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一三四章(1/2)

    温存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蝶舞阳仿佛听到了全身骨头散架的声音,感觉到了整颗心支离破碎的疼痛。

    心田长长的一声叹息:“呵……”伴随着意识,慢慢的飘向了远方,是生命的尽头,里面尽是沧桑,满是无奈,走吧,就这样走吧……

    到得断崖之上,殇聿心中满是疼痛,怎能那般舍得?怎能就这样让她去了?可是不舍得又能怎么办?面对的是香菱,那个给了他重生的女人,他怎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想到她适才义无反顾的为自己挡剑,想到她双手握剑时的那一股子决绝,想到她看见自己抱住香菱那一刻的泪水,他不觉紧紧的捂住双眸。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怎的会有如此让人不得不迷恋的冷觉?

    当身子再一次宠到断崖处时,香菱急切的喊道:“爷,你不可以!”急急的抱住他的身子,她太了解他了:“您还有自己的抱负,还有着整个离王府上上下下好几百口的人,不可以如此冲动啊!”

    顿住身子冷笑,是呵!他还有如此多的负担,还有这么多的放不下,仰天长叹:“本王怎么会跳下去呢?本王不过是要下去找她!”如此说,不过是在告诫自己,不可以放弃自己的所有,不可以让跟随了自己十几万的大军就这样无疾而终。

    看了香菱一眼,他缓缓的走开,缓缓的进入打斗,再疯了似的杀人。

    打着打着,天空开始下起了不小的雨,没有人两方人马,难分难舍,但终究是邪不胜正,当山贼一个一个倒下时,殇聿的眸间没有放松,只要越来越多的紧张,越来越多的害怕。

    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山贼,雨势越来越大,殇聿二话不说便领着一行人赶往断崖,看了看,便从另外的小径缓缓下山。

    “王爷,万万不可下去啊,如今大雨,若是碰上山崩了该如何是好?”冒雨赶往前的众人,以玉素最为积极:“蝶舞阳落下去了便落下去了,不就是一名侧妃么?”

    她这样一说,反倒让殇聿更加坚定的要下去了,就因为舞阳如今的孤苦无依,就因她总是举世而孤的淡漠,没有向任何人交代什么,就这么义无反顾的去了。

    到得崖底,一片水迹,因为四处的水皆汇聚在此,待到他们到得崖底,已是一片水潭,殇聿仰头看了看崖顶,一眼望不到头:“你等赶紧去潭底找!”虽然坠入潭底的可能性小,但也不能放弃所有机会。

    而后,一行人分开寻找,人多,一路顺着断崖找去,就在那一块。

    却始终不见任何踪迹,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差点没把整个山谷翻一遍,慢慢的,殇聿越来越心急了,暴躁的开始大吼,一次吼的比一次高,细下听来,也不过是发泄自己的紧张罢了。

    “混账!”不知是在骂着自己,还是在骂着天气,而双眸却在看到不远处树木的断枝时:“舞阳……”疯了似的跑过去,看着断枝处,此处千年积起的树叶,松松软软,让他稍稍心安。

    转身却见有着一个不小的滑坡,心猛地失去了跳动,心急火燎的大喊:“来人,来人啊,快来人……”

    一遍一遍的喊着,双手已经用力的刨向那一片新土,一下一下,很是用力,当众人来时,看到的便是殇聿发疯的模样,紧张的脸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殇聿如此卖命,众人自然不过疏忽,皆以手代锄在滑坡上挖着。

    “舞阳,不要,不走,不可以走的……”说着说着,双眸竟然氤氲上了一层雾水,仿佛多年前看到娘亲的尸首一般,那么的痛,那么的无助,是一种与天争斗的无奈,是一种害怕自己不能救她的无力。

    指尖,渐渐的染上鲜血,十指连心,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的一颗心,皆放在蝶舞阳的身上,一双眼睛,能看到的是那不断被刨出的泥土,紧盯的背后,是期盼着下一次的挖掘,便是她的踪迹。希望,总是出现在他的眸间,虽然一次次的失望,却始终不曾让他放弃自己的希望。

    十几名护卫,都被这样的离王吓着了,渐渐的,看着他指尖染上的鲜血嘴里仍然不停的含着那个名字,所有的人,地低下挖掘的头,泪水一滴滴的滴落,渗进本就饱和的泥土,成就了多余的水灾。

