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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2/2)

,就被叔宝扭住了手。“你想干什么?”叔宝厉声道。“这样的贱人,不打她我打谁啊?”“那又不是她的错!要找你去找那些无赖才对啊!”“你说的真好啊,啊?人是你打的,现在所有的人都走了,叫我去找人,去哪里找啊?!”他转向李蓉蓉,又举手欲打,“一天到晚都是因为你啊!”“好了!”叔宝一声断喝,抓住王小二的手腕。“好吧,你说,你要赔多少钱?”“嘿,赔,你赔得起吗,啊?你连吃饭住宿的钱都没有了!不过没关系,后天呢就是你的最后期限了,小心告你到衙门去呀,哼!”“那你不用管,到了后天,我连你损失的钱一块给你就是了!”“你说的啊!”王小二掏出账本,“加上今天的损失费,总共是一百七十两啊。”他猛地合上账本,喃喃道,“这么多钱,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不是啦,还是把你卖到去比较好啊!”他又开始打李蓉蓉的主意。“什么,卖我?”李蓉蓉一惊。王小二吼道:“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啊,当初我真不应该救你啊!”叔宝紧绷着脸,不悦道:“你不要再说了!我这里有一份官府檄文,我把它放在这里作为抵押。如果我明天一走了之的话,你可以拿它去官府告我!还有后天我还不了钱的话,你一样可以拿它去官府告我!”“大侠,不要!”李蓉蓉试图劝阻。“你不用管。”王小二却巴不得,“为什么不要啊,拿来!”他一把夺过檄文,细细打量道,“有这么一份檄文在手呢,谅你也不敢偷偷地跑掉!哎,这东西不见了是不是要充军的?不要乱来啊!”王小二拿着檄文放心地离开了。“大侠,不好意思,连累你了!”“没关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不用客气。”叔宝笑道。李蓉蓉突然发现叔宝的衣袖裂开了一条缝,肯定是刚才打斗时被划到的。她轻声道:“哎,你的衣服破了。”她感激叔宝两次替她解围,心里便有了帮他补衣服的想法。叔宝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房里已经坐了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间房已经被王小二租给了别人,于是忙带上门出来。王小二就靠在门边,得意洋洋地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真是忘了跟你讲了,这阵子我们的住房非常紧张。你没钱了嘛,就住不起上房了,所以呢我另有安排,将你搬到其他的房间去住。”“那我行李呢?”叔宝冷冷问道。“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的,由于时间的关系,我预先把它扔到了你的新房间里。虽然环境差了一点,但是可以住人的。跟我来吧!”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但住进了柴房后,叔宝还是满心的不自在。他没了盘缠,晚上王小二自然不会再送晚饭来,正觉肚饿之时,李蓉蓉竟送来了饭菜。“大侠!”叔宝见李蓉蓉到来,忙站起身来,“姑娘!”“大侠还没用饭吧?如果你不嫌弃这是下人用过的话,能与我们同甘共苦,应该能解决今夜腹肌之寒。”“姑娘,你言重了。在下身无分文,能够得到姑娘雪中送炭,已经是万分之幸,又岂有嫌弃之理?”李蓉蓉似乎松了口气,望着他浅浅一笑,宛若雪霁花开。两人并排坐在门口,李蓉蓉看着叔宝吃饭的样子,很是开心。“怎么样,大侠,吃饱了吗?”“吃饱了!”肚子填饱后,叔宝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以后啊你不要再叫我大侠了,我呀,叫秦叔宝,是山东历城的捕快。”“不管你是谁,你两次挺身而出救我,在我心目当中,你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叔宝笑道:“说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姑娘呢?”李蓉蓉犹豫了一下道:“我……姓王……”“王姑娘。”叔宝笑着叫道。“你今日将那份檄文交出实在是太冲动了,虽然你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是两日后你交不出钱付款的话,我这舅父可是惜金如命,真的会将檄文交到公堂上去的。”“这个姑娘你不用担心,我约了同伴在这里会合以后返回山东历城,只要他到了,我就能还清欠下的钱。”