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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46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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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把我贴身伺候的人都安排好才能离开,我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桐烟皱了眉:“全部吗?”

    爱羊点头:“黄嬷嬷是自由身,不算。但是金珠、画菊、苏木、石绣石纹一家,她们都得在我离开之前赎身才行,自然这个我会想办法。但是别院的楠木、椴木,就需要你的帮忙!”她耸耸肩:“在君易清的眼皮子底下,我没把握能让他们二人不引人注意地悄悄离开。”

    桐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爱羊便又说道:“这个不急,眼下最着急的就是给她们购置些田产,开两家铺子,让她们以后的生活有了保障,不用再自卖自身!”

    “姑娘的意思是——”

    爱羊笑道:“你见多识广,我想让你帮着盘两个铺子,可能的话再找两处田产。”她递给桐烟一个荷包:“这是一万两的银票,你先用着,不够时再来找我!”

    桐烟默默接过,问:“田契与铺子写谁的名?”

    “黄嬷嬷的名字。”爱羊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笑容,桐烟自幼在君易清身边管着他官场上的事,找铺子、田产虽不像松烟那么熟练,但还是绰绰有余的!她嘱咐道:“这不能让世子爷或者是任何一个外人知道!”

    桐烟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微笑:“那是自然!”

    “谢谢!”爱羊在真诚地道谢。

    桐烟低声:“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要向她征询意见了,爱羊微微扬起下颌,努力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我还没有考虑好,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叹了一口气。

    桐烟便没再问。

    爱羊又道:“对了,我已经让人找到一处田产,是京郊附近的,大概有七八十亩地,中等田,如果顺利的话今日就该买回来了。”

    桐烟淡笑:“现在这种时节能买到七八十亩还是很不错的!”

    爱羊叹道:“谁说不是呢!”

    “你脸色不是很好,是昨晚没睡好吗?”桐烟忽问,他刚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爱羊。

    爱羊摸了摸脸,笑道:“有点吧,今天好好睡一觉就过来了。你不用担心!”她弯弯的月牙眼看向桐烟。

    桐烟的脸微微红了,但仍一板一眼地说道:“还请五姑娘好好保重身体。”

    爱羊眨眨眼睛,笑着应了。

    桐烟又道:“楠木姐弟……”他顿了顿。

    爱羊忧虑地说:“他们不好出来吗?你没把握吗?”

    桐烟摇头:“别院看似人烟稀少,防范松懈,实则里面有筱月亲自守卫,外面还有黑衣卫隐身于暗处保护,具体是谁负责我却不知。但是楠木去别院后与筱月有过几次过节,筱月又是最最沉稳聪明的一个,若楠木突然消失不见,她必定是有所怀疑的!”

    爱羊皱眉:“楠木去找筱月麻烦做什么?”她碰到桐烟望过来的眼神,便立即明白了,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楠木念念不忘的就是筱月也对君易清有企图啊!

    “我会想办法。”桐烟说道,那小心翼翼的语气让爱羊立即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他接着又说:“若实在不行,还请五姑娘放弃他们二人,履行诺言跟我离开!”

    桐烟死板性情的最大好处就是他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而他直截了当地说要任楠木姐弟自生自灭,她偏偏生不起气来。

    她没好气地说:“这个以后再说,慢慢想,总会有法子的。”

    桐烟没有反驳。

    这是他的另一个好处,就算与你的意见再不统一也不会同你争辩。他会一丝不苟地把自己的事情办好,等到事实证明你错误后再默不作声地帮你收尾。

    这一点与君易清有些像。

    爱羊前世最不满的就是君易清一认为什么事情可能伤害到她,就喜欢瞒着,然后一人解决。

    她有时觉得他很贴心,有时又觉得烦不胜烦!

    桐烟忽道:“阿十在您身边是不是很不方便?”

    爱羊慢慢飘远的神智被拉了回来,她愣了一下,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好奇地问:“你有办法让她暂时离开吗?”

