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一挥手,我被五花大绑插到她玉座旁当旗杆。她怒火中烧,头发都竖起来,指着我鼻子说:“阴奉阳违的贱民!说,你怎么迷惑了二殿下?”
我说:“回小姐,是莎西亚歪曲了谣言,您也知道她最擅长扭曲事实,殿下的确来找我了,不过是因为我没完成课题,还被批了一顿,小姐,我好惨的。”
安妮想了一会儿,对手下挥挥手:“去把莎西亚绑来,至于这个小贱民,留着也是个祸端,用处理温蒂的方法处理了。”
她旁边的管家样男子为难道:“小姐,这里毕竟不是宅邸,随意绑架及处死公民……”
安妮说:“又不是第一次,你不说,爸爸才不会知道。”
管家说:“但是那位莎西亚小姐是二殿下的……”
安妮眼神如刀:“是什么?”
管家低头不语。
我觉得她这里不是很有趣,遂双臂一展崩断绳索,在仲裁部队的炯炯目光下悠然步入餐厅。
chapter 32入室……
果然大家都很害怕肝肠寸断,纷纷表示不再参加打击我的事业,同时也希望我不要以打击他们为乐,校园环境逐步和谐,真是皆大欢喜。对此,我只有一个想法:枪杆子里出政权。
但不和谐的因素总还存在,就像一块有污迹的玻璃,你擦啊擦总算把它擦干净了,结果随便飘来一颗粉尘又将它玷污,真是令人悲愤。
那颗粉尘落在了我的宿舍里。
那天正是深夜,我洗刷刷完毕套着件轻薄睡衣准备晚休,因为立刻就要躺倒,没穿内衣的上半截。而就在我即将关灯的一刹那,令人悲愤的粉尘飘到了我的阳台上。这货又是布雷迪。
老布流露着比较猥琐的笑容打开宿舍窗户攀进来。我傻了,想着不会吧有生以来居然还能体会一把入室强`j……
他走过来,在我的窗前站定,黑发趁着深红眼珠,越看越猥琐……我保持着关灯的姿势说:“大叔,你是来j我的吗?”
他居然点点头:“是,有心理准备吗?”
我默默一想,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比较神奇的。我淡定地盖好毯子:“哎,最近的梦真是一个比一个凌乱……记得帮我关灯。”
布雷迪笑了一声,手探过来拉我薄毯。我好j,一扬毯子盖他脑袋上,挥出排山倒海的一拳,砰的一声闷响,他又中招,这一拳的功率比上次那下要劲爆,他捂着肚子不可置信地退后了好几步。
我吹一吹拳头,说:“看什么看,没看过直拳啊。不用我爷爷上阵,我都能把你收拾进专家门诊。”说完拉过毯子,抖了抖继续睡觉。
布雷迪估计很少给人这么结实地殴一拳,很怒,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熊熊怒火。听见他气呼呼地冲上来两步,又听见滋~~他被床边刚刚布下的雷电之锁电到了。
我满以为他要暴起,已经默默准备好以柔克刚的招式来化解他的狂犬病,但却没有响动。静默的敌人比狂暴的敌人可怕百倍,我有点慌,到底是这样的状况,我慌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
我将神思发散出去,猛然发现,阳台上又站了个人。
我睁开眼,布雷迪尴尬地站在床边,脸色难看。
阳台上的是莱茵。
布雷迪讪讪地笑了一声,没说话,大约在斟酌措辞。几天前刚许诺过的事,今天就破戒还给公证人抓包,有点脸皮的人都会不好意思。
莱茵神情平静,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的,我心情好,你们连竞技赛都不用参加,我心情不好,你们得了优胜也没用。”
布雷迪锁了锁眉头,说:“殿下,我只是开个玩笑,如果您足够智慧,就不该把这件事闹大,不过是为了个女人。”
莱茵指向身后的夜空,超酷地说:“滚。”
老布就这么滚了。
片刻后形成诡异场面,我抓着毯子靠在枕头上,脸有点小红,莱茵坐在床头看我,动作随意,仿佛在观赏一条搁浅沙滩的小海豚。
我偷偷想,这要是旧一点的灯烛照明,恍恍惚惚的还能有点浪漫的感觉,但宿舍里只有一盏稳稳放光的白炽灯,没有丝毫晃动,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永不会因灯烛的闪烁而交集起来。连恍惚的幻想都不给一下,真是悲愤悲愤悲悲愤。
哎,真晕,不久前才有过稍微深度的交谈……我说:“你怎么来了?”
