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二十三回(2/2)

挺喜欢秦大哥的吗?”单冰冰板着脸道:“我只是觉得他对我好,可我也没要嫁给他啊!但是,他居然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哪!”她本来已经止住了泪,但现在一说又不禁哭了起来。李蓉蓉忙柔声劝道:“没事的,没事的,过两天他们就会忘记了,别哭了啊!”说着抬袖轻轻拭去单冰冰眼角的泪珠。单冰冰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闷声问道:“蓉姐姐,女人一定要嫁人吗?”李蓉蓉不料她突然有此一问,略一思索道:“不一定。但是,人总希望有个归宿,那样的话,你的快乐和忧愁,就有人一起分担,在你苦闷的时候,可以有人聆听你的事。”单冰冰似懂非懂地盯着李蓉蓉,突然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李蓉蓉一怔,眉目间霎时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轻叹了口气缓缓踱步道:“遇上一个两情相悦的人是一种缘分,不是靠找来的。”单冰冰好奇地道:“那你遇上没有啊?”见李蓉蓉呆立在风中半晌不说话,不觉担心道:“哎,蓉姐姐,你怎么啦?”李蓉蓉回过神来,淡淡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学堂上,其他的事我不愿意去想。”单冰冰心里十分不解,认真地道:“蓉姐姐,其实我觉得伯当大哥还有叔宝哥都对你挺好的,特别是伯当大哥,你看他啊,平常做什么事都没这么卖力,我想,他肯定对你有意思。”李蓉蓉心里一阵酸楚,转眼间瞥到单冰冰一脸古灵精怪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禁扑哧一声笑道:“冰冰,我真的太佩服你了,刚才是我在安慰你,怎么现在反倒你在安慰我了?”单冰冰讲得兴起时,一时把不愉快的事忘在了脑后,此时重新想起,颇不好意思道:“我没事了,反正已经发生了,生气也没有用啊,这太阳还不是每天都要出来吗?”李蓉蓉笑道:“没事了,那我们就进去吧,秦大哥会担心的。”单冰冰跺脚走开道:“我不回去啊,现在回去多难为情啊。蓉姐姐,你陪我聊聊天吧!”李蓉蓉想了一瞬,答应道:“嗯,好吧,听你的。”单冰冰马上笑靥如花起来,调侃道:“嗯,那你考虑一下,到底是伯当大哥还是叔宝哥?”“多事啊!”李蓉蓉笑斥了一句,马上反驳道,“那你呢,是罗成、史大奈,还是樊虎啊?”“呸,我才不要他们呢!”两人的笑语隐隐传入罗成的耳朵,罗成胸口猛然一紧,只觉憋闷得厉害,见单冰冰已经没事了,呆呆站了半晌,茫然若失地缓缓走了回去。一日,单冰冰正在学堂里帮李蓉蓉带着孩子们在亭子里玩耍,忽然见到宁氏和罗夫人挽着手一同到来。单冰冰忙遣散了孩子们,笑问道:“宁夫人、秦夫人,你们怎么来了?”宁氏问道:“蓉蓉呢?”单冰冰手向屋里一指,道:“在里面呢!”宁氏便向罗夫人道:“你和冰冰谈一谈,我去找蓉蓉。”说罢快步向屋中走去。罗夫人笑着向单冰冰道:“那个……顺便经过,过来看看你。”单冰冰见宁氏单独把自己跟罗夫人留下,知道罗夫人有话对自己说,担心她身体未愈,忙搀着她到亭子里阴凉处坐下。罗夫人道:“冰冰啊,你跟他们玩得挺开心的。”“是啊,您不知道,这些小孩都挺可爱的,跟他们在一起,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罗夫人闻言一笑:“你不也是那么天真可爱吗?”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红布包裹,瘫在掌心里道:“给你的。”“这是什么?”单冰冰伸手拿过来,却未打开。“我一直想送你一点东西,这次离家吧,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刚好路过首饰店,你看看,喜不喜欢?”单冰冰这才打开了包裹,却是一个碧绿晶莹的手镯,在红布的映衬之下更显得流光四溢,剔透可爱。单冰冰到底是小女儿心态,见到如此漂亮的东西哪有不喜欢之理?当即笑赞道:“好漂亮的手镯啊!”罗夫人轻轻道:“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心意?”单冰冰略感不安起来。罗夫人凝视着单冰冰道:“你聪明伶俐,跟你处了这么久,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单冰冰颇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夫人夸奖,我也越来越喜欢夫人了。