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一起吧。”
“那好吧。”包拯若有所思地道,“皇上传旨,让你们查出江湖中意欲与朝廷为敌的门派,尤其是一些江湖能人,万莫上了朝中j臣的当。”
“哈哈,这个好说,包在我金宇身上。”金宇笑着拍了下胸膛。
“没问题,不知朝廷要怎样对付这些人?”魏初尘正色问。
“先暗中查人,不要打草惊蛇,之后听候皇上差遣。”包拯答道。
“可有时限?”丁誉问。
“江湖庞杂,你们尽力而为就行,没有时限,不过你们得从今日开始行事,包拯会常找你们了解情况。”
“那龙凤玉的事算完了吗?”魏初尘又问。
“皇上不会追究了,放心吧。”包拯想起了什么,“对了,龙凤玉的事,你们可不要在他人面前提起。”
“一定、一定。”金宇走到包拯身边,笑道,“喂老兄,你不是喜欢查吗?去查查龙凤玉怎么把我一个大男人给照晕了。”
“金兄这话怎么讲?”包拯接着问。
金宇就把那次龙凤玉放光的事说了一遍,包拯有些吃惊,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包拯见过龙凤玉,可没见它有这般神奇。”包拯半信半疑。
“包大哥,莫不是应了那传说?”展昭提醒他。
“不,包拯绝不相信这些鬼怪的东西。若金兄所言为实,那龙凤玉定会再显其能。”包拯道。
“不要争了,这事算过去了。我们各行其事吧。”魏初尘劝道。
“也好,那包拯就回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到开封府来找包拯。可要小心行事。”包拯嘱咐道。
“行,走吧。答应皇帝的事,我们会办的。”金宇道。
“告辞。”包拯、展昭道别离去。
此时,已到巳时,金宇等人在宅子里烧过饭,粗约地用过早饭后,商量着如何去查找那些人。
“初尘,我们分头行动吧。”金宇道。
“我也正有此意,你上北,我往南吧。”魏初尘说。
“我跟着魏姐姐。”丁誉连忙说。
“那最好,你跟着我可有苦吃。”金宇看他一眼。
“金宇,我们十日后在开封府见吧,若此计不行,回头再商量。”魏初尘道。
“那就定了。”金宇道。
“不知晓轩可知此事。”魏初尘自言道。
“别管他,咱们赶路要紧。”金宇应道。
几人离开宅子,分别朝北、南行走,不在话下。
马车进了宫,宫廷的威严与肃静之气已经让整个队伍安静下来。坐在车里的曹文君忐忑不安,一动不动地坐着;傅晓轩却是坐不住,终于忍不住拉开窗帘子,放眼望去,肃穆的建筑、高雅的风格、空旷的地面、无尽的空间……她淡淡地笑着,心想:“我还未见过如此气派的地方。”在一个偌大的空地,马车停下了,听得郭公公吩咐车旁的侍卫与侍女退下,只留下了四五个侍女。随后,就见郭公公走到曹文君的马车边,有礼地道:“贵妃娘娘,咱们到了,可以出来了。”曹文君慢慢拉开门帘子,抬头望望天,又看看四周,一个侍女过来扶她下了马车;她回头来看傅晓轩时,见她正向这边走来。
“主子。”傅晓轩温柔地唤了一声。曹文君微笑着点了下头。
“娘娘,随咱家去见太后吧。”郭公公看看傅晓轩,“你就在这儿待着,等会儿会有人来带你去文淑宫。”
“那我在这儿要多久啊?”傅晓轩接口就问,语气有些傲气。
“嗬,你这丫头问的什么话呢?让你待着就好好待着,哪有这么多废话?”郭公公训斥道。
“我……”傅晓轩强压怒气,没说出口。
“晓轩。”曹文君拍了下她的肩,示意按郭公公说的去做。
“走吧,娘娘。”郭公公说着走在前面带路,曹文君跟了去。留下的几名侍女也跟去了,这里的三两马车已经不见,只剩傅晓轩一人站着。她暗道:“什么东西,本小姐还未受过这等窝囊气!”
