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还在记恨我,你想把我困在这皇宫里来折磨我,报复我!”
“对。”陈蒨也不知怎的,双目充红,气急冲我喊道,“朕就是记恨你,就是要禁锢你自由,就是想报复你,你能如何!”
“你!”我气结,看着去而复返的蒋裕恰好拿着伞回来了,便三步并作一步夺了他手中的一把伞,气冲冲地打开伞就往雨中跑去。
“娘娘。”梨霏急追上来,接过我手中的伞替我撑着,小心翼翼地问,“娘娘和陛下是怎么回事,怎么会……”
“怎么回事?”我怒而冷笑,“你不是都听到了么?”
梨霏瞧见我脸色不好,也不敢再问,只一心为我撑着伞,跟着走过滂沱的大雨。
回到漪兰殿,换上干净衣裳,梨霏为我拿来了一碗姜汤来驱寒。我正喝着热腾腾的姜汤时,梨霏突然就来了那么几句,“虽然奴婢不知道陛下跟娘娘发生了什么,但奴婢看陛下的样子,不像是真的生娘娘的气,倒像是在吃醋。”
“咳咳咳……”我差点被姜汤呛得喘不过气来,“他有什么好吃醋的?”
梨霏偷瞄我的脸色,犹豫道:“娘娘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可娘娘那番话让陛下以为……以为您心里想着别人……自然……自然心里不舒服了。”
心尖上的人?的确,他确实如我一样在心上时时刻刻恨不得对方死去。
吃醋?他怎么可能吃醋?笑话!
不舒服?也许是有吧,毕竟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妃子。我当着他和宫人的面大谈特谈别的男人,他面子上觉得过不去,加之男人的虚荣心作祟,见我不像其他女人那般爱慕他,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
听宫人说,陈蒨淋了些雨,受了风寒,正卧病在床,不少妃子都去式乾殿侍疾了。我微挑眉,我都没生病,他才淋了那么点雨就生病了?底子真差。
“不是这样的。”梨霏解释道,“听蒋公公说,那天娘娘走后,陛下他独自一个人在雨中淋了许久,这才生病的。”
他脑子有问题吧,没事跑去淋雨作什么?不过,我的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透着掩不住的笑意,这场病生得真好,最好折腾死他,活该!
陈蒨病的这几日,我吃得好睡得香,心情大好,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不知道有多惬意。云溪倒是耐不住了,看着我靠在躺椅上津津有味地翻着一本书看,急得走来走去的,劝道:“娘娘,各宫娘娘都去侍疾了,如今只差娘娘一个了,娘娘是不是该去看看陛下?”
我翻过一页纸,懒散道:“我去干什么,我又不是大夫,去了陛下的病又不会好,不去。”
“那煨些汤药过去表一下心意也好啊。”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看书,漫不经心道:“给陛下煨汤熬药的人多得去了,我去添什么乱。再说了,万一陛下喝了我送去的汤药,病情加重,好心办坏事,你们谁担待得起?”
“娘娘……”云溪还想说什么,我一个眼神瞪过去,她就不敢吱声了。
我板着脸道,“不许再吵我,让我安静地看会儿书。”
云溪无奈,只得悻悻地退了下去。
翻书之余,我也会时不时地想起师父。师父虽待我淡淡的,不冷不热,总是外出云游,把我一个人抛在家里。可他起码不会害我,不会算计我,我是自由的,是安全的。不像在这里,不是被人利用,就是被人陷害,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带着梨霏去御花园里游逛时,很不巧碰到了陈蒨,很显然他的病已经好了,只是气色略有些苍白,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我暗自咬牙,怎么不让他病得再久一些,这才几日就好了?
我假意向他行了个礼就想脚底抹油走人,但陈蒨一手就扣住了我,硬生生地将我扳回来,阴沉的双眸直向我压迫而来,且手扣得愈来愈紧。掐得我的手咯咯作疼,任我怎么挣也挣不来,刚病过一场的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陛下,我最近好像没得罪你吧?”我忍着痛意,强挤出一丝笑意来。
“青儿,朕在病中你的气色倒不错,精神气也足了,吃好喝好睡好,过得好不快活。”陈蒨笑容温煦似一抹四月天的暖阳,甚至还伸手摸了我的脸。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寒战,尤其是那手在我脸上游移时,更是一阵恶寒。很快,温煦的笑容变成了萧肃的面孔,只见他目含煞气道,“朕病了这么些天,为什么你一次都没来看过朕,真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