我觉得,您就像我娘一样。”罗夫人眼里蓦然闪过一丝亮光,道:“我也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看,我多么希望,咱们能像一家人一样继续生活,可是……”“夫人!”单冰冰见罗夫人满面愁容,担忧地唤了一声。罗夫人叹气道:“我的病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单冰冰心里难过,忙劝道:“您就只管安心养病吧。”“可是……”罗夫人眼望着单冰冰,几番欲言又止。单冰冰知道罗夫人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会儿,猛然下定决心道:“您放心吧,夫人,其实啊,除了我二哥……”“你二哥他……”单冰冰微微侧开了身子,避开罗夫人的眼光:“我二哥好像对罗大哥……”她顿了顿,马上斩钉截铁道:“不过没事,有我在呢!二哥要是敢欺负罗大哥,我一定帮罗大哥出头!您就放心吧!”罗夫人又是欣慰又是酸楚,缓缓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二哥,他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单冰冰又道,“其实我二哥平时对人挺宽宏的,我想啊,过不了多久,他会原谅罗大哥的。”罗夫人突然岔开道:“你觉得,成儿对你怎么样?”单冰冰低下了头:“嗯,他对我挺好的。”“那么他对别人怎么样?”“罗大哥对别人其实也挺好的……”单冰冰想了想,中肯地道,“不过我觉得他呢,好像平时不太爱说话,而且对朋友也很挑剔,所以他朋友不是很多。”罗夫人认真地听单冰冰说着,长叹一口气道:“这都是我和他父亲的错,我们对他从小啊,要求太高,只知道逼他去练武功、读书。”单冰冰体谅地道:“其实您二老也是望子成龙,天下父母啊,都是一样的。”罗夫人心中忧虑,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要是那时候,我们让他多结交一些朋友,他现在也不会这样。冰冰啊,我拜托你,好好改变改变他。”说着双眼充满期望地定定望着单冰冰。单冰冰微一沉吟,“改变,我可不敢说。不过罗大哥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帮他的。”罗夫人点头道:“好……”忽然气息不继,用绢子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单冰冰一惊,忙问候道:”你怎么了夫人?没事吧?”半晌,罗夫人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站起身缓缓踱步道:“老天真是捉弄人,要是当时我不把你骂走,他父亲要不是介意雄信的背景,你跟成儿也早就成好朋友了。”单冰冰听她自遣自责,想起当初的事情,心里五味杂陈。是啊,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人生在世又有谁能预知以后的事情呢?罗夫人走到单冰冰面前凝视着她双眼,诚恳问道:“冰冰,你能原谅我吗?”单冰冰看到她眼中的期望和恳求,心肠一软,轻轻道:“夫人,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再者说,现在我和罗大哥也是很好的朋友啊!”罗夫人了然地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只是嘴上这样说,但是你心里一直有这么一根刺。”单冰冰被她说破心事,低着头沉默不语,转开了视线。罗夫人看到单冰冰神色,知道自己说的不错,心里更是愧疚难当,低声道:“我大概在这世上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夫人!”“冰冰,你听我把话说完。”罗夫人的声音很平静,但眼里蓦然透出一股执着,“我留在这个世上的日子不算多了,我真想为你们两个人做点事……”单冰冰见罗夫人脸色越来越苍白,眼圈也忍不住红了,道:“夫人,您就放心吧!”罗夫人置若罔闻,不管不顾地继续道:“我怎么样才能把你心里那根刺拔掉?”单冰冰看到罗夫人爱护儿子的慈母模样,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雾气,知道惟有自己才能让她把这桩心事放下,加重语气道:“其实我和罗大哥现在真的是很好的朋友。”