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交易的牧民们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齐畏惧地躲到车师驼队的贸易场地。pb班太公的鄯善驼队场地内一下子冷清起来,只剩下少许胆大的匈奴牧民和蒲类城内的贵族们,仍在挑选货物。
刑卒们神情紧张,手悄悄握住剑柄,一齐用眼睛偷看着周福。只要周福一声令下,刑卒们将杀个鱼死网破!
危急关头,权黍一悄声对周福令道,“不得轻举妄动!”说罢,便向百骑长迎了上去,“请问将军,这是……”
百骑长摆摆手,拖着长腔大呼道,“蒲类国尉、镇守使枯且罕大人驾到!”
果然,一个矮胖的匈奴千骑长与夫人一起,随着百骑长的通告声,骑着马已经来到场地内。原来,是匈奴蒲类城镇守使枯且罕携夫人亲临现场了。
“‘帐头’权黍一恭迎大人!”权黍一嘴里说着,躬身迎接镇守使夫妇。
枯且罕夫妇一起躬身还礼,这个矮胖子笑道,“‘帐头’不必客气,蒲类城欢迎商贾设市,吾先逛逛!”说着,便带着夫人兴致勃勃地逛了一遍,夫人高高兴兴地挑选了一批缯帛,而镇守使却看好一堆汉朝的小农具。
镇守使来了,班太公自然出帐相陪。两人客套一番,班超请镇守使帐内小坐,而夫人兴致尚高,权黍一便陪着她继续挑选着缯帛、瓷器。班秉进帐给镇守使看上茶,镇守使虽然是一个千骑长,但却平易见人,言语和气,似乎颇有文官素质。
见小姑等四条猎犬威风凛凛地坐在班超案侧,枯且罕便高兴地抚摸着小姑、小奴脖子上的厚毛,嘴里一边赞叹着“好狗,好狗”,一边说了一大通诸如欢迎商贾到蒲类国交易等官话。pb班太公原还有警戒心理,可两人“聊”了一会,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但这次会见,主要是枯且罕说,班太公恭敬地听着。如枯且罕道,“太公可大战后再来,尽带汉人之锸、锄、镢、镰、犁等铁具,有多少吾高价尽收之。”见班太公不解地看着他,枯且罕又解释道,“呼衍部十数万人,大军近三万,所费颇多。伊吾与疏榆谷水草丰沛,土地肥美,人仅耕作十有其一……”
班太公明白了,所谓干什么吆喝什么。这个镇守使虽然也是一个千骑长,但原来真的还是一个管粮秣、管屯田的文官。于是,班太公又不解地问道,“伊吾与疏榆谷绿洲地大物博,供养三万大军还有难处么?”
枯且罕立即眉飞色舞起来,“太公行商在外,全不知持家之难,非仅呼衍族需粮尔。匈奴国地处漠北,游牧为主,仅有少许稼穑。近年来蝗灾不断,地近绝收,牲口多亡。虽然河川众多,草地广阔,然每年冬季,马瘦人饥,漠北不似鄯善,更不及河西、中原,供养大军一天比一天困难。常言道,兵无粮草自散,况乎一国乎?”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匈奴人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管肃较散。但战时尚能将土上下齐心,可是真到了缺草断粮的时候,也难免军心动摇。过去,祖先以牛马为军粮,匹牛只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