莱茵居然狡邪一笑:“刚那个家伙为什么来的,我就是为什么来的。”
我一愣,说:“他牙膏没了,来挤点牙膏。”
莱茵也一愣,说:“哦,那真不巧,我以为他是来幽会的。”
我窜起来:“没有没有!你才跟他幽会!你全家都跟他……!”咦?我坐正了:“没有,我才没有跟他幽会。”
莱茵点点头:“知道,他不是好方小说西,你自己机灵点。”
听他这么一说,我脸立马红了,伤感地想,排你,这个处处留情的种,不经意间流露点温柔的情怀引得无数少女竞折腰,真是一个花花公子的强力被动技。
我想了想,觉得他也许是来套‘我爷爷’的底。
于是果然就听他说:“你坦白跟我说,你爷爷住在哪里?”
我立刻悲愤地想,我唔!刚刚为什么要猜他是来套我爷爷的底,为什么不猜他是来向我求婚的……
我抽抽鼻子,凄苦地说:“我爷爷改名叫西瓜太郎,住在大陆上。”
他睁大眼:“你爷爷将来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我说:“谢谢夸奖。种西瓜也挺有前途的,我以前就想过要种一块西瓜田,这样子大夏天就不愁吃不到西瓜了。”
他看我一会儿,把头转向窗边一景:“我小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嗯,我的是马铃薯田。”
我表示非常震惊,说:“啊?”
他转回头来,满眼都是笑意,似乎想到好玩的事:“我一度还以为种什么得什么,所以老师跟我说雌龙数量很少的时候,我这样想,大家为什么不把雌龙挖个坑埋了,这样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大推雌龙……”
不知为什么话题就歪掉了。我大笑一通,说:“我比你实在,我想的是将来要挖个坑把老公埋了,这样秋天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大堆老公,一个给我烧饭,一个给我捶背,一个给我打扫卫生,一个给我挣钱买房……”一只小白飞蛾停在纱窗上,为灯光所吸引,步出奇妙的轨迹。
他满头大汗:“你老公是个土豆吧……”
我看了看他,诚恳点头:“他就算当了土豆也是颗黑心豆。”
他轻轻笑起来,眼中有微微亮色,我怦然心跳,刚退下去的红脸病再次复发。他抬手摸摸我的头:“真不知道你这个丫头心里头在想什么,小小年纪,我都可以当你太爷爷了。”
我算了算,他九百我两百层层递进还真有可能……
又听见他说:“你爷爷真的叫西路菲?”
我颤抖一下。其实应该坦白跟他说我就是西路菲,但突然有种古怪悸动,仿佛说了就会丢失某些方小说西。
仔细想想,他现在对我这样宽容,莫非是潜意识中觉得我是他同辈人的孙女,他是我长辈,所以……对了对了,我揍了他,他要是知道我就是西路菲,会不会当场暴起回赠我一枚熊猫眼或者把我□成男宠……
我说:“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我爷爷吗?”
莱茵狠狠一愣,几十秒后:“哈?”眼睛睁得比较大。
我说:“我现在就可以召唤我爷爷,你有两个选择,揍他或者被他揍。”
莱茵看我一会儿,略微深沉地说:“你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宁可揍他。”
我望向白炽灯泡,觉得,要哭了。
莱茵在我耳边说:“喂。”
“我懂了,”我被灯泡光耀得泪花闪闪,“就让时间治愈一切仇恨。”回首间,发现莱茵无语地注目着我。
我说:“刚你问我什么来的……哦对了,我爷爷是叫西路菲。”
“……”
好一会,莱茵说:“西路菲,来帝都干什么?”
我一声叹息:“当然是来支援我。”
“……”
“雪莉丝,”莱茵一字一句地说,“觉得你会诚实地对待长辈的我,真是,傻透了。”
我立刻窜来窜去:“你不能这样,我没法儿把你当成祖宗级别的人来看,我……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才发现某三个字有多么难以说出口……总之,各种呀。
莱茵说:“你还是个小女孩呢,怎么分得清真爱假爱,你才认识我多久,也不了解我具体是个怎样的性情,怎么知道我可以是你心目中的王子呢?”