罗夫人依旧摇头:“我说的不是那种普通的朋友,我说的是……是……”话未说完,罗夫人的嘴唇骤然变得毫无血色,双眼一闭,身子直直地向后仰去。单冰冰大惊,一面赶紧扶住罗夫人,一面大声唤人来将罗夫人送回家中。罗夫人醒来之时,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罗成焦急的面庞,宁氏和单冰冰静静地守在床边。罗夫人脑中昏昏沉沉,感觉身体中的力气正在一分一毫地流走,自知大限将至,于是简短地说道:“成儿,你听好。娘死后,你一定要听舅母的话……”罗成这几日看到母亲一天比一天虚弱,心里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但就是本能的不愿去想,也害怕去想。如今母亲亲口说了出来,他心中大恸,紧紧握着母亲冰冷的手道:“娘,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要乱说。娘,你不会死的,啊?”罗夫人心中一颤,只感觉针扎似的疼痛,定了定神方轻声唤道:“冰冰。”单冰冰听罗夫人叫她,忙上前一步蹲在了床前。罗夫人气若游丝道:“你和叔宝,以后要多接近成儿……他比较孤僻,你们是他……难得的好朋友,以前的事……都是我们的错……不关成儿的事。成儿从没认识过女孩,你是他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千万不要……拒他于千里之外……”罗夫人强撑着一口气,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更是轻如蚊蚋,几不可闻。罗成见母亲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为自己做打算,心里更是痛不可抑,颤着声音低低哭了出来。单冰冰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几乎也要落下泪来,轻声答应道:“嗯,冰冰不会的。”罗夫人喘着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却强撑着最后的一丝神智,“成儿,咱们罗家枪法……从此以后撤去不传外姓之规……希望你能把它……发扬光大……咳……咳……”“娘!”罗成看到母亲痛苦的样子,恨不得把所有的痛楚都揽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替母亲分担。罗夫人不胜疲倦地闭上眼:“只要你能活的好好的……娘……死也瞑目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尤挂在罗成的鼻尖上,罗成见母亲突然没了动静,一颗心猛然一沉,似乎也停止了跳动,不敢置信地轻唤了几声:“娘,娘……”颤抖着手去探母亲的鼻息,终于大哭着喊道:“娘——”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将母亲的手握得更紧,想要抓住母亲的最后一丝温度。单冰冰的双眼猛然模糊,将头倚在柱上轻轻闭上了眼,宁氏不停地转着手中的佛珠,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往生咒。罗成短短几月之内骤失双亲,心里某种东西轰然崩塌,天地顿时一片灰暗。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偶尔爆发出一声罗成极力压抑着的痛哭。自从杨广下令不再管瓦岗之事后,群臣所有的精力便放在了为杨广修筑花园楼阁上面,以便他享乐之用。大兴土木之下,年轻力壮的男子大多数便被充作劳役,没日没夜的干活,还要受监工的苛责打骂。百姓不堪重负之下,又有湖南湖北两地发生暴动,想要效仿瓦岗造反。杨广一听到这消息满心的不悦,喝止道:“别说了!整天都说这些,朕现在背都背得出来了!”他越想越气闷,猛地将龙案上的奏折一把掀下地去。宇文化及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个禀告消息的臣子,才问杨广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皇上有什么心事可否告诉微臣?”杨广走到宇文化及面前,声音里透着极度的憋闷,道:“朕是在想以前当太子的时候,还能出去走走,到过荆州、山西,现在当了皇上以后,整天都闷在这宫里面,我实在很讨厌这里!”宇文化及心下了然,微微一笑:“皇上说的也是,出去走一走也好,但不知皇上想去哪里?”杨广见宇文化及一口赞同,满意地笑道:“还是你宇文丞相了解朕哪!”