    桐烟沉吟着,像是什么话不好说一样。

    爱羊专注地望着他,耐心等待着。

    桐烟道:“小的可以借漆烟的名义把她调到于桑!”

    爱羊想起来,桐烟有一个很特殊的本领,他非常善于模仿别人的字体,甚至就连语气、说话习惯也能摸个八成准。

    但是她摇了摇头:“这个不妥,若是阿十去于桑后发现自己被骗了,君易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桐烟拧了眉,没有作声。

    爱羊继续说道:“还有千墨的那两班黑衣卫,你就是调走了阿十,也不能把他们全部都调走吧?”

    桐烟沉思着说:“他们不近身伺候,到时只做个证人就行了。而且还有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对姑娘不利,有他们在要更放心一些。”

    爱羊眯了眼睛:“那你预备拿阿十怎么办?”(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意外的真相 (一)

    桐烟面无表情地说着:“就像您刚说的那样,慢慢想,总会有法子的。”

    爱羊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翻出白眼来。

    桐烟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地笑。

    他很喜欢看她无可奈何与气恼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特意珍藏起来的珍宝似的,让他着迷。

    “谢谢你帮我!”爱羊再一次真诚地道谢。

    桐烟的声音滞了滞,然后道:“这是有条件的。”

    爱羊点头:“我知道。”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但那个时候你却没有丝毫犹豫就帮助我逃出京城,我真的很感激,真的!如果,如果能让你恢复成原来的桐烟,我发誓,我会——”她黑亮的杏眸里写满了悔恨与坚定,让人毫不怀疑她此时的态度:“我会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

    桐烟抬眼静静地望着她,那清冷但又变幻莫测的目光中隐含着爱羊看不懂的情绪,就在她认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桐烟却做了个揖:“桐烟告退。”

    他转过佝偻着的身子,默默地出去了。

    爱羊无力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去,又一次感到那波涛汹涌的愧疚在内心翻滚。或许,她想,自己永远也还不清欠他的债了。

    她于傍晚的时候去了荣远堂,黄嬷嬷与金珠跟着,在细心周到地伺候老太太吃过晚饭后,她才提出了此次来的目的。

    “祖母,孙女儿想见一见姨娘。”她在为老太太递茶的时候突然说道。

    屋子里静了一静,黄嬷嬷惊讶地望了她一眼,爱羊并没有告诉她此行的目的。

    老太太愣了愣,明白她想见的是杨姨娘后。脸色慢慢沉郁下来。

    丽妍向爱羊悄悄地使眼色,老太太现在正忙着与大太太婆媳斗法呢,哪里顾得上杨姨娘这一头。

    爱羊却依旧微笑着,保持递茶的姿势:“祖母也知道,我自失了忆,还从未见过姨娘呢。太太不敢违背老爷的令,只让我再等等,可是我近来晚上愈发睡不好觉,整夜整夜地梦到姨娘在叫我的名字,心下很是悬心!”她瞅了瞅老太太的神情。接着说道:“这平白无故的,做这样的梦总有个缘故。孙女儿便想着莫非是姨娘急切想见我之故?她被困在素月斋出不来,就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知,这般想着心下便越忐忑起来,只望能够见上一面,哪怕只说句话。让我知道她的境况,我就得偿所愿了……”

    一滴泪自她眼角滴落。爱羊眼眶微红,慢慢抽噎起来,偏偏嘴角还带着一丝苦涩的笑,那情形看着好不可怜。

    老太太是上了年纪的人,对神佛、梦中示警还是相信的,又见爱羊哀切的神情不像装的,心下便犯了嘀咕。她和颜悦色地说道:“这是你父亲下的令。我也不好违了他的意,等他回来我再问问他便是,快别哭了,莫哭坏了眼睛!”她伸手接过茶碗,对丽妍使了个眼色。

    后者忙上前安慰爱羊。爱羊也趁势止住了眼泪,对老太太恭敬地施了一礼:“孙女儿谢过老太太。”

    她正要再接再厉说出下一条老太太势必让她见杨姨娘的理由。黄嬷嬷却抢先走上前来,夸张地露出感激的笑容:“老太太这么体恤姑娘,老奴感激不尽!”她又对爱羊说:“自杨姨娘刚进府时老太太就对她看顾得很,现在也必是想让姑娘与杨姨娘早点见面的,不用姑娘说老太太也是在想着法子的,姑娘就不要再难为老太太了!”

