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三三章(2/2)

都不领情。

    殇聿,你好自私,你后院姬妾如此之多,却让我去在意你跟其他人的欢好,我若在意,今生能在意得完么?她害怕,害怕在自己要求后,被伤得体无完肤,她仅有的不过就是这颗心:“王爷不应该雨露均沾么?奴婢怎能去在意?”很轻松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的随意。

    “这便是你要说的么?”逐字逐句的问着,咬牙切齿。

    “是了!”

    猛然推开她的身子,殇聿站起身来:“好,如你所愿!”说完,拂袖转身,人已经出了寝房,留下一室的愤怒,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蝶舞阳躺了下来:“不痛,说好了不痛的”紧紧的捂住胸口,她慢慢的喘息着,害怕一个用力,胸口便会不已。殇聿去香菱那里,她应该高兴才是,因为多少个夜晚,香菱都是这么看着殇聿来到自己的墨鸷轩;多少个梦里,她和殇聿一起折磨着香菱;多少的第一次,让香菱痛彻心扉。

    其实她本无意伤害他的,她只是想让香菱有个孩子,或许,她的方式是错的;也有可能,她的淡漠不正确。

    从此,蝶舞阳又回到了那样随意的日子,经常听到小红暗自抱怨,说是王爷许久不曾来了,反倒经常去王妃那里,即便是不去王妃那里,也会去了别的院落。

    她感到很庆幸,因为她的院落在最远处,可以无需可拿到他去别的院落时路过的身影。

    香菱依然是经常会前来,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她总是会看着蝶舞阳欲言又止,但是能怎么说呢?殇聿不仅仅是舞阳的夫婿,还是自己的良人,去教她取悦殇聿,她似乎很难做到。矛盾之间的事情,她还可以解决,但惟独这件事,她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人都是有自私的时候,她香菱也不例外,更何况,王爷来碧云轩的日子多了,自己也渐渐的快乐了起来,终究,一个人的快乐时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这段日子,殇聿去了宁城忙碌着,而香菱,制作的一些小衣裳、小鞋子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时常拉上蝶舞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喜悦,其实她也是好心,怕蝶舞阳太闷,教她,可是怎么学也学不会,只能看着了。

    殇聿走了大约一个月,便听有人从宁城传信回来,让府里好好准备准备。他似乎想把离王府迁至宁城,宁城乃十城中心,以便更好的处理十城事务。

    这一消息传来,满府上下,皆是兴高采烈的,毕竟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心的环境还是很让人憧憬的。很快的,王府上上下下,也都在忙碌着搬迁之事,香菱来的时间就更少了,整日的协助玉素夫人上上下下的安排着事情。

    唯独墨鸷轩,较为冷清,因为蝶舞阳拥有的东西也不多,且为人对任何事物都不是十分的留恋,因此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她没有其他姬妾的那种欣喜,因为无论如何,与她来说,那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

    要离开了,蝶舞阳仅仅挂念着一件事,便是春花的孩子晟儿,以前得空的时候,跟春花出府去过一趟,如今到也是有空,便想着去一趟,带了些银两,她便跟小红出门了。

    可是寻了前去,人家却说他们一家人,早早的已经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更无人知道那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心来有些低迷,蝶舞阳也就没再外停留,匆匆的回了王府。

    刚到门口,却见者从宁城回来的殇聿,看到她,他似乎很平静,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没事少出去!”待到再抬首的时候,他人已经走出了好远。这是一句命令的话语,也不需要他承诺的言辞。

    一路行过,整个王府似乎已经空旷了许多,虽然殇聿说过这里以后当作别院,但毕竟不是王府,因此一些该拿的东西都拿了,在经过竹林时,她的身子稍稍怔住,这里,对殇聿来讲,似乎有着一种别样的意义。

    倒一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搬迁的日子了。一早,后院的女人都叽叽喳喳的笑带着随行物离开,蝶舞阳待到众人走了,这才与小红等人出院。

    走的时候,竟然还回头看了看那个院落,在这里,装载着他的愤怒和她的平静的院落。如今人去楼空,显得有些凋零,唯独院子里的几株桃花,已经挂上了小小的青果。

    蝶舞阳没有带什么,她的包袱里,就只有几本书和一支白玉簪,是他送的白玉簪,自那次以后,她的发间从不戴任何珠花,很简约的装扮。

    上车的时候,看到殇聿的眸光有意无意的向这边瞟来,当作没有看见,她轻轻的放下车帘。

    一路上,马车行得极慢,因为东西多,想快也快不起来。

    这日夜里,赶不及停宿的地方,便在山间露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自从行程以后,便已经是屡次如此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蝶舞阳听到车外有打斗声,本未在意,但仿佛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她便挑起车帘而望,只见前面和后面都有人在缠打,黑幕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却能听到殇聿指挥的声音一丝不苟,看来此番来人不可小窥。

    一个个的人倒下,后面还接着有人上来,似乎,那些人杀不尽,仿佛,危险永远如头顶悬刀。如此的一幕打斗,相之于战场上几十万的大军,自然是不能相比,但对于那些不曾见过鲜血之人,一切都显得那般骇然。

    月光落在血上,白晃晃的闪出一些透亮,仿佛水珠一般,但比水珠多了颜色,虽然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但染上身体,却是一种绯红绯红。

    似水,却不透明;若雨,却带着一股温热。。。。。。

    腥甜腥甜的味道,越来越重,倒下的身躯,越来越多,疲倦的人儿,渐渐的感动吃力。

    马车里所有的人都已经下车,紧紧的被府里的假定护卫围着,唯独忘了蝶舞阳,忘了她这辆简陋的马车。殇聿因为在与人打斗,以一敌十,自是无暇顾及其他。

    玉素夫人让众人都不要慌乱,不要吵不要闹,但似乎喊了数十声,都没有多大用途,毕竟命在旦夕之际,何人会在意你是否是夫人,该叫的叫,该闹的闹。

    反倒是香菱,第一个感到还差了什么人,只待稍稍一想,便只剩下蝶舞阳,当下看了看她的那辆马车便朝着走了过去。

    “香菱,你做什么?”玉素大叫,她往打斗中走去,自然让她不得不担心。

    回头笑了笑:“妹妹还在车中,我去唤她!”说完小跑步的来到蝶舞阳的车厢:“妹妹,妹妹。”

    “怎么?”舞阳下意识的掀开车帘下车,挡在香菱的前面:“王妃有事么?”

