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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44部分阅读(1/2)

    ,依小的说您应该对五姑娘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她不知真相,很容易对您产生误会……”

    君易清的一双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吓得他下边的话不敢再说出来。

    好半晌,屋子里都一片静默。

    然后君易清问:“沐婉那里呢?与那边还有联系没?”语气淡漠。

    漆烟摇头:“没有。但是她已经相信您对她是真心的,而五姑娘只是个外面转移视线的幌子罢了,近来很得意呢。”

    “不能大意。”君易清沉声道:“她很聪明,一丁点的不对劲都会被她察觉,你要嘱咐松烟和阿十他们,万事小心。尽量避免爱羊与她的接触,爱羊不是她的对手!”说道爱羊两个字的时候,他又莫名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怜惜。

    漆烟躬身答道:“是。”又道:“千墨一直是近身保护的,安全方面爷不用太担心。”

    君易清沉吟了一下,嘴张了张,才问:“她……她是相信了?”

    漆烟没有听明白。

    君易清不耐烦地说:“沐婉的事,她真的相信了?”

    漆烟不知该不该说真话,只得不确定地说:“应该会多想吧?”

    君易清又烦躁地闭了闭眼睛:“把沐婉的事抓紧处理了。爱羊心眼小的很,别又让她钻牛角尖!”

    漆烟应了是,又在心中腹诽:“早就在钻牛角尖了。”他建议道:“不如爷就把真相告诉她,说沐婉与那次劫持她的那伙人有关,爷为了抓住幕后主谋才这样做,五姑娘就不会再猜疑您了!”

    君易清疲惫地揉揉眉心:“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关键是抓爱羊的人看重的是她的容貌,想把她掳去做妓……”他咬了咬牙,新一轮的愤怒又在他双目中燃烧:“但是沐婉与他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她的来历也不简单,我猜想一定是另外一个想致爱羊于死地的组织派遣的……”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陷入了沉思。

    漆烟也点头:“是啊,单从沐婉与欧阳姑娘相似的性情与她那手高超的厨艺,就看出来是被大力培养出来的。还有她的容貌,也需要在全天下范围内寻找,才能找到这么相似的,她的幕后主人一定不简单!”

    君易清想到那个噩梦般的一年前,欧阳仁姗顺利地逃出监狱,又在京城安然无恙地躲了一段时间,这个也曾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帮助她逃脱,那人似乎知道他的计划,抢先在他之前行动,使他功亏一篑。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而这次的情形似乎也一样,有一双手悄然躲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一瞅准时机就对爱羊不利。而他们所有的人,都好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想被摆成什么样子就成什么样子,就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君宜卉在比赛时洒下的白色粉末与那时谭容玉洒的是不是一样?”他问。

    漆烟再次摇头:“那不知是什么药物,事后一点也找不到,但千墨坚持他看到了白色的东西,而且五姑娘在与桐烟的谈话中也说她看到了……”

    君易清冷笑:“她还真是什么都告诉桐烟啊!”语气又是酸酸的。

    漆烟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但是他忍不住为桐烟辩解:“桐烟他也不知真相……”

    君易清的一道冷光让他的声音消失了。

    有时候人吃起醋来,是非常不讲理的,而世子爷就是非常非常不讲理的那种!

    “把桐烟调过来吧。”君易清淡淡说道。

    漆烟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想到桐烟行走不方便的样子,微微皱了眉。即使只简单地皱了眉,他的表情仍非常僵硬,就像是脸部在寒冰中冻了上千年一样,已经忘记了怎么做表情。

    君易清丝毫不为所动:“他既然能一天天往李府走一趟,想必来前线喂个马、做个伙夫还是绰绰有余的!”

    漆烟小心地说道:“五姑娘已经因为沐婉的事误解了您,这若是再添上桐烟,您又远离京城,想解释也不能啊……”

    这似乎戳到了君易清的痛处,他气汹汹地瞪了漆烟一眼,无奈叹气:“好吧,但是不许他再去李府!”

