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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1/2)

    中午,单雄信和王伯当一同吃饭。【92ks 就爱看书网】王伯当介怀于上午的事情,只是低着头喝闷酒。单雄信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伯当,你怎么了?”王伯当垂头道:“没什么。”单雄信盯着他道:“你是不是还在想今天校场的事?”王伯当知道瞒不了单雄信,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道:“真惭愧,在以前这个距离,我跳起翻身也不可能射偏,可现在……”他轻叹一口气,声调里是掩不住的落寞,“可能我是老了。”单雄信犀利地指出:“你不是老,你只是很长时间没有摸你那副弓箭了。”单雄信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继续道:“自从你当了丞相,这两年来辛苦ca劳国事,埋首于文书之中,已经没有时间练习武艺了。”王伯当心中一震,抬首看向单雄信,不吭声。单雄信毫不客气地道:“今天没有命中这不奇怪,不过啊,二哥真的担心,再这样下去,也许你的武艺连大奈都不如。”王伯当虽知道单雄信是好心提醒自己,但心里仍免不了不高兴,解释道:“二哥,现在的大魏已今非昔比,治理国家需要多方面的人才,不能单靠武艺。我承认我这两年是弃武从文,但我没有办法,皇上他……”单雄信明白王伯当的为难之处,轻轻点了点头,但又好心规劝道:“伯当,你的想法固然很在理,但是你别忘了,如今的瓦岗寨是我们一群兄弟靠着双手去打拼出来的,如果突然增加了许多文弱书生,他们的权利又比王猛他们大奈他们大,恐怕,也许兄弟们不服啊!”“这个我明白。”王伯当又喝了一口酒,“可瓦岗寨毕竟是一个国家,但现在连一个国家的规章制度都没有。”单雄信露出了然的笑容,语重心长道:“可你就没有想到,也许这正是我们大魏与杨广那狗贼不同的优势所在,不分贵贱,与民同心哪!”王伯当微微焦躁起来:“这是两码事……”“伯当,你听我告诉你。”单雄信截断他的话,“当初,我们大家兄弟一起造反,不就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吗?现在人心归一,就是因为大家觉得像生活在一个大家庭当中一样,因为在这里,没有歧视,没有打击,没有贵贱,有的只是尊重和关爱及幸福,你也是其中一份子,我相信,你也不忍心把这个环境打破吧!”单雄信目光灼灼地望着王伯当,王伯当微一沉思,也觉有理,然而这实在和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太不一样,在他的观念中,一个国家必须要有一个国家的法制,否则就不能称其为一个国家,而一个国家有了规矩之后,文臣武将才能更好的为国家效力。两相比较之下,王伯当还是倾向于后者,但是他却犹豫着没有说话,因为即使是单雄信,也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想法。将近三个月快要过去了,杨广等得十分不耐,便召来宇文化及问龙舟的进展情况如何,一见面就冷冷道:“龙舟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还要朕等多久?朕都快闷死了!”宇文化及听出了杨广语气中的不快,忙小心应付道:“皇上别急,就快建好了。”“就快?那就是没建好了对不对?”杨广咄咄逼人地反问,“主意是你出的,你说半年之内完工,现在都快三个月了,帆都没有一张!是不是存心戏弄朕啊?”杨广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宇文化及忙道:“皇上息怒,老臣知罪,老臣命令他们日夜赶工。皇上,您等不了太久。”杨广气闷地哼了一声,放缓语气道:“朕也不是存心要为难你,不过呢,朕的迷楼啊迷城啊,全部都已经玩腻了,呆在京城里真的很没意思啊!”杨广说来说去就是嫌闷得慌,宇文化及念头急转,已想出一个办法,提议道:“要不这样,皇上,您不是要在太原上船吗?要不,咱们到太原玩玩?”杨广随口问道:“太原?那是什么鬼地方啊?朕住在哪里啊?”宇文化及道:“皇上,您可以下一道旨,命李渊在太原建一座行宫,叫晋阳宫。”杨广这才想起李渊是太原留守,漫不经心地道:“晋阳宫?名字不错啊!但可以在一个月内建成吗?天下的子民都被我征召去修建运河了。”宇文化及的声音沉沉的充满森冷之气:“皇上,就是一个月内不可能建成,所以才让李渊去建的。”杨广心里一震,回头问道:“为什么?”“皇上难道忘了在建安逆帅旨,私斩两位美人,然后污蔑皇上杀死琼花公主之仇了吗?”杨广一想心头就来气,冷冷道:“你不说朕也忘不了。”他面上突然浮起一丝笑容,“好啊,反正朕现在这么无聊,找李渊玩一下也不错啊!你有什么好主意啊?”