叔宝一脸轻松。李蓉蓉却没有叔宝那么乐观,“你的同伴什么时候能到啊,要到的话早就该到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叔宝思忖道:“从浑州到这里是三天的路程,他早就应该到了。”李蓉蓉轻蹙娥眉,“可是,这里不是浑州到历城的必经之路吗?你们是在哪里分手的?”“二十里地外三岔口的小驿站里。”“那我劝你还是到那里去看看,总比在这里白等好。”“明天一早我就去问个清楚,可是……”叔宝欲言又止。李蓉蓉善解人意地掏出一块玉佩:“秦大侠,如果你不嫌弃,我这里有个玉佩,你拿去换些银两,给你当做急用。”叔宝有些不安道:“不不,姑娘已是寄人篱下、饱受苦难,我怎么能把姑娘的玉佩给拿走呢?”李蓉蓉淡淡一笑:“路家不平拔刀相助,这不是你们江湖侠士常挂在嘴边的吗?今日就让小女子滥竽充数,效仿你们这些侠义之士。不仅可以解决大侠一时急用,也可以当做小女子报答大侠两次出手相救之恩。”不由分说就把玉佩塞到了叔宝手里。叔宝心下感激:“王姑娘,你今日赠佩的大恩大德,我秦叔宝没齿难忘,今日姑娘有什么要求的话,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大侠,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呢?”李蓉蓉又是一笑,突然想起一事,轻声道,“秦大侠,你衣服破了,不如我帮你缝补一下吧。”叔宝有些不好意思道:“这怎么能劳烦王姑娘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呢?”“那就多谢王姑娘了。”李蓉蓉微笑着摇摇头。次日叔宝醒来时,发现缝补好的衣服正盖在自己身上,显然是李蓉蓉连夜补好了之后送过来的。看着密密的针脚,叔宝心里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他又把那个玉佩拿出来细细打量抚摸,心里泛起一丝不舍。犹豫很久,叔宝终于走进了一家当铺。“有什么可帮你的?”当铺老板很热心。“老板,你看看,这块玉佩值多少钱?”叔宝举起李蓉蓉送的那块玉佩。老板拿过玉佩在阳光下翻来覆去看了看道:“兄弟,这块玉佩,是一般普通的货色而已,不过这个手工好像很精致,给你一两半好啦。”叔宝急了:“什么?才一两半啊?”“哎,没有少给你啦,我见你一表人才,才给你这么多的啦!就一两半,不然你就拿走吧!”沉默半晌,叔宝无奈道:“好吧,一两半就一两半……哎,不过老板我跟你说,这块玉佩你一定要替我好好保存着,我一定会回来赎它的。”“你这个烂东西没人要的,我一定等你回来赎它。那,你真是走运了,找到这么好的红颜知己,还贴上自己的首饰来帮助你,要珍惜啊。记住啊,对人要好一点,不要始乱终弃啊。”老板啰啰嗦嗦讲了一大堆,叔宝虽感尴尬,却也没反驳,只是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了,谢谢老板。”接着叔宝又到与樊虎分手的那个驿站里去打听情况,他问过一个茶馆老板,茶馆老板却说樊虎五天前就走了,走时还留下口讯,说等他十天没有见到他,先回历城了。叔宝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遇上麻烦了!垂头丧气回到客栈,见王小二正在殷勤地招呼几个客人,他正想避开,可王小二一看见他,马上把他拉到一边道:“喂喂喂,差大哥,欠了几十两房钱,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还挺大气的啊。你英雄救美,挺能打的嘛,不如去卖艺好啦,你看看人家,卖艺也挺好赚的嘛,考虑考虑啊。”“卖艺?”叔宝看了看在客栈中进餐的几位艺人,陷入了沉思。屋漏偏逢连阴雨,晚上,本来就不牢靠的柴房竟然漏起了雨,大雨哗啦哗啦连成一线直滴到屋中。叔宝的外衣全部打sh了,只好脱下来放在腿上,自己则盘膝而坐郁闷地望着前面几个接雨的空碗渐渐满起来。他拉了拉单薄的中衣,感觉有些冷。这样过了一夜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晕晕的。迷迷糊糊走到大厅,阿旺关心道:“秦大哥,你今天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说着用手试了一下叔宝的额头。“哎呀,在发烧啊,你今天别出去了,休息一天吧!”“阿旺啊,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很闲啊,还不去干活?”王小二的声音远远传来。