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痛
估计了一下时间,蝶舞阳深吸一口气,缓步行出,眼角的余光正好可以看到慕忧云转身上楼,身子一不小心,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个正着
手紧紧的捂住胸口,用力没有把握好,绢帕落地,蝶舞阳轻轻扶住梯栏。 [
“这位夫人还好吧?”撞人的那名年轻人,紧张的看着额头冒着冷汗的蝶舞阳,不免有些担心。
痛得倒抽一口气,蝶舞阳不高不低的开口:“无碍。。。。”微微一笑,提步与年轻人擦肩而过。
但见正要消失在楼梯口的白衣男子,隐约听到那曼妙无边的嗓音,云淡风清,但却刻上了自己的心扉。身子猛然停住,缓缓的转身,却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行走之间翩若惊鸿:“舞阳。。。。”唤出口来,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冲下楼梯。
追上那魂牵梦绕的人儿:“舞阳,你。。。。。。”话还没说完,再见到她那隆起的腹部时,稍微黯然。
微微挣开他放在肩头的手,蝶舞阳逃避的离开了他的掌控。
一把拉住她的手,慕忧云忧心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作何?”
没有说话,蝶舞阳只是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稍稍垂下眼眸。
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慕忧云微颤着嗓音开口:“你在这里是因为我。。。。。。真的么?”抓着她的手,竟然因着如此的想法而轻颤。
“放手!”深吸一口气,他的欣喜,让蝶舞阳深深的内疚,突然之间的不忍,让她想放弃将要努力得到的东西。
“不行,我不会放手。”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慕忧云将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她的芳香:“舞阳,来了就不要走了,不要。。。。。”此时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舞阳的身份,忘记了被诛九族的死罪,只想这么静静的拥着她。
靠在他的怀里,她依然能感受的他身上暖暖的味道,当初的那种淡淡在心里萦绕的味道。如今还是那般的温暖,但她却已经丢失了那颗品味他温暖的心。
世事轮回,他和她不曾改变,他对她的心亦更加的坚定,而她,却在慢慢的远离,背弃了当初的守候。
如愿的进入慕王府,但却引起来了所有人的轰动,慕雪凌早已另嫁,而慕忧云的众多姬妾,反倒是无迹可寻。
最为不满的便是慕老夫人,在看到蝶舞阳的那一刹那,她的脸色当下大变:“你怎么回来了?”她若回来,对雪凌岂不是很大的威胁。
。。。。。。
“大娘,舞阳在边境过得并不开心。”慕忧云为蝶舞阳说话,当下又命人下去收拾房间。
“不开心那也是她自找的,女人抓不住夫婿的心,便该是如此。”瞥了她一眼,当初就不喜欢蝶舞阳,太过聪明,总是洞悉一切,总让人感觉整个人被她看透一般,很是难受:“就是因为她,你才遣退所有姬妾?”
没料到她会如此说,慕忧云稍显慌乱。
而蝶舞阳,却被突如其来起来的一句话,惊得顾眸相看。
“是。”直视蝶舞阳的询问,慕忧云回答着慕老夫人的疑问。
“王爷,你怎么如此荒唐?如今蝶舞阳挺着大肚子回来,腹中怀着他人的孩子,你怎能让她进府,百年之后,让我有何颜面去见。。。。。。”
“大娘,她腹中的孩子本就是我的。”伸手握住舞阳的手,慕忧云激动的说道:“如今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娘俩流落街头?”