“皇上下诏,让他在一个月内建成晋阳宫,如果他建不成,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砍了他脑袋!”杨广轻笑:“如果建得成呢?”“那就更好啊,我们就说,他在太原私造了一个豪华的宫殿,安一个私造宫殿预谋造反的罪名,这样李渊就死定了!”宇文化及神色狡黠地看着杨广,目光闪烁不定。李渊接到杨广命他建造晋阳宫的圣旨后,知道宇文化及欲找借口除掉自己,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恰巧刘文靖也在此处,忧心道:“大人,我看这又是那宇文化及的ji计,想置你于死地啊!依我看,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反正已经天下大乱了,为求自保,我提议先发制人!”李渊脸色暗沉,喝道:“不要再说了!你这是想让我造反,往死路上推吗?”正在此时,一个轻裘缓带、面目俊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叫道:“爹,我回来了!”却是李渊的二公子李世民。多年已过,李世民已从当初的少年成长为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双眉修长、英气逼人,身上却又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内敛从容。李世民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劲,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沉默着不说话,李渊一脸烦忧地坐在椅上,旁边的刘文靖呆立着好像在思索什么。李世民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问道:“爹,出什么事了?”李渊叹一口气,道:“你自己看看皇上的圣旨吧!”李世民看了父亲一眼,径自拿起圣旨观看,刘文靖在一边解说道:“皇上让大人一月建宫,这明显是刁难人嘛!”李渊面色凝重道:“宇文化及那老贼一心想致死我,没想到他想出这么狠的办法!”李世民看完圣旨,眼角一扫,见到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冷冷的神色,突然间心念电转,道:“爹,我有办法。”李渊马上道:“你有什么办法?”李世民竖起右手食指,一脸肯定:“我可以保证爹在一个月内建成晋阳宫。”李建成和李元吉听了,对望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李渊也是不信,质疑道:“这怎么可能呢?”李世民不慌不忙道:“哦,我在西山认识一个富户,他在城北山谷中建了一座巨宅,马上就要完工了,我们只要把那个巨宅微微改动一下,就可以满足皇上的要求。爹,我们找那个富户帮忙吧!”李建成和李元吉一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刚才李世民从外面回来,经过西山之时,看到一群民工正在造一座宫殿。私造宫殿是极大的罪名,李世民惊讶之下上前打听,没想到那些人口风还十分严密,只字不透。李世民好言相问,保证一定不说出去,又赠了一些银子,才打听出那宫殿竟是李建成建的。李世民对大哥暗中建造宫殿享乐大吃一惊,正不知怎么办好,看到了杨广的圣旨,便心生一计。如今这座宫殿正好派上用场,李建成和李元吉却心虚起来,心道这件事李世民肯定已经摸清了底细。他们和李世民素来不和,现在更是担心李世民将此事告知李渊,两人对望一眼,李元吉走上前阴沉沉道:“二哥,你这样是要害死父亲!”李世民愕然转头:“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李元吉冷哼一声:“就算我们建成了宫殿,那宇文化及也会诬告父亲一个私造宫殿的罪名。”李建成附和道:“没错!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那也是死罪!二弟,你这是弄巧成拙啊!到时候咱们一家人都被你害死!”李世民知道他们针对自己,忍气耐心道:“大哥,三弟,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嘛!如果我不是有万全对策,我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啊!”李建成头微微一扬,挑衅道:“好啊,那你说说看,如果宇文化及说这宫殿是父亲以前私自建造的,那我们该怎么说呀?啊?哼!”李世民不搭理他们,向李渊道:“爹,只要你给我三百个工匠,两百担新的铜钉,我就担保那个宇文化及找不到任何的借口!”李建成李元吉一听嗤地轻笑起来:“哼!瞎说大话!”“这怎么可能呢?”“有什么不可能啊?我……”李世民转身与他们争辩,被李渊一声喝止道:“好啦,都不要再吵了!”