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早就吓得心脏骤停,手足僵硬,便是呼吸,都已冰凝。
忍气吞声,身不敢动。正自义愤填膺,小手忽然一暖,便被他一双大手牢牢握住。大出意外,胆战心惊:“你拉我做什么?一人做僵尸,还不过瘾?非要拽我对僵?”
耳听卓星、“金蝉子”各自劝解,刀剑之声渐打渐歇,想是“疯缠六子”、“峨眉四鬼”珍爱生命,放弃逞能。尽管如此,真实战况,依然不敢确定,更不敢贸然行动。
如此这般,也不知煎熬多久,只听马蹄之声,渐行渐远。方欲放松,不料蹄声去而复返,愈来愈近,愈来愈响,更是吓得三魂出窍,六魄缥缈,心中暗道:“天杀的卓星,非要吓死人不偿命?”哪敢抬头去望?只有继续挺尸。
挺着挺着,只觉一只长舌,舔上小脸,又温又润,又湿又滑,不禁大吃惊吓:“难道我已跻身地狱?小鬼长舌,特来勾魂?”惊吓过度,再也挺不下去,转身回头睁眼。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匹雄赳赳、气昂昂的“白龙马”。
它凝神相望,眼中含泪,一往深情。
她不由肃然起敬,更是大惑不解:“咱两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更非主仆,何至于此?”
不料,它突然翻脸,圆睁双目,毫不客气,左蹄一抬,将她踢到一边。右蹄一扬,踢开压着“飞龙在天”的僵尸掩体。终于扫除障碍,这才弯曲四蹄,俯下身去,亲近它的真主。
青荷大惑得解:“哦,原来,它先是温情脉脉,又是可怜楚楚,假装和我套近乎,只为欲擒故纵。马心叵测,有其主必有其仆。”
转念又想,心下敬服:“还别说,果然是宝马良驹,不能小觑。那些强兵悍将,骁勇善战、装备精良,都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亡的亡!它手无寸铁,却毫毛未伤。”
无论如何,见了此马,还是暗暗窃喜:“此等及时雨,神勇无敌,忠实可靠,我正急需。”
更不迟疑,探出双手,从马嘴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飞龙在天”,又跃跃欲试,翻身上马。
此举何止好高骛远?此行何止自不量力?她哪里会骑马?它又何其狂傲不羁?
“白龙马”一声长嘶,翻踏四蹄,一跃向前。总算它爱主心切,没有踢她要害,算是网开一面。
幸而她擅长面对失败,更不悲哀,再接再厉,笑眼迷离走上前去,拍拍马头,摸摸马颈,理理马鬃,顺顺马心。做足前戏,又一个纵身。
它故技重施,四踢蹬开,身形一晃,再次跃了开去。
她软硬兼施,终究未能安抚马心,驯服马意,成功上马。气急败坏,陡然一个纵跃,霸王硬上弓。
悲剧上演,马不盛怒,踢之。
眼看它翻开后蹄,风驰电掣一般,夺命狂踢,她吓得面无人色,幸而临危不乱,看准时机,左脚尖一点马后蹄,猛然间一个后空翻,将将逃了开去。
人马大战,以“大马蹄开得胜,小人马到成蒙”告终。
她百战百败,悲愤难忍,继而顾影自怜,黯然神伤:“马情冷漠,马态炎凉。就在方才,它还奴颜媚骨,卑躬屈膝,转眼六亲不认。天地不仁,沦落西蜀,马随恶主,莫我肯顾。”
再不枉费心机,而是费劲巴力地将“飞龙在天”抱上一辆废弃战车。心中暗道:“机械主义好,使着听话用着牢靠,不会失控不会撂挑。”
她将背上的小包袱,一股脑甩上战车。四下回顾,又见“飞龙剑”和“宝雕弓”,顺手牵羊,抛到车上。心中暗想:“‘宝雕弓’,拉不动,‘飞龙剑’,却顺手,倘若遭遇虎豹豺狼,定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