叔宝走过王小二身后时,王小二又故意大声道:“哎呀,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在太阳落山之前还不把钱送来的话呢,你会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了。”叔宝没吭声,只是黑着一张脸紧锁眉头走了出去。走投无路,叔宝决定去卖艺。他强压住脑中的眩晕,站在街上大声叫道:“各位潞州的父老乡亲,各位潞州的父老乡亲们!在下因盘缠用尽,无法回乡,在下不才,以自小学得的一套家传锏法,如今好筹钱上路,所以在各位父老面前献丑了。希望各位乡亲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下一定感激不尽。”街上的人渐渐围拢来,叔宝举起双锏正要舞动,蓦地脑中又一阵眩晕袭来。他咬咬牙挺住,使尽全身力气拉开架势舞了起来。双锏出手如风,人影快若闪电,直引来周围观众一阵阵喝彩之声。叔宝听在耳里,心里高兴,精神更加集中,双锏也舞得更快起来。突然之间,人群里响起了一阵极不和谐的大笑之声,叔宝心下恼怒,抬眼望去,谁知眼前竟一片模糊。叔宝使劲甩甩头,不去理会,继续舞动双锏。可是高烧在身,实在是体力不支,舞了没多久,腿一软就単跪在了地上,忙将锏往地上yi插才稳住了身体。那笑声却越来越响,而且似乎还隐隐含着讥讽和嘲弄。叔宝定了定心神,眼前渐渐清晰起来,一个身穿明黄衣裳的少女映入眼帘。少女手中把玩着一个桃子,笑声正是从她那里发出。此时围观的人听到少女的笑声,都纷纷转头奇怪地看过来,那少女一脸蛮横道:“看,看什么看!不让笑啊!”又一扬头,向叔宝望过来。叔宝起身向那少女走去,周围的人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走近了看时,才看清那少女一张莹白小脸,杏眼樱唇,一挺精灵可爱的模样。本来叔宝被笑得一肚子气,但见是这样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他不禁放轻了语气,只道:“姑娘,你如果觉得不好不打赏便是,何苦要嘲笑在下呢?”少女道:“我没说过不打赏啊,不过你刚才失手的动作实在是十分有趣,我不笑不成啊!”说着又笑出了声。叔宝的气又腾地冒了上来,“姑娘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难道家里没有教你如何尊重别人吗?”少女变了脸色,不悦道:“你这个江湖卖艺的,竟然敢说我没有家教!”“不敢,在下只是迫于无奈,才卖武求生,刚才只是一时失手,可是姑娘的态度却对我们习武之人十分不敬!”少女驳道:“人家江湖卖艺哪有像你这样的?又没有喉顶缨枪,也没有胸口碎石,就凭舞两下花拳就来跑江湖?本小姐看你已经给你面子了,居然敢有胆教训我?还说是习武之人,我看你啊是江湖骗子!”叔宝冷冷道:“我跟那些江湖卖艺的完全不同!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少女得意道:“我为什么不懂?我哥的武功在武林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刚才你那招有凤求仪我也会,你看!”说着一闪身就到场地中间摆了个姿势,动作轻盈漂亮,引来观众一阵阵的鼓掌喝彩声。少女见观众捧场,得意地将桃子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顾盼道:“我比他翻起来漂亮多了,是不是啊?”观众齐声答应:“对啊!”少女有了众人支持,更加得意,对叔宝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拿来丢人,还有脸说自己是习武之人?”叔宝却已看出这少女姿势虽漂亮,却是灵动有余、沉稳不足,便道:“你刚才说我是三脚猫的功夫,那姑娘有没有胆量跟在下比试比试呢?”少女来了兴致,一口答应:“好啊,怎么个比试法?”“姑娘,你的桃子可否借在下一用?”“可以啊,接着!”少女将手中的桃子抛给叔宝。叔宝接过桃子,一脚伸出,半蹲着在地上扫了一圈,就划出了一个径长四来余尺的圆圈。叔宝站在圆圈中间道:“姑娘,如果你在三十招之内抢不回这个桃子,或是让我离不开这个圈子的话,就要给我磕三个响头,并叫我三声师傅!”少女大眼一闪道:“若让我抢到呢,你输什么?”“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少女歪着头想了片刻道:“那你就向我磕十个响头,然后叫我做太师傅,从此不准用锏,跟我回家为驴为马!”“一言为定!”“先说好啊,不准离开这个圈子,离开了,你便输了!”少女再次强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少女接完这句话,右手突然一伸,已向叔宝拿桃子的手勾去。叔宝早料到她的招式,右手往外一划避开,将桃子移到背后。