他干脆搂过宇文化及的肩膀,推心置腹道:“我听说江都景色秀丽,美女如云,朕想去南下江都,你们觉得怎么样啊,嗯?”宇文化及淡淡笑着还未说话,一个臣子麻叔谋奏道:“皇上,江南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他蓦然停了口。杨广不悦地转过身,“只是什么,说!”麻叔谋声音一个打颤:“回、回皇上,江南河道交集,皇上南行时行宫恐怕不好用吧?”“什么行宫行殿的地方朕都已经住烦了!”杨广满脸厌恶,突然指着那臣子道,“你,想个好地方,快!”麻叔谋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无事多这番嘴干什么?如今哪里去现想一个好办法来?不由讪讪地缩了手不说话。宇文化及心生一计,捋着胡须笑道:“皇上,臣倒有个好主意。”杨广大喜,指着宇文化及道:“朕早就知道宇文丞相主意最多,快讲!”宇文化及娓娓道:“臣以为,可以开一条运河,从洛阳到黄河再到长江,一直到江都。到那个时候,皇帝乘船去游江南,两岸美景尽收眼底啊!”杨广听得出了神,喃喃道:“朕怎么就没想到啊……好!”他转念一想,又疑道:“但是不对啊,我们不能老是坐船,没有住的地方,又是住行宫啊?”宇文化及看到杨广质问的眼神,早已有了对策:“皇上乘的龙舟就是行宫。”“龙舟?”杨广饶有兴味地睁大了眼。“我们可以修一条前无古人的龙舟,皇上可以乘船到江南去玩。到那个时候,想要有多畅快,就有多畅快啊!”宇文化及的声音充满着煽动力,把杨广说得心绪大动,悠然神往,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道:“有点意思,说!”宇文化及续道:“这船要高四十五丈,船长呢,要二百丈,这条船可以坐千百人,船上的布局一切都跟皇上的行宫一模一样。皇上,这可是一座水上行宫啊!”杨广拍手大赞:“好!水上行宫!啊,朕就可以坐这个水上行宫一直到江南去玩个痛快!”他心怀大畅,哈哈大笑起来,然而马上又想到了一处不妥,问道:“哎,不对啊,这么大的船没有大风大浪怎么推得动呢?”宇文化及笑道:“哎,这个船不用风力,也不用水力。”“不用风力,不用水力?”“不错,用人力!”宇文化及双目精光四射,“只要沿途有人拉,那不就行了!”方才宇文化及说要建龙舟的时候,群臣就已面面相觑,暗自咋舌了,现在又听说要用人力来拉这前无古人的龙舟,其工程的繁重浩大可想而知,不知又要累死多少民众,消耗多少钱财。许多大臣听得暗暗摇头,却谁也没有这个胆子来和宇文化及辩驳一句。杨广恍然大悟地笑起来:“啊,对对对……只有丞相你这么绝顶聪明,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好,朕就依宇文丞相所言,派人打造龙舟!”杨广正满心欢喜,忽听一人禀道:“启禀皇上!”回头一看,却是魏国公李密,问道:“怎么,李密?有什么提议?”李密沉声道:“皇上,修长城已经国力大伤,各地是怨声载道,j□j不断,开运河造龙舟两项工程,又得召集民工数百万之众,而且工程浩大死伤肯定无数,臣恐怕这样下去,天下百姓的j□j,肯定会不断加剧!”杨广起初还带着笑容,指望能听到一番好的提议来,却越听脸色越是难看,末了冷冷哼一声道:“知不知道天下为什么会这么j□j?就是因为天下的人太多!”李密一听,顿时哑口无言,不敢再多说。杨广马上喝道:“传旨!做运河、造龙舟之事,谁敢违抗圣旨的,格杀勿论!李密,麻叔谋,朕命你们两个人负责这件事,半年之内龙舟不能的话,格杀勿论!”“臣遵旨!”李密和麻叔谋只好躬身领命,背上冰凉,早已冷汗涔涔。两人得令之后,当即召集天下民工以及各地能工巧匠,开始着手开运河、造龙舟,不出李密所料,百姓死伤无数,怨声载道,民情日益汹涌。然而如此一来,大隋放在瓦岗上面的注意力就大打折扣,瓦岗这两年来便得了空隙发展民生,百废俱兴,一切大有欣欣向荣之势。而咬金在裴翠云的监督下彻底开始了他的减肥生涯,裴翠云每次做了点心之后总是严格控制咬金的食量,还逼着咬金每天锻炼。这两年国家安定,咬金做皇帝除了盖一盖玉玺,实在做不上什么实质的事情,便渐渐有些烦起来。裴翠云倒是深明大义,经常在房里劝说安慰他,也督促他读书写字。尽管如此,两人的约法三章中,除了第一条咬金做到了,其余两条却还是没什么成效。这日徐茂公向咬金汇报道:“皇上,这两年,我们瓦岗国泰民安,一直没受隋兵骚扰,天马及金堤也大有发展啊!”咬金心花怒放,嘿嘿笑道:“这都是兄弟们的功劳嘛!这两年大家起早贪黑的,都辛苦了!”正在这时,王伯当带了两位男子来拜见咬金。咬金见那两个男子面生,问道:“王丞相,他们是谁啊?”王伯当解释道:“哦,是这样的,皇上。因为近日我和军师事务繁忙,所以我们特招募简朴、赵何两个人来打理天马、金堤两地的日常事务。”