“什么?她怀的是小世子?”态度马上转变,慕老夫人看着蝶舞阳,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什么:“怎地不曾听王爷提起过?”细细打量,七个月的身孕,那时候也不曾听他说要去边境啊。( )
“大娘,你都吓着舞阳了,那段日子我不是奉结盟勘察诸城么?”没再细说,觉得说得太细,反倒像在隐瞒什么;“好了,大娘,我先另这舞阳前去休息了。”
愣愣的点头,慕老夫人有些回不过神来:“去吧。”孩子?也就是说以后王府有后了?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但能为王爷诞下一儿半女,也算是一件喜事才对。
刚走出大厅,慕忧云便歉然的看着她;“舞阳,对不起,适才。。。。。。”为着刚才孩子的事,他轻声道歉。
“无碍。”他遣散了姬妾,是为了自己么?是为了奠基两人的曾经么?然,她却没有问出口来,就让她担着这个罪名好了,就让她漠视他所有的的付出好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远离,又何须添加过多的犹豫?“王爷也累了,奴婢先歇着了。”到得他为自己安置的寝房,她便开口下逐客令。
“好的。”来日方长,他能等,自然也不急于一时。
目送着他的背影,蝶舞阳幽幽的记唇:“对不起。”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她在明目张胆的伤害着深爱着自己的男人,人生,似乎晦涩总是太多。
轻轻关上了房门,隔去那个让自己心酸的背影,更是阻断了自己所有的不忍。
在慕王府住了一段日子,蝶舞阳便发现,整个王府,似乎都已经变得格外的安静。往常应有的热闹,已被一种祥和所取代,这样的日子,曾经是她最为在意的日子。
在王府住了将近四年,自然也能够熟悉何处才是冬日里最为美丽的景致。
整个王府的冬日,以梅凌园最为抢眼,此处的梅花,收纳了所有梅花的颜色:大红、粉红、白色和粉绿等向种颜色,并非所有颜色相互隔开,而是错落有致的穿插其间,相互混合后的颜色,使得大红少了几分鲜艳,白色添了几许颜色。
雪花散落其上,远远望去,白丽透着几分红,红却渗出几许白。分不出是红梅染了白梅的清隽,还是白梅沾了红梅的喜气。能让人迷醉的便是,身处这一片花海,能源源不绝的闻到那若有似无的清香,潺潺缭绕鼻息之间,让人身心欲醉。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蝶舞阳伸手触上一片雪白,惹得几片雪花纷纷坠下,忽来的一阵风,引得雪花跟着片片纷气,缠缠绕绕,在蝶舞阳身边缓缓轻舞。
前面不知何人在细细说话,蝶舞阳正待隐入梅林深处,却听一个声音将她唤住;”何人在此?“听声音,并非王府中人。
本欲不予理会,却见一袭刺龙锦袍出现在眼角,心猛地一惊,对突如其来出在自己面前的逐月皇,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办?
“皇上,怎么了?”一身紫红色宫装,伴随着一个柔嫩的声音缓缓出现。
逐月皇一身锦袍,眉目如来,俊朗非凡;宫装女了简单的梳了坠马髻,浓妾淡抹,分外相宜;两人并肩,落于一片梅林之间,使得所有景致大失色彩。
如此的一幕,仿佛在梦境中徘徊过千百次的情景,熟悉得让她不舍得移开视线,如此让殇聿讨厌的人,她却有着一股熟悉。
反倒是浣溪率先认出,她不会忘记这个女子:“舞阳?”尖锐而又激动,惊喜而不失端庄。
“民女参见皇上、娘娘。”
难得浣溪如此激动,逐月皇亦是兴致不错;“平身。”对于蝶舞阳,识人无数的他,也颇有印象:“你怎的前来皇城了?”
抬着相看,但见浣溪含笑看着自刁民,似乎也在疑问着这个问题:“奴婢。( )。。。。”
“皇上,她本就是臣府中的丫头,不过是被殇聿给掠了去。”如今对于清乐郡主代嫁契丹之事,众人已经只当一桩遥远的婚姻,如今他亦不想让蝶舞阳再成为雪凌的替身;“如今臣不过是将她接了回来。”
心思流转,蝶舞阳顺口而出:“王爷也不过是将奴婢安插在离王身边罢了。”残忍,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极致。
“哦?”略带兴味的挑眉,逐月皇别有用意的笑道:“是么?”
因着舞阳的附和,慕忧云含笑而答:“回皇上,便是如此,如今她有孕在身,臣这才将她接回。”从开始到现在,逐月皇始终不曾放松对舞阳的怀疑。
浣溪率先开口:“舞阳怀了王爷的世子?”颇为惊讶,但却是她最为满意的答案。她喜欢舞阳,自然也希望能够经常看到她。
眉头稍稍展开,逐月皇微微试探;“蝶姑娘在离王身边呆过,应该略知离王如今的一些举措吧!”
警戒的垂眸细想,如今要接近逐月皇,只能以对殇聿的了解而引起他的兴趣了:“民女倒是能知道一些。”对于造反的殇聿,逐月皇的兴趣才是最大,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而已。
果然,他眸间泛光;“嗯,浣溪日日闲宫中无聊,蝶姑娘若是得空,常来宫走动走动才是。”若能得到一星半点殇聿的举措,自然甚好,若不能得到,也让浣溪开心了。
“是啊,蝶姑娘有空便去宫里走动,我每日也闲得慌。”
如此温婉的浣溪,还是第一次主动的待人如此热情,看得逐月皇也稍稍笑她的急切。
稍稍福身,蝶舞阳得体回道:“名女得空,自然会前往。”
慕忧云含笑看他们说话,如此自然是最好不过,与甯妃娘娘感情深了,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好了,今日不晚了,朕和甯妃先回宫了,哪日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