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弱女子!一身飞天遁地的好轻功,若不是挑断了他的脚筋,这小小的县衙牢房怎么困得住她!”
“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欲加之罪?”胡十八拿出一根黑色羽毛,丢到朱衣巷身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朱衣巷捡起那根羽毛,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不就是一根黑色的鸟毛!”
“这是乌鸦羽毛,昨天傍晚,一群乌鸦攻击县衙大牢,当时外面的狱卒只顾着对付那群乌鸦,一名黑衣人趁乱闯进了牢里,若不是千户大人早有安排,还真的就让人把她救走了!可惜我们伤了两名兄弟还是让那人逃了!”
“那又怎么样?一根乌鸦羽毛怎么就和六年前的军饷劫案有关了?”
陆衍忽然开口说道:“因为在六年前的落花岗,也出现过这样的乌鸦羽毛!”
胡十八得意洋洋的看着朱衣巷“你小子,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跟你没完!”
“我不信,一定是你们找不到凶手就栽赃陷害,这种事情你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绍兴的时候,陆衍就想栽赃陷害徐渭。
胡十八都被朱衣巷这种无理取闹给气笑了“行,是我们栽赃陷害,那就让她亲口对你说吧!”
然后狱卒给陆衍搬了个椅子过来,胡十八站在他身后。陆衍看着眼前这女子,大刑之下已经伤痕累累,可依旧笑的张狂!
若不是证据确凿,实在是很难将眼前这个纤弱的女子与劫军响的江洋大盗联系在一起,可世间的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就像这件案子,错综复杂,迷雾缭绕,不只是看上去那样是江洋大盗所为,更不是所有人猜测那样,是严家父子所指使。
狱卒走过去按上了绿牡丹的下巴,她活动了活动酸涩的下颌,看着在场所有人,无所畏惧!
陆衍问道:“六年前的劫案,是你们干的?”陆衍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可怕,仿佛暴风雨前夕。
绿牡丹笑得异常嚣张跋扈“是!”
陆衍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这是他第一次接近真相,这六年来,他每时每刻,每天每夜,不在想着这个案子,想着父亲的死因,这些仿佛成了一道鞭子,时时鞭挞着他,让他丝毫不敢懈怠!再睁开时,眼神中仇恨的火苗几乎要迸射出来,将周围一切都燃烧殆尽,压抑着声音问道:“当年的扬州总捕头陆追,也是你们杀的?”
绿牡丹歪着脑袋看向陆衍,鲜血顺着绿牡丹的嘴角流淌到衣服上,肿胀的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你想知道呀?那我偏不告诉你!”
陆衍瞳仁瞬间睁大,忽然起身闪到了绿牡丹身前,揪住她因为重刑破碎的衣领,眸子的火焰化作凌冽杀意。
绿牡丹瞪大眼睛与他对视,没有丝毫畏惧神色,表情愈加张狂。
“你说还是不说?”
绿牡丹勾起唇角“陆千户想知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陆衍冷笑“你是想让我饶你一条命?”
听到这话,绿牡丹反而嗤笑一声,挑眉道:“我有这个要求,千户大人你有这个权力吗?”
陆衍放开绿牡丹的衣襟,他们锦衣卫,有抓人的权力,有杀人的权力,就是没有放人的权力“既如此,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也就是千户大人您动动手指或者动动嘴的事,只要大人您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就将我知道的关于六年前那场劫案所有细节都告诉你!”语气里带着诱惑。
“哦,这么说我很划算!”
绿牡丹眼角情丝浮动,看向旁边的朱衣巷,嫣然一笑,缓缓说道:“只要千户大人您把朱衣巷的脑袋割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