    漆烟在暗中抽动了下嘴角,恭敬地应了。

    君易清敲敲桌子,道:“谭玉容说不定会趁着我不在京的机会找爱羊麻烦,你多嘱咐阿十与松烟,不要让她们碰上!”

    漆烟知道,世子爷对欧阳仁姗的死大部分都归罪到了桐烟,但是还有另一部分则迁怒到荣华郡主身上,曾发誓这一辈子都会让她生活在痛苦之中。

    所以他不顾众人反对,在欧阳仁姗死后没多久就大肆张扬地娶了她,于外人面前总是一副亲热欢喜的样子,实则私下里却非常冷漠厌恶,荣华郡主嫁过来大半年,日子过得很是痛苦,偏偏这种痛苦还不能向别人讲,只能闷在心底。因为如果就连宫中的太后也相信世子爷是真心对荣华郡主的,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又能到哪里申诉?

    这也是近来荣华郡主性情大变的原因。

    如果她真是与现在世子爷青睐的五姑娘相遇,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把满心的委屈与愤怒发泄到她身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于桑(二)

    君易清疲惫地揉揉眉心,叹了口气。这几天马不停蹄地从杭州赶到这里,他也着实觉得累了。

    漆烟看看他的神色,恭声道:“时间不早了,爷先休息吧。您这些天都没睡一个好觉!”

    君易清摇头:“乌濯王那里怎么样?你的人混进去了么?”

    漆烟很快点点头:“爷放心。”

    君易清露出一个笑容:“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漆烟迟疑地问:“爷,您用哪只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君易清却听懂了,他严厉地望向漆烟:“如果没事的话,你就退下吧。”

    “杭州那里……”漆烟的脸色依旧面无表情,但多少带了些关心:“怎么样?”

    君易清定睛盯了他一眼,淡淡道:“刘知府说他帮我留意着。”

    那就是不知道了,世子爷这次专门又去了杭州知府,就是想调查一下沐婉的身世与其身后那个暗藏的组织。而且,在不久以前,他们一同察觉到黑衣卫里混入了j细,那j细在黑衣卫中的地位还很高,能明确知道他们的行动。所以世子爷也想趁机将那人揪出来,这才故意悄悄一人前往于桑,让自己高调地护着世子仪仗与十五万大军在后慢行。

    果然,世子爷在刚到于桑的时候就遭到了南国的伏击,幸好在暗中布置有人,才没有让敌方得逞。而藏于黑衣卫的那人也多多少少露出了一点狐狸尾巴,至少,现在他们已经把目标缩小到近半年来才入京城的黑衣卫中。而阿十,就是其中一名怀疑对象。

    “南国临海,盛产珍珠。爷回去时可以为五姑娘多添置些珍珠首饰!”漆烟转移了话题。

    君易清笑看了他一眼:“是松烟教你的吧?你可不是注意这些的人。”

    漆烟微扯了一下嘴角:“松烟人虽不在这里,但心底还是非常牵挂您的——”

    君易清便知他们二人私下通过信了。淡淡点头:“让他办好我吩咐的差事就行,我的话不要当做耳旁风!”语气有些淡漠。

    “松烟对五姑娘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是吗?”君易清冷笑:“怎么我听到的不是这样?”

    漆烟没敢回答,默不作声。

    君易清长叹一声:“松烟是小孩子心性儿。”

    漆烟暗暗松了一口气,听世子爷的口气,并不是很恼怒松烟的所作所为。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对五姑娘有很大怨气而已,并常常表现出来。若不是那根深蒂固的观念在那儿,漆烟毫不怀疑,遇见五姑娘时他还会骂上几句。

    这些世子爷都看在眼里。只是隐忍不发。

    就像松烟那次特意把沐婉做的点心放到五姑娘坐的马车上,从而引起误会。爷后来知道了。但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爷原本是将沐婉的事瞒着五姑娘的,只想私下悄悄处理,但事情都赶到了一块儿,始料未及的传言、五姑娘又突然到了王府外面等候、还有阿十与金珠她们的多嘴与猜测……

    这所有的一切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世子爷不得不故意装作对五姑娘淡漠的样子——他甚至不能说出实话。只为了不让沐婉发现破绽!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有人大费周章地把注意力放到五姑娘这个小小的五品官家的庶女身上呢?