    所有的人皆是沉默的,只有因为殇聿而感动的人,偶尔发出的梗咽,所有的动作,便是围着这一个滑坡挖着,挖着……

    夜空下的雨,稀里哗啦的用来,倾盆才当如此,不停的下着,下着

    当他麻木的指尖碰到熟悉的身体时,那一刻,殇聿才知自己是多么的激动:“舞阳,舞阳,不怕,不怕呵……”手下,更是不曾停歇,直到她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殇聿才知自己多么的希望看到她的容颜。

    氤氲的泪水,就这样毫无顾忌的流了出来,血染的双手微颤的抱住那被活埋过的人儿:“舞阳……”头,重重的埋入她的怀里,泪水,亦不断的流!

    “王爷,快些扶蝶姑娘上去吧!”

    慌乱的抬起头来:“好,好,上去,舞阳,我们上去!”多傻的人,竟然不敢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害怕,恐惧……

    殇聿抬起的脸,让众人整个的惊呆了,虽然雨势不曾停下,但是王爷脸上的泪水,他们依然可以看见,纵横而下,汩汩而流,如此一幕,怕是从来不曾有人见过,即便是见过,也不会有人相信,可是,他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回到断崖之上,殇聿已然恢复平静,香菱看着满身泥土的蝶舞阳,便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慌忙的撩起车帘:“爷,快进去吧!”

    不想殇聿却只是越过她的身边,唤来离风,抱着蝶舞阳飞身而上:“哈!”的一声,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离去,消失在了众人眸间,在大雨磅礴之间,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

    而冷眉,看着主子离去,二话不说的亦踏上马背,相随而去。

    一行人,亦跟随着殇聿的离开而去,保护着他们生命中的神。

    香菱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适才殇聿上得断崖时,那平静的脸上,一双眼眸里,尽是一股子绝望和哀伤,更有着一种畅快淋漓流过水润的一种清澈。

    他哭了?从来不曾见过他的泪水,今日亦不曾,但却能够预料到他的泪水,心,狠狠的震撼着。舞阳,无需任何,我便已经输给你了,输的好惨,你不曾有过任何举动,却能紧紧的抓住他的心,能够让他处处为你着想。

    这,才是真爱吧,而自己以为的爱情,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什么?“哥,你在哪,我好痛好痛……”说完,人也就昏了过去。

    殇聿静静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惨白的一张脸,没有任何颜色,就那么平静的躺着。好庆幸好庆幸,她没有放弃生命。还记得那晚自己疯了似的在街上寻找医馆时,抱着她的身子在黑夜里狂奔时的紧张和害怕。从何时起,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生命里,已经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重要得自己都已经不能自控了。

    还记得初见时,是她被风吹走了的喜帕,一身喜服被风吹起,仿佛要被飘向天际一般,整个人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当初他便觉着很是难忘。什么时候就这样恋上的她的?他不知道,只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慢慢的渗透心扉,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让他迷恋,如同罂粟一般,愈来愈上瘾,待到发现时,已是深入骨髓,想要拔出,哪怕是轻轻的触动,已是痛彻心扉,中毒太深,已到了一种习惯的境地,无药可救。

    他珍藏着她的欢笑,因为她很少笑,所以他记着每一次的快乐。可是她呢?看似无情,仿若无意,但却能用自己的双掌握住刺向他的剑,那般的痛,该需要何种的勇气,才能无畏?他不知道,但却能看到,她当剑时的那一抹笑容,那是看到自己平安时她的欣慰,璀璨夺目,让漫天星子失色,余见她的光芒。

    手,轻轻的执起他的手来,大夫说了,即便是往后痊愈,也会留下现眼的疤痕:“舞阳,不想醒来么?对我失望了么?”

    “爷,你该休息一下了。”香菱走了进来,强笑着开口:“雁将军他们已经过来了,似乎有事相商呢!”