他缓缓站起沉声道:“我们建成也是死,建不成也是死,那为什么不能按照世民说的方法去试一试呢?”李渊既已发话,李建成李元吉不敢多说,一脸不快地站在那里。李渊又拍着李世民的肩膀郑重交代:“世民啊,咱们全家人的性命都落在你的手里,一定要万无一失。”李世民正色道:“爹,放心吧。”李渊想了想又道:“还有,你先替我谢谢你那个富豪朋友,从库房里拿出点银子出来,先还给他。”李世民不动声色地答应了,告退走了出去。李建成却知道这样一来不仅建造了大半的宫殿保不住,而且得不到半点赔偿,偏偏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对李世民的积怨越发深了。在开运河、造龙舟的重压之下,天下百姓便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相州高谈圣率先造反,称百御王。之后,山后刘武周、曹州孟海公等各地势力纷纷效仿,对抗大隋,连瓦岗在内,天下共十八路反王,并六十四处烽烟。群雄割据,世道混乱不堪。杨广听到各地报来的急报,心中恼怒无比,不耐烦地挥手道:“反啦反啦反啦,喜欢反多久就反多久,反正朕眼不见心不烦!”一个臣子禀道:“启禀皇上,现在各地狼烟四起……”“住口!”杨广大喝一声,“朕不是说不准说了吗?!罗嗦什么?滚出去!”那臣子惊惶地道一声“是”,退回队列中。杨广冷冷扫视群臣道:“以后谁要是再敢提起这些事的,人头落地!”群臣暗暗咋舌,本以为天下反贼这么多,杨广总要拿出对策来,没想到他竟可以忍受那么多反王与自己同分一个天下。他自己都可以不管不顾,群臣再上去劝说,那不是自讨苦吃?当下都紧紧闭了嘴,垂着头一声不吭。“不说了吧?”杨广看到群臣的样子,心里十分厌恶,问宇文化及道:“丞相,运河之事到底怎么样啊?”宇文化及道:“自从麻叔谋死后,李密正在加紧施工,从工事图至完善,大概一个月内即可完工,到时皇上即可驾幸太原上船。”杨广心里这才轻松了一点,懒洋洋地靠在龙椅背上,吩咐太子在他出去的这段日子代自己留在长安,封宇文成都为护驾大将军,带领大内骁骑精兵,随自己南下江都,贴身护驾。又让其余人等皆回去收拾东西,翌日出发去太原。末了,杨广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长吐了一口气,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玩个痛快,最好以后再也不回来!”次日,杨广便带了萧妃和三宫六院,并宇文化及一班近臣,在宇文成都的保驾下,起驾往太原而来。一路上饥民饿殍不计其数,田地荒芜,民生哀怨,杨广和后妃们却是锦衣玉食,香车宝盖,嬉笑晏晏,好不快活!李渊听到消息,早早地率了文武官员迎杨广入太原。杨广看到新修的晋阳宫飞檐画壁、华贵整齐,心里暗喜,随手敲了敲柱子道:“晋阳宫,真有气派啊。一个月之内能建成这么大一座宫殿,李渊,你可不简单哪!啊?”宇文化及自然知晓杨广是什么意思,马上下令道:“成都,把反贼李渊抓起来!”“是!”早就守候在旁的宇文成都不等父亲把话说完,已经右手伸出,扳住了李渊的肩膀。李渊一惊,大喊冤枉。宇文化及斜着眼看他,冷冷道:“大胆李渊还敢如此狡辩!一个月之内怎能造出如此庞大的宫殿,分明是蓄意造反,先行私造的宫殿!”李渊向杨广急声分辩道:“皇上,臣并非私造,臣……”“拿下!”杨广懒懒地说了一句,不容他争辩。左右押了李渊正要带走,李世民情急之下大叫一声:“慢着!”宇文化及回头喝道:“大胆李世民!竟敢在皇上面前说慢!”李世民忙拱手道:“皇上息怒!这晋阳宫确是家父新建。”杨广转动脑袋四处看了看,慢条斯理道:“既然是新建,你拿出证据,朕才相信。”李世民早知杨广会这么说,当下胸有成竹道:“皇上,家父接到圣旨,就日夜赶工,不敢怠慢,连铜钉都是新的。要是皇上不信的话,完全可以起出来验证,这家父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还望皇上明察!”宇文化及听了李世民这一番话,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他来,见他气度从容沉静,心里微微一沉。杨广也不禁回过头来看李世民,定定看了他许久,才下令道:“来人,挖出铜钉!”铜钉很快被起出了几枚,杨广认真看了,随手抛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李渊心情忐忑地等在一旁,没想到杨广却露出笑容,拍了拍手上的灰道:“看来,朕错怪你们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在一个月之内建成这么大的一座宫殿?”李渊这才放下心来,道:“回皇上,这都是臣的次子世民的功劳。”杨广问道:“谁啊?”李世民忙自己走出来,上前参拜杨广,道:“回皇上,这都是太原百姓的功劳。微臣知道皇上要来以后,就带了太原百姓,不分老幼日夜赶工,这才及时完成。皇上隆恩浩大,这是百姓之福啊!”杨广听得十分受用,赞道:“年少有为!论机智、论口才、论胆色,你绝对不会输给李渊!