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套一番,镇守使盘桓至天将晚才归城里。pb
班太公则豪爽地赠送名贵缣帛十匹、茶叶和农具若干,仅象征性地收下些许铜钱,做做样子罢了。众刑卒都大为不解,班驺看着枯且罕夫妇满载而归,更是气得脸都要白了,班秉赶紧拧着其耳朵,将其赶进帐内。
送走镇守使,班驺依然拧着脖子赌着气。班超不理会他,悄声问胡焰,“这个后沟,汝与初月可曾去过?”
胡焰点点头道,“去过,当年吾二人曾从中淘过人。后沟乃匈奴人牢狱,设在洞穴中。多年以前,后沟曾为蒲类国前国王所修之兽苑,内有熊穴一个,国王好养熊为戏。匈奴人来了后,便将后沟作为洞狱。凡犯禁国民,均关进后沟,让熊食之……”
说着,胡焰手沾茶水,在案面画了示意图。所谓后沟其实就是一个大山洞,在蒲类城后的白山底下一个山涧内,由数十个匈奴士卒看守。班超看着简图,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汉军斥候如此有气节,不管是不是波绍,既然他未降,那么就不能不救之。
班超既然下了决心,胡焰便开始派兵遣将,“请‘帐头’权大人、蒙榆、周令、周福领驼队,以返回蒲类国营地为由,至口门子峡谷,公开返回南山口,不必等待吾等。如遇驿卒阻拦,口门子峡谷口驿置不过十数卒驻守,要一鼓而下之,迅速进入山巅涧道……”
当天傍晚时雪停了,乌云也散了。入夜后,冰天雪地的疏榆谷内狂风呼啸,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夜晚,疏榆谷雪原上将要发生什么大事。哺食过后,权黍一、蒙榆、周令、周福三人带着驼队,举着火把收营启程,驼队慢悠悠地,顶着风向口门子峡谷驰去。
“驼日的天,真冷哪,耳朵僵了……”不知谁小声骂了一句,声音迅速被呼啸的寒风遮没。
驼队启程时,班超带着胡焰、班秉、班驺等人悄悄离开大队人马,仿佛天晚时分正在返家的牧民一般,骑着马畏畏缩缩地向蒲类海方向悄然驰去。到离蒲类城约二三里时,又在黑暗中悄然隐进白山一条山涧之内。这条荒涧积雪覆盖,深过马腹,离后沟峡谷只隔一道小山梁。
阴历二月二十九日夜里一更天,蒲类城南边山根下的大山涧内,在后沟营房门前守卫的两名匈奴士卒,正打着瞌睡,便被突然而至的两条黑影抹了脖子。这两个黑影正是班超与胡焰,刚解决了当值卫卒,突然一条黑影腾空而下扑向班超。班超挥锏在空中划过,重锏“啪”地一声拍烂狗头。猎狗无声地仆于地上,四足抽cu着慢慢死去。
峡谷内背风处营地内,有四五幢低矮的木架子房屋,此时里面的士卒们正在酣睡。班秉、班驺二人手持长剑,守护着房屋,班超和胡焰则快速向房后的围栏走去。
围栏紧靠山根悬崖,崖下有一巨大的洞穴,原来这就是熊洞。洞两侧又各有一间房屋,里面灯影瞳瞳。两人悄悄贴到门前,班超在左,胡焰在右,突然推门而入。班超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