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申秋眉飞色舞,挥动手里的扫帚,正色道:“刚才要不是公子你拦着,铁定大扫帚抽他……”
桂春嫌弃的让开半步,回想着刚才冲上来的那一幕,他才是提着扫帚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啊。
陈迹乐得看三个小家伙闹趣,时候差不多了,这才递了个眼色过去:“收拾一下,各自搬个椅子过来坐着,有事要说。”
三人应声,忙乱一阵,乖巧的坐了过来。陈迹喝了口水漱了口,板着脸道:“念在你们好心,本公子就不怪罪你们了。”
此言一出,奠定了接下来的谈话基调。
“谈宁武的腿看来得再断一回,而他那位爱子心切的老爹,养而不教,大抵也得找个麻袋套一套!糕点铺那边是该算账了。城外的田庄,如今已经过了农忙,看来也得请某些喝喝茶……”
“吞了我的钱,还打了我的人,他们真以为陈家家教好了?”陈迹看了过去,哼了一声,“院子里那几个嘴欠的丫头,明儿我会知会老夫人,该打发的打发,该吃板子的吃板子。”
小染抬起头来,劝道:“公子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啊?”
“难道还等你们跟我说?”
三人脸色讪讪。
陈迹哼了一声:“咱们这院子不欺负外人,可也容不得人欺负。这是永远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你们仨的场子,本公子明天就帮你们找回来。”
“那公子你的场子呢?你在府学那边肯定是吃瘪了!”
陈迹气笑了,扬手欲打,“就你最快。那边的场子有点大,不能都明着来,还得暗着来。”
“怎么暗着来?公子你会吗?”
“所以本公子让你们看好咱们的家当,用得着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哈?”
陈迹点点头,一板一眼,好不害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干嘛还折腾来折腾去!”
“……”
三人齐齐无语。
陈迹语气飘了过去,觉着不能再透露自己的老底了,当下开始赶人去休息。
三人起身搬着凳子回屋到了屋檐下,申秋转过头来,好奇道:“公子明天回府学吗?”
陈迹答:“不回。”
“哦,那我们明天干什么?”
陈迹乍听到这句,恶趣味上来,吼道:“拯救地球,你会吗?”
三个小家伙一激灵,真是被吓到了,弱弱的哦了一声。
陈迹揉揉鼻头,打了个喷嚏,补充道:“明天我们去糕点铺,请林掌柜尝尝我最先研制的桂花糕!”
申秋转过头来,接话道:“这时候还没桂花的……”
陈迹无奈,惯会拆台啊。
申秋缩了缩脖颈,注意到身边小伙伴的“关切”,又连忙加了一句:“去年我们腌了一坛子……”
桂春抬手,直朝申秋脑袋拍了过去。
陈迹瞄了过来,笑了起来。
春光里,夜色清朗。
——
青州府学的事情不久后传到知府侯厚琮耳朵里,差人叫了周老教授过去问话,知晓事涉通判府公子,当下要求必须严查。周嗣源跟着询问是否可以同时上报提举学政大宗师,侯厚琮思衬片刻并准了这事。稍后两人交换过府学的一些意见,聊至晚饭前,周嗣源才离开府衙。
侯厚琮年近半百,两鬓如霜,国子脸上倒还没有刻下太多岁月的痕迹。送走周嗣源后,侯知府踱了几圈,急匆匆喊人备轿,气汹汹杀回家。
一刻钟后,侯知府下了轿,进门便开始卷袖子,余光瞥着院子里可以用的棍棒状物体,冷声向迎上了的家仆问到:“侯明玉回来了?”
“回老爷,少爷回来了,正在屋里温书!”
侯知府哦了一声,径直走到院角,扯下一根树枝挥了几下空气,淡淡道:“带路。”
“……老爷,夫人等着用饭呢!”
侯知府冷眼一瞥,“吩咐厨房再热一遍。”而后也不手动修枝,气汹汹往后院过去。家仆暗呼一声糟了,招来人去通传夫人,自己泽跟上侯知府,大着嗓门:“老爷你慢点!少爷温书呢!”
侯厚琮无奈,这大嗓门一嚷嚷,可不就在温书了么。倒也任由喊罢,反正今晚铁了心是要揍上一顿的。
于是又挥了挥手里的树枝,找着手感。
跟在后方的家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路上揉搓着双手,焦急的看着几处廊道上有没有夫人的身影。
内院深宅,年轻的公子哥乍然起身,凝神听了片刻,赶忙将塞在婢女衣裳里的手抽出来,带着余温乳香抓起一册书,闭目摇头做冥想状。
脸颊绯红的婢女粗着鼻息,带着几分急切,酥声道:“少爷……”
侯厚琮已经进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