    稍稍转眸,来了宁城好些日子:“嗯,好的!你照看着她一些,醒了便来唤本王!”放下她的手,殇聿站起身子而去。

    “妾身自然省得!”送走殇聿,香菱端坐着舞阳的榻前,静静的看着蝶舞阳,她不是后院最美的女子,但却是最安静、最不争宠的人,殇聿的去留,于她来说,仿佛一阵风,轻风拂过,睡意朦朦的懒;轻风扬走,亦不过是一种自然。

    恨她么?也谈不上,若是没有舞阳,她始终还是得不到殇聿的心,没有舞阳也有别人,与其输给他人,她宁可输给舞阳,这个随时随地以自己的安全守护他人的女子:“舞阳,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在殇聿救起自己时,她是悲喜交加,喜得是殇聿救的是自己,悲的是蝶舞阳就这样坠了下去。

    每日,香菱来了殇聿来,每晚,殇聿亦会前来,默默的拥她入怀。

    这样的日子,很是让人疲倦,但却无人厌烦,殇聿不会,香菱不会。

    那晚,殇聿刚过来不久,本来欲上塌就寝,却见床榻上的她嘤咛了一声,当时吓得殇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以为是自己的幻觉,静待片刻,直到转眸看到她漆黑的眸子睁开时,这才激动的开口:“舞阳,你醒了?终于醒了?”其间的欣喜让人不能忽略,乍现的眼光璀璨夺目。

    “你是谁?我认识你么?”声音,很是沙哑,但却透着一股冰凉。

    从她的眼神里,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舞阳,你不想认本王了么?”这些日子的担忧,换来她的一句漠然,怎能不让他忧心。

    转过身子,蝶舞阳不再看他:“如果是你,你想认么?”多么淡定的人儿,重伤刚愈,却能说出如此清醒的话来,举世之间,怕也只有她蝶舞阳能做到吧!

    “你……”唇轻咬着她的脖颈,惩罚性的渐渐加重力道。

    “啊!”明知他会这般,自己却还是不愿意人命的醒来,反倒得来一阵疼痛。

    抬首看着她,殇聿不解的问道:“你今日怎么了?”

    “没有,只是有些累!”语气中透露着的是一种无奈何茫然。

    看到茫然的她,也气不上来:“不舒服么?”轻抚她的脸,倒是瘦了许多,不若那段日子的红润了:“本王这些日子忙。”很自然的话,却是一种不经意的解释,对她透出的一种在意。

    “嗯,奴婢知道!”柔柔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的心竟然隐隐作痛:“王妃想要孩子。”

    渐渐的,他的手臂收拢,带着几分危险向她袭来:“然后呢?”知道她冷漠,知道她随意,但他却不想他对自己这般无情。

    “然后奴婢也那么希望,希望王妃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双眸微微闭上,手轻抚上心窝,果然是痛的。可是能怎么办?香菱,温婉如水的女子,那般的让人不舍,包括她。

    狠狠的抬起她的脸来,过分的用力不得不让她睁眼看他:“蝶舞阳,你的意思是希望本王去香菱那里?希望本王不要来墨鸷轩么?”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去她那里你就一点都不在意么?一点点都没有么?”枉费自己还一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不愿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因为香菱很聪明,知道会如何开口说话,哪怕是没有话题的时候,她信手拈来,也能让人侃侃而谈。而她,话少,自然会被冷落,所以他尽量避免那样的机会,而她,原来从来都不领情。

    很客气,相之于之前的冷淡,他更害怕她的客气,殇聿相信,此时的他,都快发疯了:“不许睡,蝶舞阳,你听本王把话说清楚!”回应他的,不过是她的沉默,是她冰冷的容颜:“舞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你要想想,若是你在那个时候,你会去放弃谁?你断然也会跟我一般,救了香菱。”此时此刻,他不再是离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方霸主,只是为情而困的男子,平凡而又心伤。

    是呵,是她的话,她也会去救香菱,可是,她无法不去在乎这其间的痛,不能忽略呵!那种被整个世间遗弃的感觉,那一刻万劫不复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她,那些痛,是他给她的。

    “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但是不可以让我走,即便是你不说话也可以,只要不走!”这样的女子,不比其他女子的性子,温言婉语便可打动,她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骄傲,能不如此,也是难了。

    见她不再说话,他取了药箱前来,解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已然被她适才的激动挣得鲜血淋漓,那一滴滴的血,沾上了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没有温度,就像她此刻的人一般。而他的动作,一切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轻柔而又紧张。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上榻,蛮横的将她拥入怀里,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紧拥。直到最后,蝶舞阳一口咬住他的手臂,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