    爱羊张了张嘴,只好把要说的话全咽了下去,她疑惑地望着黄嬷嬷,神情满是不解。

    只得了一句空口承诺后,爱羊带着二人回到了居然院。一进屋子,她就定睛望着黄嬷嬷:“嬷嬷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黄嬷嬷神情变了变,惊讶地问:“姑娘此话怎讲?”

    爱羊正色道:“自嬷嬷上次回来我就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事,我一直在等你向我解释,却总也等不到。”她的神色有些悲伤起来:“这却是为什么?那是生我的姨娘啊,有什么事情要瞒着我的?”

    黄嬷嬷把目光移向别方,低声:“姑娘在胡思乱想什么,没有的事,快别瞎想了!”

    爱羊微微一笑:“是吗?嬷嬷,我想听实话。”

    黄嬷嬷默了片刻,终于哑着嗓子道:“不是我要瞒着,实在是有很多事情不好开口……”

    爱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黄嬷嬷看到她坚定的表情,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得低低地说:“姑娘就从没有怀疑过为什么大老爷会在只要与缮国公牵连上关系就可能被下大狱的时候要把杨姨娘买回家吗?”

    爱羊考虑过这一点,也怀疑过,但她自己给出的理由是大老爷相中了杨姨娘的容貌。

    可是听了黄嬷嬷的话,她也觉得这里理由太浅薄了。

    黄嬷嬷冷笑:“大老爷早年曾深受缮国公的赏识,便甘愿买下杨姨娘,原是要安顿她一生平安的,岂料被她绝色的美貌吸引,强纳了为妾!”她看到爱羊迷茫的神情,接着解释道:“杨姨娘原本已经与缮国公的弟弟林二公子定亲了,因为是私下里说定的,并没有声张,这倒因此救了她一命……”

    爱羊惊讶地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然后她想起来那日胡思孝在说杨姨娘身世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他也是知情的!

    黄嬷嬷悲伤地望着爱羊:“我知道我这么一说你定会对大老爷产生不好的印象,但是,但是——大老爷他实在是不配为人父啊!”

    爱羊厉声:“你还隐瞒了我什么?”她双唇微微颤抖,或许她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黄嬷嬷哀叹一声:“杨姨娘对二公子一直念念不忘,又深恨大老爷的做法,她的脾气你也听说了,是最最暴烈刚硬的。一开始还与大老爷闹了两场,但紧接着她就怀孕了,大老爷原本也是高高兴兴的,可是……”她顿了顿,闭上眼睛,似是不忍心看见爱羊的表情似的:“可是后来你早产了……这样算起来时间上又在二公子下狱之前……他便认定你不是他的女儿……”

    “咣当”一声,爱羊手上的茶杯跌在地上,摔成碎片。

    所以,这才是根本原因,这才是为什么李益对自己的态度那么恶劣甚至是厌恶憎恨的——他认为本尊不是他的女儿!他认为杨氏对他不忠!他认为杨氏早就失身于林二公子了!

    爱羊想大笑几声,表示荒唐,但她却无力地扯了扯嘴角,问:“所以这才是老爷真正厌恶我的原因?”

    黄嬷嬷点点头,慌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急急对她说道:“姑娘别伤心,也别瞎想,老爷心中还是有你的,他只是……只是过不去那个坎儿罢了……”

    爱羊冷笑:“什么坎儿?只是想维护他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罢了!”她的心中突然涌起对李益的一阵厌恶,这样一个薄情寡性的男子,辜负重托,违背承诺,强占一个心有所属的弱女子,之后却又在意她已不是清白之身,甚至怀疑到亲生女儿身上……

    他活该被唾弃,被杨姨娘憎恨!