    她总是这样贴心,也难怪自己总是这么惦记着她:“所有人都去那边了,我们也一起吧!”

    “好的!”往不远处看了看,果然,所有的人,只差她一个:“小红,你们也快跟上!”

    去的途中,她仿佛看到了打斗中的殇聿,看到他浴血杀敌的身影,看到他那因为血液儿赤红的眼眸,这样的战场,与他来说,不过是一种变相的玩闹罢了,可是,他太过疯狂了,攻击他的人太多了,一人在众多攻击的人后面,一剑向他刺出。

    “王爷,小心。。。。。。”香菱看着近在咫尺的殇聿,当下大声喊道,儿看到的却是挡在身前的人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那从殇聿后背出剑的人,拦不住,只能以她那双芊芊玉手,紧紧的握住那向前冲的剑尖。

    以手握剑,那需要怎样的一众决绝和残忍,对自己的残忍。剑刃两侧锋利,即便是握住了,还是会穿过掌间向前而去。但是,她没有考虑,更没有犹豫,就那么握住了,握住的是冰冷的剑身,付出去的,却是那早已经沉沦的心。。。。。。

    那一刻,她仿佛能够感觉到被自己紧紧握住的剑,缓缓的滑过掌心,刺入殇聿的背部,一股温热的血液,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是他的味道,仿佛过往一般,她的血融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血亦沾染上了她的心扉。

    “啊。。。。。。”香菱紧紧的捂住嘴巴,看着蝶舞阳的不顾一切,仿佛看到那在竹林中轻舞的身影,再一次飞起,好决然的背影,好让人心疼的步伐,只是,却在她的眼眸间渐渐的远去。

    “舞阳。。。。。。”转身一掌袭向那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傻女,殇聿眸间竟然又着一股酸涩:“傻瓜!”扶住她的身子的同时,有剑尖再次刺入身体,而他却浑然不知。只是傻傻的看着那握在她掌间的长剑。

    “不痛,爷,奴婢不痛!”趁着还有思绪,她咬牙拔去长剑,而后紧拽着拳头转身朝着香菱行去。

    此时此刻,他不能太过儿女情长,只得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稍稍发愣,便与前来相助的冷眉再一次加入了战场。

    “妹妹,你怎么这么傻?”香菱痛哭着流泪,看着她水袖下隐藏的双手,水袖如今已是一片红润,异常的艳冶。

    “没。。。。。。”事还没有说完,便被袭来的一群人吓得失去了声音:“香菱,快逃!”

    不再流泪,香菱和蝶舞阳二人冷静的看着那死人,越来越近,越退越无路可退,因为她们退到了断崖旁边,舞阳挡在香菱前面:“你们要做什么?”

    冷冷的一个瞪目:“哼,还能做什么?我们要灭了离王,从头到脚的灭了!”一名男子狠狠的盯着两名女子,怜香惜玉对于他们来说,与他们无关。

    香菱怒气腾腾的看着他们,并未被身后的悬崖吓住:“你们如此欺负妇孺,委实不是大丈夫所为。”

    “谁跟你们讲大丈夫?难道离王就是大丈夫么?”

    蝶舞阳双眸直视他们,仿佛透过他们在看着后面的什么,一脸的自信:“就凭你们要从头到脚的杀了离王么?瞧瞧你们身后是什么?你们打得过么?”伸出血淋漓的手指了指,趁众人转头的瞬间,她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众人,想要趁虚而逃,但刚拉到香菱的手,却因香菱的脚扭伤了,没跑两步再次人发现而拦住。

    “他娘的,敢骗我们?找死”不再废话,那行人一转身便出掌,双双击向蝶舞阳和香菱。

    “不。。。。。。”不远处打斗着的殇聿,见到两人坠崖的身子,整个人腾空而起,留下冷眉应对众人,掌间向众人袭去,便是一片人哀嚎的声音。随之便是他相随坠崖的身影。

    两名女子的坠崖,像个甚远,蝶舞阳坠得比较深,殇聿只是稍稍一看,跃下的身子便飞向香菱,紧紧拥住她的身子向上飞去。而那一阕白色的身影,却犹如蝴蝶一般,翩然起舞,却越坠越深,越来越模糊。

    看到他救香菱,看到他毫不犹豫的身影时,她才终于尝到了,什么是万劫不复,什么是灰飞烟灭,说了不放心进去,却在心痛的时候,才发现,沉沦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那颗已经被粉碎了的心。

    一滴泪,终于滑落了眼睑,在这个世上她走了这一遭,却终觉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

    身子,似乎越来越轻盈了,她在飞么?应该是呵。。。。。。

    断崖间,仿佛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犹如千年冤魂的凄厉,久久的缠绕开来,在所有人的心扉上,刻上了一刀,流着鲜血,却不会疼痛,因为只不过是一道风景罢了。

    一条生命,便是这样没了么?便是这样成就了他人的幸福么?连一个波浪都不曾见到,便是这样深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