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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薛文举寄居任丘县 程咬金误走芦苇庄(2/2)

王君可又来了,薛英知道他心中不痛快,也不说什么,叫了四个伙计,带着酒带着菜,出离家门,要跟王君可俩人散逛散逛。来到北边节塘的东上坎儿,那儿有个草团瓢儿,上头支着个棚儿,左、右两边儿跟后头三面儿都挡着浅儿,前脸儿任什么没有。草团瓢儿铆西,为的是热天儿在这凉爽凉爽,或者看看落太阳的景儿。草团瓢儿里头有石头桌子,石头墩子,哥儿俩坐下,伙计提着皮兜子,由里边取出酒菜摆好,二人饮酒谈心,一看这野景儿。、王君可心中若有所思,叫声:“老哥哥,您说什么叫乐儿呀?”薛英顺口搭音儿:“咱们这叫个乐儿呀。”“哎,一点儿不似口练武的要是做了官,渴饮刀头血,睡卧马鞍轿,在乱军之中去打仗,怎比得你我弟兄这荒村对饮之乐呢!”薛英说,“大弟呀,人各有志嘛!瓦岗寨的秦琼现在不是还当元帅吗?”“老哥哥,秦二哥我们俩最好呀!秦二哥事母最孝,当初在衙门口儿当差,朋友要交,德还要积,差还要当,故此人称赛专诸似孟尝。等到战事平定,咱们哥儿俩可以到趟长安城,见到我秦二哥,给您引见引见,一见面儿准得投缘。”“那敢情好。还有魏征。”“那是我们大哥。”“名人嘛。听说徐茂功满腹经纶哪。”“那是王仲子的门人啊!您别瞧他有学问,还是个交朋友的人儿。”“王伯当、单雄信?”“啥,他们都不在啦!”“噢,一对啦,你们瓦岗寨有一位朋友,提起他的大名来,真是轰雷贯耳,如同皓月当空啊。”“老哥哥,谁呀?你捧大发了吧?”“不大,不大!此人的名姓妇孺皆知,当初卖私盗,劫皇杠,在瓦岗寨称为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嘛!”王君可一听打听程咬金,气不打一处儿来。儿子要去报号当差就说找四大爷,他连四大爷的面儿也没见过呀!要不是你还朝搬兵,孩子还许塌下心来做买卖哪!老哥哥打听你,我说你什么好!“老哥哥,捧得摩天云儿高啦,程咬金这小子不怎么样。想当初他卖靶子的时候,没有钱,进饭馆儿份吃愣喝,吃完了连摔带砸,就数他横!瞎字不识,还爱随便开玩笑。吃东西更下作,这酒他爱喝啦,‘诸位别喝别喝,全是我的呀!找赶两盅儿!’这菜他爱吃啦,‘这菜我爱吃,全别动啦!‘这是咱们背地里说话儿,要是没有秦琼、徐茂功我们这帮人捧他,他也配在瓦岗寨立大魔国当皇上?这不是捣乱嘛!您要是见着这个人,一会儿就得烦他!”薛英心说:既然程咬金人头儿不地道,永安何必找他去报号当差哪!不提啦。““看来是有其名无其实呀!”程咬金在苇塘里听出来是王君叮说自己哪,虽然听不出来那个人是谁,反正是王君可的朋友。噢,告诉人家这位可交,那位可敬,唯独程咬金不怎么样:王君可哎,我非把你阴趴下不可!程咬金起身分苇叶儿走,刷,刷,刷,上了下坎儿,看见果然是王君可同着一位皱纹堆垒的自胡子老头儿,坐官石桌旁喝酒。程咬金来到草团瓢儿这儿,咳嗽了一声:“嗯哼!常言道‘闷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人非’。二位在这儿喝酒哪?”这俩人听见有人说话,猛一抬头。王君可一瞧:哟!说着程咬金程咬金就来啦,改了穿着打扮啦!薛英注日观看,见此公身高九尺,身体魁梧,头戴三叉紫金冠,身穿猩猩大红座蟒,上绣龙探爪蟒翻身,下配海水江牙,腰横八宝攒珠带,大红中衣儿,薄底儿官样儿靴子。往脸上观看,面似蓝旋,锌儿头探出来啦,两只眼肪太疹人啦,眼珠搭于眶外,准头端正,通贯鼻子,火盆口,大耳有轮,扎里扎煞的红胡子苦满胸前。走近前来开口叫道:“王六弟,瓦岗山一别数载,今日一见,可称是幸会呀幸会。六弟可好?”王君可心说:正讲究他他就到,真是“一脚踢出个屁来―巧极啦”,他怎么到了芦苇庄的呢?可不是当年的程咬金喽,“一别数载”,“幸会呀幸会”,他多咱说过这句子呀?赶紧起身绕过石桌,来到程咬余面前下拜:“四哥,您老好哇,小弟这儿给您行礼了。”薛英一听明白了,王君可叫他四哥,这就是程咬金呀!刚才你说得他一个小钱儿不值,是个瞎字不识的大粗人,现在听他说话象念过书哇!这工夫程咬金搀起王君可来说;“老弟老兄的,不要大礼参拜啦!”薛英可就问王君可:“大弟,这位是……”王君可叫声。“四哥,我给您引见引见。这是我的至交好友,姓薛名英字文举。这位就是咱们提的,我的金兰之友程咬金。你们二位以后还要多亲多近。”程咬金多会做派呀,抢行一步叫道:“老哥哥您倒好哇?