咬金恍然大悟,想起这两年来一直都是王伯当和徐茂公在帮助自己打理朝堂,心里微有歉意,连声赞道:“哦,你请人回来帮你忙的,也好,也好,以后有人帮你忙呢,你就不用那么忙啦对不对?”又向简朴赵何两人道:“你们两个也要好好做啊,知不知道?”简朴赵何忙躬身应是。当下王伯当又让简朴把他治理天马的方法说给皇上听一下。简朴道:“是!”颇感紧张,清了清嗓子之后才小心翼翼道:“皇上……”“哎——”没想到“皇上”二字还没说完,咬金就伸手阻止道,“你呢想怎么管理,就怎么管理,不用管我的。”简朴一怔,当下讪讪地笑着不知说什么好。王伯当忙抱拳道:“皇上,天马乃咽喉之地,非同小可,还是听简朴说一说吧!”咬金这才丧气地叮嘱简朴道:“那你说两句就行了!”简朴忙笑着连连答应:“遵旨!天马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以此地来防御敌人,关键是防守而不是进攻……”他见咬金皱着眉似乎不甚明了的样子,又重复一遍道:“皇上,依臣的意思是,以天马关的地形,应该是防守重于进攻……”咬金果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哎哎哎,你说这么久,我一句都听不懂,你能不能说得简单些啊?”简朴赔笑继续道:“应该加强其内部的防守,常年备足粮草,这样呢,一旦敌人进攻,天马关的众兵士便可以……”讲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嘴,因为他发现咬金的脑袋低垂着,似乎在打瞌睡。徐茂公见状,忙附在咬金耳边低语几句,咬金猛然醒神,抬起头嗯嗯几声,简朴也就继续说道:“一旦敌人进攻,天马关的众将士也能有足够的粮草补给,这样即便是敌人想要断后,那也无妨啊!天马关前有众将把守,后有充足的粮草,那是万事无忧,皇上,你就尽管放心吧!”简朴说完后,小心地打量着咬金的神色,担心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半晌,咬金才回头道:“嗯,你说完了?”“说完了。”咬金道:“不是说两句话吗?怎么说这么久啊?”简朴“啊”地一声,大感惶恐,忙跪下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咬金最不喜欢这动不动下跪的一套,连声让他起来。徐茂公忙扶起简朴,知道咬金为难的地方,替咬金做了决定道:“简朴赵何,你们把采取的方案写下来,交给皇上过目就可以了!”两人如蒙大赦,道一声是,自跟着徐茂公去写方案。咬金松了一口气,道:“哎,你们没什么事了,那就退朝了。”说着就欢欢喜喜地向外走去,王伯当追上来道:“皇上,臣还有一事要禀告。”“什么事你快说!”王伯当道:“皇上,我们现在的瓦岗跟从前不一样了,我们应该开始有国家制度。”他把咬金引到门外,指着门前的一团繁荣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宫外面的景象居然像集市一样热闹,我觉得太不规矩,我想把他们都迁走。”咬金马上举手阻止道:“哎,外面那个杂市啊,不知道有多热闹,还有啊,那个饼摊我最喜欢了,每天晚上我肚子饿,都会买回来吃,你一旦把它撤走了,我肚子饿了怎么办啊?”“皇上……”王伯当急欲分辩。“哎呀,还有啊,你看人家的生意做得不是挺好的吗?你把人家赶走了,那岂不是不好吗?”咬金见王伯当不吭声,又道:“哎,还有啊,前面那个饼实在不错啊,你吃不吃啊,我请啊!”说着就一脸笑容地向饼摊走去。王伯当想喊住咬金,可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喊出声。他心里的宏图大志无处可倾,长叹了一口气,颓然向回走去。经过校场时,单雄信正在教瓦岗士兵射箭,他一面看着众士兵拉弓一面高声说道:“射箭最讲究一个快、准、稳,瞄准方向,决不能犹豫,明白吗?”“明白!”众兵齐声应和。王伯当看到有人射箭,不由自主地慢慢踱到了众兵面前。单雄信看到他笑道:“伯当,你来得正好,给兄弟们做一下示范吧!”王伯当点头笑道:“好!”单雄信便向众兵道:“各位兄弟,我们请有箭无虚发,白衣神箭之称的王丞相为我们做示范好不好?”“好!”众兵举拳呼应,正准备射箭的一排士兵便收了弓,递给王伯当一把,请他做示范。王伯当缓缓拉弓,凝神望着箭靶的红心,“嗖”地一声把箭射了出去。箭去得又快又狠,然而谁也没料到,那箭竟射偏了一点,刚好射在红心的边上。众兵讶然地议论纷纷,王伯当大感尴尬,手臂缓缓垂下,眉头紧拧,茫然若失。单雄信也大是意外,眼神复杂地看了王伯当一眼,却没有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