少女要枪桃子,只能围着叔宝打转,靠的是眼疾手快。叔宝站在中央,却只需转转身子,还可以把桃子在两手之间转移。再加上叔宝身材高大,少女身材娇小,两人硬碰硬地拆了几招,少女没占到任何便宜,还被叔宝的反劲震的退开了几步。叔宝弓步站立,双臂展开,左手握着桃子提醒:“第十八招了啊!”“哼!”少女再次冲上前,使上了更大的劲,却效果甚微。好不容易寻着空隙攻到了叔宝的下盘,叔宝只是晃了晃身子随即站稳,可她却在和叔宝交手时被叔宝的右臂一撞,被狠狠地撞倒在地。观众们唯恐天下不乱,都幸灾乐祸地大叫起来。叔宝眉毛一挑,举着桃子笑道:“姑娘,第二十八招了,你连桃子皮都摸不着一下,技不如人,赶紧磕头拜师吧!”少女咬咬牙,心有不甘,爬起来又向前冲去。谁知叔宝身子一侧,一腿伸出,少女躲闪不及,被绊的远远的飞了出去,一头栽在一个正在和面的饼摊上,全身沾满了面粉。观众们见此情景,都哈哈大笑起来。少女爬起来羞愤地叫道:“笑什么笑!全都给我滚!”叔宝也乐的开怀大笑,看着少女一脸面粉打趣道:“你这个样子比刚才可爱多了!还不快磕头拜师啊?”少女此时恼羞成怒,气道:“还没到三十招呢,我还没输!这招我下趟再用!”说完就准备走。“哎,你……”“别动!出了这个圈子,你便输了!”少女回过头来冷冷道。叔宝皱起眉头:“可你不能这样啊,简直无理取闹!”少女横道:“是啊,我喜欢,怎么样?你没有学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是女子,也是小人,怎么样?”碰到这样的刁蛮少女,叔宝一时语塞,对她无可奈何。少女又恨恨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瞧!”一扭头愤愤离去。叔宝站在圈子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有不住叹息。钱没赚到,叔宝只好又来到那家当铺。“又是你啊,兄弟!”当铺老板认出他,热情地打招呼,“是不是来赎回玉佩啊?”叔宝低声道:“啊,不是,我来当这两把锏。”说着将随身携带的金装锏从背后拿出。他实在是被逼无奈了,否则他绝不会把这家传的双锏当掉的。老板连连摆手,“兄弟你走错地方了,我们不当兵器。”“为什么?”“兵器就是凶器,如果出门,谁还敢来买啊?”叔宝急切地道:“老板,你帮帮我忙,我急等着钱用,很快我就会把这对锏赎回去的。”“哎呀,对不起啦,兄弟,我真是帮不了你的忙……不如这样,你从这里北行二十里外,有一个叫二贤庄的地方,庄主叫做单雄信,他结交天下豪杰,而且疏财仗义,你找他,他一定会帮你忙的。”叔宝听了,眼睛一亮。他哪里知道,今天被他教训过的黄衣少女正是单雄信的亲妹子——单冰冰。二贤庄内,单雄信正拿着一炷香祭拜死去的大哥,单冰冰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进来就叫道:“二哥,二哥!”“怎么啦?”单冰冰拉住单雄信的袖子,一脸急躁:“二哥,你快去替我报仇,来啊!”“哎呀!”单雄信扯回袖子,“到哪里去啊?报什么仇啊?现在正是大哥丧期,庄上所有人都在服丧受戒,怎么,你又在外头惹是生非啦?”单冰冰委屈道:“是刚才那个卖艺的当众羞辱我,二哥,你不替我出面出这口气,你叫我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单雄信向来拿这个妹子没辙,只得耐心劝道:“慢慢说,好好告诉二哥,到底是什么人欺负你,为什么欺负你,又是怎么欺负的。”单冰冰道:“刚才我在潞州城见一个人在卖艺,我见他身手一般,便笑了几声。谁知他恼羞成怒,拉着我要跟我比试抢桃,然后……他就用诡计把我摔倒了!”单雄信不禁发笑,他素知这个妹子的性格,关键部分她说的如此语焉不详,那事情的本身就肯定不是这样。他慢慢踱步到椅子边坐下,“那你说说看,他是用什么诡计把你摔倒的?”单冰冰说不出,含糊带过:“用什么也好,反正啊,你不出面替我出这口气,我三天不理你!”见妹妹又耍小性儿,单雄信道:“是你不对在先,你还强词夺理。第一,人家落难江湖,才会卖艺求财,你不仅不帮忙,而且还当众取笑人家,这就是不对,这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那可是奇耻大辱啊……”话没说完就被单冰冰拍桌子截断:“怎么你跟他说话一模一样的?”单雄信哈哈一笑,继续道:“第二,你既然答应跟人家比试,败了就是技不如人,应该心服口服,向人家道歉请教才是,而现在却要找人回去报仇,这跟无赖有何区别?你这样做不仅江湖上会不服我二贤庄所为,还会骂我单雄信不辩黑白,教妹无方。到时候我才没有立足之地啊!”听了这一席话,单冰冰还是不依:“你要是不替我报仇,我以后怎么在潞州城见人啊?”硬的不行来软的,单冰冰摇晃着单雄信的手臂撒娇:“二哥,你叫我怎么办嘛!”