,想爬起身来。
言宸逸笑吟吟地看着少女哭笑不得地样子,任由她把自己摸了个遍,没有说什么。
眼角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某个东西,言宸逸眼神一凛,一只手按住了要爬起来的然诺的脑袋,一只手摸起手边的折扇,折扇开合间,“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被钉在地面上。
阮然诺被言宸逸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按,脑子有些嗡嗡地反应不过来。
听着言宸逸坚实有力的心跳,然诺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察觉到言宸逸松开了手,然诺赶紧匆匆忙忙地起身。
整理好衣服后,然诺看到了那只被钉在地上变异的虫子,不由得心生感激,又有些歉意,对言宸逸道了句:“抱歉……还有,谢谢。那个……等出去后,请你吃饭。”
言宸逸弯了弯唇角,自言自语:“把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我的身子就值一顿饭钱么?”
“啊?”然诺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无事。我们去找你师兄吧。”言宸逸笑了笑,道。
四周是白茫茫地一片雾,三步之内不见人。
然诺使了个风灵诀,没有反应。
又试了好几个术法,也没有反应。
这是……法术失效了?
然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拽住了言宸逸的衣袖:“委屈下宸逸哥哥了。”
言宸逸眼角溢出一丝笑意:“这些雾,大约是有毒的,小诺,捂住口鼻。”
然诺乖乖照做了。
两人在迷雾里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不知怎的,迷雾渐渐散了。
何千云没找着,倒是看见一具棺材。
然诺小声嘟囔:“这棺材怎么乱放啊……”
要是让她一个人在这无边无际的迷雾中走这么久,她不崩溃也得害怕,但是因为有言宸逸在,她……一点也不害怕。
就像师兄在一样的安心。但是又有些不同,是怎样的不同呢?
然诺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要问她为什么师父在不安心,因为师父在她只会更不安心。
只要她死不了,师父指不定能给她整出什么新“惊喜”。
拉回思绪,那东西准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