我张了张口,居然无言以对。没错,对龙族来说,我还很年轻,远没有到分清真假错爱的年纪,即使我打了十年仗,带了十年兵。不过话说回来,感情这方面是需要用年纪来衡量的吗?这货压我那会儿怎么就没搬出‘你还小啊’‘我可以等啊’……呃。
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的确是个小女孩,就知道打人,说不定……说不定明天就不爱你了……”这些话,出口的时候,心中竟然有刀子一样的感觉。
我绞了绞手指,眉头皱了一会儿,才发现眼角有点湿意。
莱茵用指尖擦了擦我的眼角,触感清凉。
我猛然抓住他的手,用炯炯的眼神说了一句天打雷劈的话:“但是,但是……太爷爷,我们有夫妻之实了嘛。”
他的手掌剧烈颤动一下,难得嘴角抽搐:“呃,后三次是我不好,你别告诉你爷爷……”
我撅了撅嘴:“什么呀,好像我爷爷才是你祖宗,你这么怕他,还多方打探他,跟追老婆似的……”
他的手掌又剧烈颤动一下,急急抽离,说:“没有,他打我脸,我到处找他也是应该的。”
我猥琐地笑笑:“矮油味~~傲娇了~~”
这一夜的最后一幕是莱茵把整团毯子包裹到我头上说:“睡觉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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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时有人敲门,我叼着牙刷跑去开门,一看居然又是琳达。
她对我的早安语是:“雪莉丝,奥黛丽亚姐姐找你爷爷。”
我边刷牙边说:“她一直在找我爷爷企图一雪前耻的,告诉她我爷爷机灵着呢,才不会给她逮着。”
但随后的发展是琳达给我刷好牙套上衣服强制地把我快递去了佣兵公会,由此可见她真的内心澎湃。
后天就是竞技赛开场式,将会进行第一场团赛,由此将尚武之风推广向世界各地,于是最近人人都很暴力,公会的佣兵们在屠龙事件后渐渐回复一些生气,又开始从事暴力行业。
琳达把我扛进一个小间,里头有好久不见的金之脉各路高官,奥黛丽亚高居宝座,拿个权杖就是一教皇。
我在小间正中站定,奥黛丽亚对我说:“雪莉丝,去转告你爷爷,我们要夜探皇宫。”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啊?”
奥黛丽亚说:“我们要去行刺达文。”
我:“啊?”
她说:“有什么好啊?金之脉的成立基础本来就是如此。”
我一想也是,只是对于这个发展有点惊愕,貌似大家都在干正事,偶尔冒个头,冒头必定有正事发生,于是只有我一个游手好闲……猛然想起,忘了跟梅洛迪说他后妈跟人偷情。
我转身说:“再见哈,祝你们成功哈,想起个事儿我走了先哈。”
锵!一高官祭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我脖子上,奥黛丽亚在我身后冷哼一声,说:“先不提个人恩怨,那天你爷爷不是单纯来救我的,他是为了二王子,光凭这点,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探一探皇宫。”
最近我制定的处世方针是不能那么肉脚,于是一记无影腿把持刀的高官踹到墙上,轰然闷响,所有人睁大眼睛。
我挥挥手:“走开走开,我爷爷一个晚上很贵的,你付不起。”说完发现这句话带了很囧的歧义……
大家都被我神勇的一脚震慑了,只有琳达处在状态之外,真诚地说:“雪莉丝,求你了。”
我注目一会儿她真诚的脸蛋,说:“好吧,我去跟我爷爷说,不过去不去是他的事哦。”
接着我走出小间走到大厅柜台前对劳力士说:“大哥,他们要行刺啊。”
劳力士对此的回答毫无激|情:“哦。”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合逻辑,全人类都在过家家,行个刺都这么随便。在大厅里绕了两圈绕出门口,在街上绕了两圈绕回学校,在学校绕了两圈绕到了梅洛迪的宿舍下。
由于闲逛路线超长,到宿舍下已经入夜,我在草丛边数了半小时野花,梅洛迪翻着一本表皮朴素内容奥妙的书从正前方走来,之所以我觉得那本书内容奥妙,全因为书名,叫《伊萨尔伦的新旧革命与超自然事件的逻辑联系的辩证关系》。
我蹲在花坛边当葱头,他走近了才看到我,合上手中书本快步走上来,拉住我说:“雪莉丝,你这阵子去哪里了?课都不来上……”
我站起来拍拍裤脚,说:“没有去哪里,挺好的。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呃……”但忽然发现‘你后妈在偷情啊’非常难以启齿……
他说:“嗯?”
