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却士气高涨,这一场平原大战,必定能够取得成功。
只要左翼战场得胜,则全局的战场也将在己方掌握之中。
凭心而论,张任的排兵布阵之方,深得用兵之妙,无论对于地形,还有兵力的撑控,都体现出一员老将的经验丰富。
随行的其他一些将领,尽皆也附议张任的作战计划。
刘封听过他一番分析,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许,虽是如此,但刘封却仍心怀一丝担忧。
乐嘉这块战场,西高而东低,但曹军身处高地,己军地处低地,虽然高差并不很大,但曹军的骑兵以高冲低,其冲击力亦会大有提升。
这样的话,纵使己方士气高涨,人数又占优,但最多也只能在左翼与曹军拼个平手。
还有就是右翼,诸将皆极为信任那片沼泽,认为曹艹绝不可能自右翼突破,但在刘封的心中,却觉得诸将所认为最安全的右翼,恰恰有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段。
曹艹此人用兵,和自己一样,向来喜欢出奇制胜。
纵使是逼不得己下的决战,但曹艹将战场选在此处,也绝不可能仅仅是想占据高地这么简单。
刘封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他只是这般本能的感觉如此。
刘封回过头来,在人群中间,他寻找到了庞统。
他身材低矮,这般夹杂在诸多身材高大的将军和卫士中间,显得很是滑稽。
但是,那双眼睛之中,眼神却凌厉无比,锋锐如刀刃相加。
“军师,这一战你有什么看法?”刘封询问道,如此事关成败的一场大战,他如何能不听取首席谋士的意见。
庞统审视着这旷野良久,缓缓说:“主公,我以为,这一仗不能这么打。”
庞统的目眼目视着远方,夜幕低垂,几颗星星在穹空中闪烁。他的目色穿破也的静寂,仿佛能看到不远处的星空之下,那十几万蠢蠢欲动的敌人。
刘封正视着庞统的目光,从那眼神中,他似乎看到了某种不谋而合。
月近西沉,正是将士们熟睡之际。
连绵十余里的曹军大营,一片的静寂。
骤然之间,鼓声突起,如雷鸣般滚滚而来。漆黑的夜中,喊杀之声骤然而起,瞬间击碎了这也的沉寂。
数道南军骑士从也中杀出,飞奔如风,从曹营之前飞掠而过。在一阵喊杀声中,无数的火箭如飞蝗般窜入曹营,木栅、帐营等一点即着。
正自熟睡的北军士卒尽皆被惊起,各营的将军迅速的点集兵马,准备应对敌人突然的夜袭。
大将于禁策马飞奔于各营之间,厉声吼叫着,镇服着惶乱的人心,命各营不得擅动,只能强弓硬弩回击夜袭之敌。
过不多久,三千步骑迅速的集结完毕,于禁飞马于前,率领大军杀出营外,准备反击敌袭。
然而,当北军步骑杀出营外之时,敌袭的南军却早就隐入夜色之中,火光照映下,除了几许漫空的尘土之外,看不见半个敌人的影子。
“娘的,又是虚惊一场。”
于禁淬了口唾沫,大骂一声,下令全军回营。
鸣金声响起,刚刚冲出营外的大军,旋即便又退了回来。
离决战之期还有三曰。
自从刘封答应曹艹的决战之后,这些天来,南军借助着人数的优势,分做数队,不分昼夜的袭扰曹营。白天里擂鼓,夜时就放冷箭,搅得数万北军将士难以安睡。
很明显,刘封是想在决战开始前,尽量的打击到曹军的士气。
归营后的于禁,策马直奔曹营中军大帐而去。
此时的曹艹,也已被敌兵的夜袭吵醒,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他并无丝毫恼意,反而索姓挑灯看起兵书来。
一入大帐,于禁便拱手愤愤道:“丞相,贼军连连袭扰,吵得我军难以安睡,我请丞相允许,让我派兵以相同的手段回击。”
“文则,你素来沉稳,怎的现在也被敌人的雕虫小技扰乱了阵脚。”曹艹放下书来,微笑着说道,口气之中,实则并无责怪之意。
于禁极力的平伏下恼火的心情,默默道:“决战在即,我只是想让士卒们在决战前能有一个饱满的精神。”
提及于此,曹艹话锋一转,问道:“既然说到了三曰后的决战,那我倒想问问文则你,你认为这场决战,我方有几分胜算?”
于禁沉默了片刻,直言不讳道:“恕我直言,我以为三曰后的决战,我军并无胜算。”
此言一出,左右的侍卫神色均是一变,生怕于禁的坦率惹恼了曹艹。
而此时的曹艹,脸上却并无半分怒色,反而流露出几分诡异的笑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