我程咬金这儿大礼参拜。”一燎猩猩大红袍,跪倒叩头。薛英“啊哈哈哈…’了一声,赶紧起未绕石头桌子角儿过来用手相搀。别看薛英没做过官,这个穿着打扮他懂啊,不到王爵之位能戴三叉紫金冠穿猩猩大红座蟒?穿这身儿的能给我叩头,简直老人家都有点儿晕啦!开口叫道:“我攀个大吧:程贤弟,你冠袍带履的给我叩头,实在是折受老朽,担当不起呀!”“哈哈,老哥哥太谦啦。当着我六弟说,我当混世魔王大德天子那阵儿,拿皇上也没当回事儿就让给李密啦!把官衔儿闪开,您这岁数我这么个岁数的也应当给您叩个头呀!”“哎呀,好说好说。请来上座呀!”“老哥哥,我可不敢。”“外来者为客嘛!”“说死了我也不改。您就拿我当一个平常人儿。老哥哥还是当间儿坐。这么首戎坐上首。”王君可坐在下首相陪。吩咐:“再拿出一份杯筷,斟酒。”薛英说一声:“请!”老人家想:刚才王君可说他吃东西下作,喝酒赶两盅儿,吃菜紧着搂,没出息。我倒看看王君可说的对帐不对帐。这会儿程咬金已经又渴又饿,他冲着王君可背地儿讲究他,还真要了劲儿。端起盅儿抿了这么一点儿,放下啦。“大弟,就菜呀!”程咬金拿起筷子就夹那肉脯、野味、嫌了两块儿放到嘴里,把筷子又规规矩矩放在桌上,细嚼烂咽。薛英暗自点头。王君可纳闷儿:这程咬金今天整个儿换了另一个人儿似的!老人家薛英可就问。“我说,程贤弟,前者听说你随秦王兵伐北国,被困牧羊城;又听说你督促二路人马扫北,你怎么回转南朝的呢?”“啥!”程咬金才把智斗苏烈、瞒过左车轮、中途改道的事情一学说。薛英一听,说:“呀;足智多谋哇!”“老哥哥别夸奖,我弃斧撇马走乱山,饥食黄精,渴饮清泉,虎狼为伴,狐貉同眠,打闲儿要饭才回到长安。而今总算搬来了人马,小将罗通为元帅,十七、八岁的刘奇为先锋官。可惜呀,他没听我的话。又把今天这一仗青石山被困的情形一说。“噢,合算就是你没进山口,误走到芦苇庄?”“这儿叫芦苇庄啊?我正在苇塘里坐着哪,正赶上听见你们老哥儿俩说话儿。万也想不到能在这儿得会故友,又恰遇良朋,真乃是一大乐事呀,呵哈哈哈哈!”薛英也高兴,又问;“程贤弟,按你这身上的服色,在朝中官居何职呀?”“老哥哥要问,这是秦王千岁为我告奋勇回朝搬兵许下的,到了一长安,武德天子又重封了一回,官衔儿是太平永靖睿智福寿郡王。”“哎呀,十个字儿的官衔儿!”“另外还许可上殿不参王,下段不辞王,想上朝便上朝,不想上朝事做罢论,妄奏不实没有我的罪,剑履上殿,旁可插言,只许我打人,不许人打我。就是这么封的。”王君可一听:“哎呀,匹哥,你大发啦!”薛英捧腹大笑:“要是这样儿,够位加九锡了吧?”“不错,位加九锡。”“哎呀,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啊!”“不敢当,不敢当。官衔儿、爵位是大唐国的,跟老哥哥初次见而是有缘哪,不能拿爵位当回事儿。您经商贸易,我卖过私盐您跟兄弟我是布衣之交,您听明白了没有?”薛英爱听这些活:心爽,吟哈哈哈哈,那就是了。二路人马被困在青石山内,你打算怎么办?”“不瞒您说,之也就是等待二队人马到再想主意!”“嗯。”薛英再接着跟程咬金说话,程咬金把媳妇裴翠云教他的那点儿书底儿全抖楼出来啦,咬言砸字儿,四六成文。薛英细一品这个程咬金,可称是言语得体,饮食有节,虽说官高爵足,并不盛气凌人;怎么王君可刚才说得他一个小钱儿不值呀?王君可这叫背后讲究朋友。日后有人跟你打听我薛英的为人:你必定也是这么讲究我呀!岂不是无事生非!老人家说着话儿,一会儿斜眼看看王君可,一会儿又斜视他一眼,气得不爱理他啦!王君可心说:程咬金哎,你哪儿学了这么一套来呀?你孰是我的要命鬼?眼看着太阳要落了,天气就要凉上来,这才叫伙计们收拾家伙回庄。程咬金下苇塘把马牵上来,薛英陪着他在前头,王君可在后头,往南走,回到芦苇庄。老人家薛英来河路南这宅子门前,说:“程贤弟,你跟王大弟弟兄多年不见,总要谈一谈,歇欲劳乏,明天到我这边来,还要扬叙,我还没淡够!哈哈!”程咬金说:“我住六弟那边,明日登门拜访,还请老哥哥指教。”“太客气啦。”薛英回头叫门:“开门来!”里边有伙计把大门开放。“掌柜的您回来啦?”“我告诉你!”开门的伙计一愣,心说:告诉我什么呀?“我告诉你,往后有那路背后讲究朋友的人头儿要来见我,不要开门!听明白没有?把门关上!”老人家走进去,伙计晃荡一声把门关啦。王君可一听:什么?背后讲究朋友的人,别往进让?这是说我哪!若问王君可如何款待程咬金,青石山唐军何时解围,请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