单雄信一笑,扶着单冰冰双肩道:“面子是靠自己挣回来的,好,告诉二哥,这个人是怎么把你摔得四脚朝天的呀?”“二哥,不许你取笑我!”单冰冰跺脚笑骂。而这时,叔宝已经慕名来到了二贤庄,正在大厅中等侯。听完单冰冰的描述,单雄信笑得愈发开心。“二哥,你妹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亏你还笑得出来!”单雄信忍住笑,“冰冰,其实人家摔你个四脚朝天,已经给你留足了颜面,人家真要是不留情的话,你早已断一手一腿啦。”单冰冰不信:“我看他不像有那个本事!”“你遇到的可是江湖上一个少有的高手啊,就说他的腰马功夫,已不在你二哥之下,就是你师父的轻功,顶多也好他一两分。”“我才不信呢!要不你和他去比一比,证明给我看!”单冰冰眼神闪烁。单雄信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呢,他笑道:“想用激将法激我出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这时,一个仆人来报:“二庄主,外面有客人求见,已经在家义堂等候了。”“是谁啊?”“是个异乡客人,希望将家传的金锏抵押换点盘缠。”单冰冰的耳朵一下就竖起来了,“卖锏的……他长什么样?”“二十来岁,挺英俊的。”单冰冰思索片刻,拍案而起:“就是他!”单冰冰拿着马鞭来到大厅,果然看到了今天给自己难堪的那个人,管家何伯就站在他旁边。何伯看到她到来,喊了一声:“小姐!”“送上门来了!”单冰冰不理会何伯,紧紧盯着叔宝道。叔宝也是惊得站起身,皱眉道:“怎么是你啊?”单冰冰冷笑道:“你送羊入虎口,现在我们看谁怕谁!”说着将鞭子扯了扯,吩咐道,“何伯,关上门,叫所有人拿上武器……”“冰冰,不得无礼!”随后而来的单雄信自是不会允许她这么胡闹,他先向叔宝抱拳赔礼,又对单冰冰道,“过门都是客,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呢?”“二哥,是他!”单冰冰一指叔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单冰冰见单雄信并没有想帮她报仇的样子,更是急躁气恼。“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现在最好给我闭嘴!”单雄信下了命令。单冰冰这才不吭声了,却还是恨恨地盯着叔宝。“壮士,得罪了!”单雄信抱拳道。“不客气。”叔宝礼貌地还礼。他细细地打量了单雄信,见他方脸浓眉,一身正气,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将风度,说话也大方得体,跟他妹妹毫不相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何伯道:“二庄主,这位壮士要求拿锏筹路费回家。”叔宝补充道:“在下从山东历城押解犯人到潞州,因与同帮误会,误了归期,盘缠已经用完了,现在欠下客栈的食宿费用,在下久闻单庄主侠义为怀,所以特意向单庄主求借三百两,在下以家传金锏作为抵押。在下一回到山东,便立刻筹钱回庄赎锏,绝不失言!”单雄信一直认真地听着,见他说完,便道:“江湖救急乃义不容辞之为,区区之三百两又何须抵押?你先拿去解决当前困难,日后方便路过本庄,再归还不迟。”吩咐何伯道,“何伯,到账房拿三百两,交给这位壮士。”叔宝以前只听说过单雄信的威名,却从未见到,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心里钦佩感激道:“单庄主真不愧是江湖人称义薄云天小关羽,在下秦某对于庄主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从山东历城而来,又姓秦?”单雄信想了片刻,笑问道,“莫非你就是人称小孟尝的秦叔宝秦大侠?”“惭愧,在下正是。”单冰冰杏眼圆睁,怒道:“噢,你就是秦叔宝!就是你害我侄儿!”“在下行事光明磊落,你怎么可以诬陷我陷害你侄儿呢?”单冰冰胸口起伏,“冲儿的腿就是你弄断的。”叔宝终于想起来了,他曾抓过一个叫单冲的采花大盗,之后却被人劫走了。以前未曾细想,今日经单冰冰一提才想起他们都姓单,若不是二贤庄出手,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从官府手中劫走犯人?相通此节,他恍然大悟,预料他们要为侄儿报仇,却一点不露怯道:“粉面狐狸单冲就是你单家人,好,我自投罗网,无话可说!”单冰冰哼道:“今天新仇旧恨我们一起来算!二哥,我要替冲儿报仇!”“哎,冰冰……”单雄信正想阻止,却看见叔宝双眼一闭,蓦地向前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