    如果是针对世子爷而来。身份尊贵的荣华郡主难道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五姑娘在外人眼里也只不过是爷一个新鲜漂亮的宠物罢了,还没有达到那么重要的地步……

    莫非,他们知道了真相?

    他的喉咙哑了起来:“爷——”

    君易清抬头看向他。

    “不管在沐婉身后操纵得是什么人,都太神通广大,赛马那件事也必是他们做的,宜卉郡主说不定是被利用了……”他轻声道。

    君易清皱眉。

    “还有太后娘娘异乎寻常的态度……”

    君易清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想起太后是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就封爱羊为“女匠人”的。虽然那时与他有过几次争吵,但还没有达到憎恨爱羊的地步,更何况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刺杀南国的使者——或许,太后之所以如此震怒,是因为有其他的人在背后推动!

    不是景毅伯府的人。不是李府的李益胡氏,是那个一直躲在暗中操纵一切的人!

    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上面青筋暴起。

    漆烟说出了他的猜测:“或许,他们知道了五姑娘对您而言是多么重要!”

    “也或许,”君易清嘴角浮出一个冷冷的笑容:“他们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爱羊,不是我。”

    漆烟惊讶地睁大眼睛,恍然明白了什么。原本他们以为与青楼杀手扯上关系的只能是男子,而且是权势地位很高、与君易清有政敌关系的男子,但是至始至终他们都找错了方向……

    “沐婉背后的那人是名女子。”他飞快地说道,一边组织着思路,一边沉着地望着君易清:“她嫉恨五姑娘,所以才会想法设法坏了她的名声,先是要设计把她掳入妓院,再让太后赐了她一个‘女匠人’的卑贱身份,然后又想通过宜卉郡主毁了五姑娘的容貌……”他越想越觉得合理,以前那些疑点此刻也能串了起来。一定是这样,但是——

    那人是谁呢?如此心肠歹毒又有能力的人是谁呢?

    他小心地看了君易清一眼。

    后者表情严峻冷漠,犀利的双眸直直望着面前的桌子。

    漆烟知道世子爷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

    他微垂了首,看向地面。

    君易清忽而一声嘲笑:“爱羊已经知道我让阿十给她下药的事了……”

    漆烟因惊讶而微抬起了头。他不明白他们刚不是还在说那幕后操纵之人么?怎么又忽然谈起了五姑娘?

    世子爷说的这件事他知道,记得当时收到阿十的飞鸽传书后爷的表情并不太好。

    他疑惑地望着他。

    君易清苦笑:“阿十现在倒更像她的人了,什么事都不肯再多说。”

    漆烟解释道:“可能是路途遥远,怕信被劫的缘故吧。”

    君易清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子,忽问:“欧阳世子那里有什么动静?”

    自仁姗那件事发生后,世子爷和欧阳公子的关系大不如从前。因为恪靖侯心慕于缮国公夫人宋氏,对嫡妻很冷淡,这也导致了妻子郁积心中,体弱多病,早早就去世了。对于生母的早死,欧阳公子与仁姗姑娘都对恪靖侯颇有些冷淡,尤其是年龄大些的欧阳世子,小时侯的记忆还在,也因而更加痛恨生父,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来不好。或许也因为这个缘故,恪靖侯才将满腔的父爱全部倾泻到爱羊身上,自小对她疼爱有加,百般呵护。

    但是当仁姗竟是宋氏亲生女儿的秘密被披露出来后,欧阳世子是最不能接受的——宋氏是他最最痛恨的人哪,所以他失去了理智,强行把仍处于迷惑状态的仁姗送入了监狱,世子爷想去救时已来不及,只得另谋他法。