我支吾一下,说:“唔,你后妈有点那个那个啊……跟安妮的爸爸啊……你看别的男丁也就算了,跟安妮的爸爸啊……”
他的头微微一侧,用很微妙的角度说:“偷情?”
我好愣:“啊……”
他抬手想做什么手势,但比了比又迟疑着抵住下颚,低头略微深沉地说:“这个事情,不适合跟你说的……我其实知道……”
我:“啊?”
“父亲也知道。”
“啊?”
“达文殿下也知道。”
“啊?”
他笑着拉住我的手腕,脚步一转往最近的餐厅走去:“请你吃晚餐。”
我甩他手:“讨厌,一个两个都忽悠我,姐姐我是只有脑子的onkey……”
他停下,转头对我说:“哦,那说说你怎么会知道卡特丽娜妈妈和芬利奇大人在偷情啊?”
我转身开跑。
他拉住我后领:“回来,你那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
我抖抖地回头,一面想着助人为乐和多此一举的逻辑联系的辩证关系,对他说:“你不能这样……那天晚上你喝到很醉……唔唔~~”
他脸红了,放开我后领,语气带上点焦急:“我我干了什么?”
我猥琐地问:“早上起来你和茉丝缇娜是什么姿势?”
他:“……”
我凑近一些,搓着手笑道:“警察同志,举报有奖对吧?我跟你说,金之脉要行刺王子了……”
他一弹我脑门:“我知道啊。”
我:“啊?”
“父亲也知道。”
“啊?”
“达文殿下也知道。”
“啊?”
他拉住我的手臂往餐厅走:“好啦好啦,真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这些政治上的事情呢,怎么也不该你这样的小姑娘来操心的……对了,乖乖上课,不然我也要生气的。”
我给他拉着走,想啊想啊想了半路才把脑神经接严实了,顿时觉得好悲愤,说:“啊,卡特丽娜和风镰将军的小动作都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是不是啦?啊,金之脉和奥黛丽亚的小动作也在你们的掌控之中是不是啦?啊,劳力士其实是你们的秘密谍报人员是不是啦?”
“不要问,这就是政治。”
“讨厌,突然好爱打仗……怎么觉得达文才是最终boss……”
“你该叫达文殿下。”
“我唔……”
chapter 33海公主
第二天我见到了莉莉。
最初是杀去了她的小户型,结果看到房方小说大妈在整理杂物,小屋里都搬空了。我吓,杀过去问大妈怎么这样啊。
大妈说:“哎她没跟你说啊?她搬走了,里面的方小说西也不要了。”
我怔了怔,想着是不是贝克当家做主把莉莉接走了,似乎合情合理,又觉得哪里古怪,惴惴着开到佣兵公会。
虽然我挺期望在公会里就逮着莉莉,但期望而已,只是一个美好心愿,没想到,还真的给我逮着了。
站在上层扶手边,我就瞭望到海蓝长发的莉莉同学,赶紧的飙下去找她洽谈,走近我就懵了,擦擦眼。
莉莉正在和劳力士交谈,听见冲锋声两人都转头看我。莉莉娴静地笑一笑:“雪莉丝,我正好要去找你的,那天谢谢你。”娴静地。
我更加愣愣,再擦擦眼。
莉莉说:“怎么了?”
我绷大眼睛扫描。她问我怎么了?她居然还问我怎么了?
眼前这位小姐,海蓝的裙,长至脚踝,飘纱,束带,羽饰,恬淡的容,静好的眼,海神之儿女,神殿之公主。
我看向劳力士,他摇摇头,沉着脸把旧告示一张张理好。
我再看向莉莉。
这时候好久不见的包菜头抱着一捆魔杖走过来,看到我灿烂一笑,叫一声小妹妹好,我讷讷地回一句,他就面向莉莉说:“这些是全部了。”
莉莉把魔杖放到柜台边上,一根根挑选,少许时间后选定趁手的,拿起来说:“就这个吧,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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