崇庆殿里,太后正襟危坐,身后站着侍女玉儿,右下方坐着皇后郭盈,左下方坐着妃子尚桐,其他侍女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厅的两侧。郭公公上前禀报,随着太后一声“让她进来。”曹文君缓缓地迈着步子,当她跨进门廊的时刻,心里上下打鼓,紧张得手有些打颤。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齐聚曹文君,她似乎感觉到了这种严肃的气氛,一直微微低着头,步如莲花。好不容易走到厅的正中,她抬起头,目光与太后相对,她慌忙跪拜道:“曹文君叩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不慌不忙地道,“你走进点儿。”
“是。”曹文君站起来,移动着步子,靠近太后。
“行了。就站那儿吧。”太后吩咐说,“把头抬起来让哀家瞧瞧。”
曹文君顺从地止步,抬起头。这时,皇后的侍女紫环在郭盈耳边低语:“娘娘,瞧见了吧,看她给吓得。”郭盈不语,带着讥讽的笑。
良久,太后道:“这么好个人儿,怎么就老低着头呢?又不是奴婢。”接着太后就细问曹文君近几年来的生活。
傅晓轩在那里站着,很不耐烦,左走也不是,右走也不是,自言道:“还不知要站多久呢,到文淑宫,我自己去找。”说罢,就上了跟前的台阶,转过一道长廊,又是花园,又是屏障,房房相连,绕过了这边的房,又见另外的房,就像迷宫般让人难以识路。傅晓轩准备找个人问路,又觉得自己可以找到,干脆打消了念头,到处走,她哪里知道宫里的规矩。傅晓轩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会儿跑、一会儿走,看到新鲜的景物,就上前去瞧个仔细。不觉中,她上了一座桥,桥成拱形,下面是很大的荷塘,田田的荷叶飘在水上,水被称得绿油油的却是清澈得很,莲花相继开了,临桥处游着群群鱼儿,五颜六色的,好是活波。傅晓轩望着塘里的莲花,脸上荡漾着微笑。
“你是哪个宫里来的,怎么在这儿呢?”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傅晓轩回头来看,与她说话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眉清目秀的。
“我是东宫,哦西宫,文淑宫来的。”傅晓轩笑着答道。
“原来是贵妃娘娘宫里的,是新来的吧?”这姑娘笑着问。
“是的,你是那个宫里的?”傅晓轩看着她。
“我是福临宫的,叫芸儿。”
“那福临宫是谁住的啊?”
“是皇上。”芸儿灿烂地笑着。
“哦。我先……先走了啊。”傅晓轩有些尴尬,说完掉转身子匆匆离开了此地。
芸儿疑惑地望着傅晓轩离去的身影,觉得这姑娘很特别。
“我万不能撞见他。”傅晓轩心里有些乱,只顾脚下走,哪里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她在一个长廊的转角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傅晓轩惊喜地自言道:“是范伯伯,他怎么会在这里。”傅晓轩看着范仲淹进了一间房,她悄悄地跟过去,见那房的两边站着四名侍卫,再抬头看时,“御书房”三个字跳入眼里,她一愣,醒悟过来,连忙转身向回跑,这一跑惊动了侍卫,只听得后面喊着“站住”。傅晓轩定定神,跳下长廊,站在一块空地上,不跑了。十来个侍卫上前将其围住,这领头的正是雷允恭。
“你跑什么?”雷允恭喝道。
“我被你的长相吓到了!”傅晓轩轻蔑地看他一眼。
“哈哈……”其他侍卫偷着好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雷允恭气愤地道,他其实并不丑,反而有几分英俊,哪里容得傅晓轩这样说他,他正欲还口,就听得一个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儿啊?”傅晓轩觉得这声音熟悉,抬头来看,原来是泉顺义的声音,而皇上也正朝这边走来。