你……李世民?”“正是!”“朕会记住你这个名字!”杨广指着李世民笑道,“看来回宫的时候,朕一定要召你进宫,好好地打赏你,如此人才,必成大器!他日一定可以辅佐朕掌管大隋的江山!”“谢皇上!”李世民不卑不亢地谢恩,然后自行退下。李建成和李元吉固然心中妒恨,宇文化及也是听得脸色十分凝重,他当然知道这晋阳宫不可能在一个月之内建成,这其中定有猫腻,而且多半就是李世民的手笔,此人绝对不可小觑。若是让杨广带了李世民进宫,此人恐怕会成为自己发展大计的威胁。杨广其实也心知肚明,只是不知李世民用了什么方法使得李渊这一次化险为夷,而自己对李世民又确实欣赏,便不肯再做追究。当下李渊又请杨广驾临自己府中,设宴为他接风。杨广茶足饭饱后问李渊道:“李爱卿,朕一直听说你有四个儿子,今天为何只见到三个人哪?”李渊脸上泛起一丝惭色,答道:“回皇上,我那个小儿子他……”话未说完,就听见后院响起一阵似野兽嚎叫般响彻云霄的吼声,屋内众人乍一听见,都不禁寒毛倒竖。杨广皱眉道:“什么事?啊?”李渊先低声吩咐李世民:“世民,去看看是不是四弟又发怒了。”这才站起向杨广道:“回禀皇上,刚才的叫声是我的小儿子发出来的,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是力气大得惊人,他喜欢练武发狂,喜欢和人比试,我是怕他伤人,才把他锁到后花园笼子里面,不让他见人。”杨广身后的宇文成都双手抱胸,不屑地轻笑一声。杨广听说这叫声是人所为,而且还是李渊的小儿子,便放下心来,兴味大起,淡淡笑道:“有这样的事?我还以为养了什么珍禽异兽呢,原来是他儿子!去看看!”说着就起身要去。李渊忙阻止道:“皇上,犬儿凶猛异常,恐怕会伤了皇上!”杨广不以为然地道:“哎,不用怕,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算不了什么。有宇文成都在,出不了事!走!”“哎,皇上……”李渊无奈,只得跟着杨广一干人向后院走去。杨广循着吼叫声一路行去,来到了一个大笼子前,里面用铁链锁着一个人。李世民正站在笼前温言哄道:“听话,乖,别闹啦!只要你听话,二哥就给你最喜欢的杏仁酥怎么样?”笼中人求道:“二哥,你放我出去练练武吧!好久都没练了,我答应你,我只练武不伤人,二哥!”杨广轻手轻脚地缓步上前,手刚扶上李世民的肩膀,笼中的人已经低吼一声,闪电般扑上前来。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成都一把推开杨广,朝笼中打出一拳,却被笼中的人捏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四弟!”李世民惊呼一声,喝道,“快放手!”笼子里关的人正是李元霸,他咧嘴一笑,并不放手,感觉到了宇文成都手上的力量,认真问道:“你会打架吗?”宇文成都面部表情十分丰富,手就像被钳子钳住了一般,任凭他怎么暗暗使劲都挣扎不开,直到李元霸松了手,他才抽出手来。宇文化及也吃了一惊,问道:“成都,你没事吧?”宇文成都知道碰上了对手,揉着手腕站到了杨广身后。李渊已经低声喝了好几声“元霸”,李元霸却不管不顾,双手抓着栏杆追问道:“你到底会不会打架?你还没告诉我呢!”杨广见李元霸头发蓬乱,生得浓眉大眼,模样敦实,刚才那一手虽露了些功夫,但一脸稚气,略带痴傻,见了自己也不知道下跪,到底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杨广心里好笑,向李渊讥嘲道:“你家二公子风度翩翩,为什么你会生出这么个东西出来?还关在笼子里面?怎么会这样啊?”李元霸对杨广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好奇地左右扫视。李渊解释道:“哦,小儿是受了惊吓之后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什么惊吓?”“先帝把臣留守太原,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帮劫匪,当中有一个劫匪想杀害他,他受到了惊吓,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看着李元霸对他们嘻嘻傻笑的模样,杨广和宇文成都心中同时咯噔一声,宇文化及假装不经意道:“那么劫匪的来历你看清楚了吗?”李渊道:“当日这群劫匪都蒙着面,我全家又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我就懒得再追究了。”杨广的视线瞄向李渊,仿佛想看清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宇文成都轻蔑地笑道:“哼,李大人,那些人是你赶走的吗?”李渊一呆,犹豫着还未说话,宇文化及已道:“成都,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