    “姨娘必定是从头到脚都鄙视他的吧?”爱羊的笑容很淡,声音很轻,有些恍惚。

    黄嬷嬷吓了一跳,忙捂住她的嘴,焦急地说道:“姑娘可千万不能这么说,你姨娘她——老爷他毕竟给了她一个名分!”

    “怎么,难道姨娘她还要跪到李益脚边,痛哭流涕地感谢他给她做了一个姨娘的机会?”爱羊拿开她的手,冷冷地说道,语气很是尖刻:“哦,不,她根本没得选择,是李益强迫得她,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黄嬷嬷像是被她不同寻常的态度吓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微张着,却没有说话。

    爱羊若有所思地说道:“怪不得姨娘憎恶我!”

    在不知不觉中,她把常加在姨娘前面的那个姓给去掉了,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慢慢熟悉起来的亲昵。

    黄嬷嬷此刻后悔死了告诉爱羊真相,急急地解释道:“姑娘,杨姨娘没有恨你,她只是无法接受……她是个倔性子,慢慢就会想通的……”但看到爱羊了然一起的目光,她的语气慢慢无力起来,这些说辞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爱羊摇头,苦笑一声:“嬷嬷你太天真了。我今年虚岁十四,周岁十三,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姨娘还未想通,她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接受我的了!”

    “怎么会?”黄嬷嬷慌乱地说道:“姑娘再等等,等……”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想起了另一件瞒着爱羊的事。

    爱羊深陷到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她喃喃地说:“若是我,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一个孩子!”

    黄嬷嬷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决定先把这个消息隐瞒起来。“杨姨娘的事先不说,但老爷那里姑娘千万不要露出什么异样,不管怎样,他毕竟是您的亲生父亲!”她轻声说道,就像在对一个久卧在床即将就要死去的病人说话。

    爱羊发觉了她的小心翼翼,她露齿一笑:“放心吧,嬷嬷!我没有那么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意外的真相(二)

    黄嬷嬷回以一笑,但表情仍然带着焦虑与警惕。姑娘刚刚不同寻常的态度可让她放心不下。

    爱羊嘲讽一笑,问:“这件事爱兰、爱善她们想必都是知道的吧?姨娘的真实身份,我不被喜欢的原因?”她想起爱兰每次看她时那种鄙视的目光。

    黄嬷嬷以沉默来应对。

    爱羊想起前不久在芜菁院外全哥儿说“她不是大老爷女儿”的话来,不由苦笑。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自己被埋在鼓里。

    她眼中的嘲弄更加明显了:“而大老爷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想必同大太太是脱不了关系的!”

    黄嬷嬷不敢再随便回答了,支吾着不肯说话。她不想让姑娘在已经讨厌大老爷的情况下再对大太太产生恶感了——她以前一直瞒着这些事就是害怕姑娘知道后不喜老爷、太太,主动与他们疏离!

    爱羊叹口气:“嬷嬷,我不会鲁莽行事的,我有分寸。”

    黄嬷嬷却怀疑地望着她。

    爱羊偏了偏脑袋:“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

    她质疑的语气让黄嬷嬷很受伤,后者急急说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她碰到爱羊望过来的目光,叹口气,只好说道:“总而言之,姑娘千万不要把心中的不满带出来,让人留了话柄就不好了!”

    她做了让步。

    爱羊一弯月牙眼睛,笑嘻嘻地说:“嬷嬷多虑了,我怎么会那么笨!”

    黄嬷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爱羊眯着眼睛笑了,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杨姨娘的情况比她原先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胡思孝隐瞒自己是有情可原的,现在她除了担忧这幅不中用的身体以外。还要想法子让杨姨娘自由,摆脱李府与李益的枷锁。

    想到这里,她眼神微沉,或许,本尊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她才会在对胡思孝说的话中透露出想要逃离李府的意味。她对不公的逆来顺受,不是懦弱,只是不想抵抗罢了。

    本尊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比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