“参见皇上。”众侍卫给皇上跪拜行礼。
傅晓轩呆呆地站在原地,与皇上目光撞在一起。皇上的眼神中,透着惊异、疑惑、兴奋。
“见了皇上还不跪下。”泉顺义提醒她说。
“傅晓轩参见皇上。”傅晓轩缓缓地给皇上跪下,嘴里嘀咕,“这可怎么办呢,真倒霉。”
皇上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见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脸都红了。
“都起来吧。”皇上吩咐说。
跪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傅晓轩起身后将身子背了过去,不敢正视皇上的眼睛。
“你们围着这姑娘做什么。”皇上正色问雷允恭。
“回皇上,这人鬼鬼祟祟的,见人就跑,属下怀疑是刺客。”雷允恭答道。
“我光明正大,你见过这样的刺客?”傅晓轩不自觉地转身回头,质问雷允恭,“你在宫里大吼大叫,无视宫廷规矩,这叫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皇上走近她,温和地问。
傅晓轩听他无为难她之意,才转头看着皇上:“我是文淑宫里的婢女,刚随贵妃进宫,不识路,误到了这里,请皇上恕罪。”
“是这样,以后可不许乱走。顺义啊。”皇上吩咐道,“你送她到文淑宫去吧。”
“皇上,她、她不是……”泉顺义认出了傅晓轩。
“行了,还不快去。”皇上正色道。
“谢皇上。”傅晓轩真诚地道了声谢,就随顺义离去了。
“你们都退下吧。”皇上挥了挥手,众侍卫纷纷散开。随后,皇上提步走向御书房。
范仲淹早已在里面等候,见了皇上,忙上前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范大人坐吧。”皇上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朕让你做的事可办好了?”皇上问。
“回皇上,粮食已经筹备好了。”范仲淹答道。
“‘若宫廷之中半日停食,该当如何?’呵呵,范大人,你这话可让朕思量了半日呀。”
“微臣斗胆了。”
“明日就动身吧,到了江淮地区,好好给百姓讲朝廷的政策,要安定民心。”皇上一本正经地说。
“微臣自当尽力。”范仲淹顿声问,“皇上,今日早朝,崇王说见了盗玉贼,可因兵力不足,擒不住那贼,要朝廷增兵。微臣以为万万不可。”
“朕心里有数,你办好你的事就行了。”皇上说。
“好吧,微臣告退。”范仲淹行礼离去。
皇上离开椅子,在房里左右走着,包拯告知其事情办妥,皇上心里又松了口气。这时,顺义进门禀报:“皇上,太后托玉儿带话,贵妃娘娘已经进了文淑宫了。”
“太后满意吗?”皇上问。
“奴才认为,皇后推荐的人,太后该满意了。”泉顺义回道。
“对了,那个傅晓轩,你不要去揭她在宫外的底。”
“是,奴才记住了。”顺义点点头。
“你退下吧。”
“皇上不去文淑宫?”
“朕还有正事要做,晚点再去。”皇上说着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翻开面前的一叠奏折看起来。泉顺义自觉退出了房门。
十、良辰景花烛染洞房 明月夜为情湿衣衫
文淑宫里,空荡荡的,很多东西都是新制的。侍女都是皇后安排的,她们都很热情,迎曹文君回宫,里里外外都忙着。曹文君被眼前的一切弄得手足无措,对下人很客气,很多事情都不愿麻烦婢女。
“晓轩,听玉儿说,她在我们下马处没见你,你怎么回来的?”曹文君在文淑宫后的花园里的石桌旁坐下。
“一个太监送我回来的。”傅晓轩站在她身边,微笑着,“主子,太后对你怎样啊?”
“没旁人,你还叫主子啊,我可不许你。”曹文君责备似的说。
“是,曹姐姐。”傅晓轩躬身将手腕称在石桌上,看着文君,“我猜呀,太后待你不错。”
曹文君不说话,收起目光,脸上显出愁苦的神情。傅晓轩会意,走过去蹲在她的跟前,盯着她:“姐姐,皇上欺负你啦?”