    而当仁姗死去的消息传到欧阳世子耳里时,已恢复理智的他便把怨恨转移到了世子身上,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好过一些似的。恪靖侯也因为仁姗的惨死而当场吐血三升,太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之救过来,但醒过来后已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浑浑噩噩度日,与欧阳公子的关系更不好了。

    世子爷几次想向欧阳公子解释,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二人又没完全撕破脸皮,便这样子时而生疏时而亲密地接触着。

    漆烟想到这里,犹疑了下,低声:“他对五姑娘很在意。”

    君易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漆烟继续说道:“李府二姑娘李爱善心慕于他,常与之痴缠,他便会问上一些五姑娘的事。”

    君易清冷笑:“仁哲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锐。”

    漆烟恍然大悟:“世子爷是说……”

    君易清眸中的颜色更深,轻声:“我只是猜测。”他望向漆烟:“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后,你迅速回去一趟,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我要最快最准确的结果!”

    漆烟有些犹豫,按理松烟也不在,他是不能离开世子爷左右的,尤其是在随时爷都可能上战场的时候,但是爷的命令一向不容人拒绝,而且这件事也的确要迅速调查才是……

    “听明白了么?”君易清显然也明白他在犹豫什么,声音愈加冰冷。

    漆烟闻言一震,忙躬身作揖:“小的明白。”

    君易清点点头:“去吧。”

    看着漆烟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外,君易清微微叹口气,全身放松地靠在椅子上。

    他离京城太远了,即使内心仍忍不住为爱羊目前的处境担忧,但什么也做不了。爱羊是个偏执成狂又爱钻牛角尖的人,什么事都喜欢往最深处想,而且她还愈发悲观,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抱着一种怀疑态度——尤其是对自己!

    他苦笑,最初在终于得知她不信任自己的时候,他曾大发雷霆,非常生气。可是时间久了,这件事又成了那么显而易见之后,他又觉得非常无奈与疲倦。(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想揭露(一)

    他隐瞒她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如果他还想二人之间有更美好的未来,如果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他就得继续说更多的谎话或者用沉默来避开那些会引起误会的话题。但很明显,这么多的谎言与不解夹在他们之中会引起更大的误会。

    这似乎是个恶性循环,他知道终点会停在哪里但又不知道该怎样提前停下。

    至少你让她活着!他厉声对自己说,将那些犹豫从脑海中坚定不移地推了出去。这就足够了,对你来说,这就够了!

    窗外的月色更加暗了,君易清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的右手——自从那日亲手将银箭射入仁姗的心脏之后,他再没有用过它来拿剑或者弓。

    他的左手几乎使得一样好,但松烟与漆烟总想让他使用更灵活与更方便的右手。他们很担心在战场上他会因为左手的关系致自己受伤。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它在微微颤抖,暴露了主人此刻的内心。君易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它,冷笑。在昏暗的烛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有一半都躲在黑暗中,深不可测。

    “姑娘,桐烟来了。”一大清早,离木雕师傅徐氏来上课的时间还早,爱羊便坐在绣房里画着图稿。不知为什么,她很想雕刻一棵火红的枫树,这似乎是一种寄托,又似乎是一种她不愿意承认的思念。

    她的左手边,已摆了好几张画稿,各种各样的枫树傲然挺立,那火红的颜色灿烂亮丽,非常漂亮。但她仍不满意。

    看到金珠掀帘子进来,爱羊忙笑着让把桐烟迎进屋内。躲在屋外的阿十听见,不由翻了翻白眼。

    姑娘对桐烟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寻常了,而根据漆烟的来信,似乎世子爷对桐烟也挺忌惮的,这个她倒是不解。不过一个小小的没有实权又严重残疾的小厮罢了,爷根本不用担心。

    她斜眼瞅了瞅从面前走过的驼子。

    桐烟进了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