“不。”曹文君连忙道,“没有,我还没见到他呢。”
“哦。”傅晓轩站起来,“也许他很忙吧。”
“娘娘,睡房打理好了。”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傅晓轩代其答道,随即拉起曹文君,“走吧姐姐,去看看。”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曹文君的睡房。这房里景物的模样是新嫁娘洞房时的摆设,红烛闪闪,好是耀眼;明镜清澈,椅柜整洁;床栏雕花刻凤,床帘低垂,依稀可见里面的棉被……
“咦,这什么衣服啊?”傅晓轩被床边架子上的一件红色衣裙吸引住了,回头又看见一顶金黄的凤冠,“真美。”
“这是贵妃娘娘的嫁衣。”一个侍女答道,马上转头对曹文君说,“娘娘,快换上吧,天色也不早了,皇上随时会来。”
傅晓轩听罢,立即将手缩了回来,没有碰到那嫁衣与凤冠。曹文君见她有些失神,上前把手放到傅晓轩的肩上,笑道:
“晓轩,等你嫁了人……”
“主子。”傅晓轩接过她的话,“快去换上吧。”说完走到一张凳子前,默默地坐下,盯着对面的红烛出神,脑子一片空白。
良久,曹文君换上新嫁衣出来了。女人一生中在这个时刻最美,真乃实言!曹文君撤退了其他侍女,只留下了傅晓轩。
“晓轩,过来陪我坐坐吧。”曹文君坐在床沿边。
傅晓轩移步过去,坐在她身边,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问:
“曹姐姐,六年前,你跟皇上发生过什么事啊?”
曹文君一愣,侧脸看着傅晓轩,傅晓轩也自知失言,脸有些发红。
然而,曹文君慢慢地向她道来:
“那年,太后设宴,因我爹立了功,特许我们全家进宫受宴。在宴席上,我与香菱公主一见如故,她带我悄悄地溜了出去。那晚,下了好大的雪,我们上了一个亭子,在亭子里看雪。”顿声又道,“没想到,不久,皇上也来了。”
“你们就这样认识了?”傅晓轩忍不住问。
“嗯。”曹文君点头又道,“后来,公主说她回去拿一样东西,那亭子里,就剩我跟皇上两个人。”
她的思绪在慢慢展开,往事幕幕重现……
“你喜欢雪花?”皇上坐在亭子的边上。
“臣女喜欢雪花,看啊,它多美、多干净!”曹文君站在亭子边,伸手去接飘下来的雪花。
“朕喜欢雪中的寒梅,独自傲放,雪融梅,雪纯洁,梅也纯洁。”皇上微笑着。
“臣女也喜欢梅花。”曹文君灿烂的一笑。
“朕看出来了。”皇上打量了她片刻。
“皇上怎么看出来的呀?”曹文君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向一边。
“你这衣裙上不是绣着梅花吗?还有你头上的发簪。”皇上说。
曹文君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你出来就是为了看雪?”皇上又问。
“臣女不喜欢太嘈杂的地方,看雪只是碰巧。”曹文君道,“在这里走走,身心清爽。”
“像你这样的女子,朕还是少见。”皇上笑道。
“臣女不明白,皇上怎么也到这里来了?”曹文君壮着胆子小声问。
“不知心的人聚在一起是不会好过的。”皇上平静地说。
曹文君没大真正明白,也没敢再问,只是沉默着。
“这样待着很冷,来,玩雪仗吧,朕小时候就爱玩这个。”皇上说完,不等曹文君答应,就拉着她下了亭子……
“玩得很开心吧?”傅晓轩插话问。
“很开心,他没有一点权势欺人的性子。我跌倒了,他扶我起来,给我拍去身上的雪,还问我摔疼了没有。后来,公主回来了,说太后在找皇上。他临走的时候,把这玉给了我,说是留个纪念。”曹文君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那对白玉。
“皇上一定去找过姐姐?”傅晓轩探试着问。
“没错,皇上来找过我,他说要接我进宫。太后不同意,皇上跟太后闹,太后病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后来,我托人把皇上的玉还给了他。”曹文君的眼里含了泪,楚楚可怜。
“曹姐姐,别难过了,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傅晓轩深感歉意,“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皇上驾到。”这声音让两人吃了一惊。
“曹姐姐,你快盖上盖头。”傅晓轩匆忙抓起红盖头盖在曹文君的头上,随即快步地向门外走,她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