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那姿态,咋那么像招猫逗狗呢?
薛玲抹了一把脸,将心里这抹诡异的念头掐灭,然后,就乐巅巅地冲到了薛将军身旁,拽着薛将军的衣摆,示意薛将军低下身子后,才凑到薛将军耳旁,轻声道:“爷爷,我们今去的那座山,有一颗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槐树,树下被人好几个大箱子,里面尽是些金银珠宝和古董器具……”
“啥?!”薛将军惊得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薛玲将手指放到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还一脸警惕和戒备地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眼角余光留意到或拎或抱或扛着藤箱,却还不忘记拎着野鸡、野鸭和野兔等型猎物,蹑手蹑脚往院外而去的薛志国四人,在同一时间抖了抖身体。紧接着,就仿佛约好了似的,如同一只离弦的箭般朝院外射去,短短几秒时间里,就人影全无时,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一瞬间,竟不知是否该配着此情此景来感慨一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是该感慨一句四人这般做派实在太过猥琐?
不过,这样,也挺好。如此一来,就不需要她一边煞费苦心地和薛将军解释,一边还得绞尽脑汁地忽悠住四人,以免被四人察觉到不对劲。
“爷爷,你没听错。”听到植物回报薛志国四人已经往大院门口方向而去,猜测到四人这是打算归队的薛玲,不再特意放低自己的音量,神情坦然地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们就上山,将这些东西挖出来吧?”
该,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雨,一颗心早已磨砺得非同一般强悍的薛将军嘛?就如眼下,他已经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略有些无奈地看着兴奋激动得整个人都仿佛在放光一般的薛玲:“然后呢?”
还单纯地沉浸在“降横财”这种畅爽感觉中的薛玲,嘴巴一秃噜,就将潜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想法了出来:“当然是‘闷声发大财’啦!”
虽然,就现下银行给出来的金银兑换率来,远不如将这些东西继续留在手里,等到经济腾飞之后,再送到银行去兑换成钱来得更划算,但,按照“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的法来看,真要在金银珠宝和古董器具中进行选择,那么,薛玲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售金银,换回大量的现钱,买下更多的山地!
“咚!”
“嗷……”
突如其来的一记响指,敲到薛玲脑门上,那力道之重,只痛得薛玲忍不住地泪流满面,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眼下,她的额头肯定青了一大片。
亏得薛将军的手指落到薛玲额头的那一刻蓦然惊醒,想到眼前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姑娘是自家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五代才盼来的“公主”而手下留情了。不然,眼下,别青紫一片了,就薛将军那手劲,不将薛玲砸个头破血流,大半个身体都埋到地里去,才怪!
是的,祖孙俩恰好在院子里闲聊。而,薛玲站的地方,恰好就是松软的泥土处。
“咱们老薛家的家训是什么?”
哪怕,薛将军深吸了好几口气,竭力控制住满腹翻腾不息的怒气,但,离他特别近的薛玲,依然敏锐地感知到了他那“咯吱”作响的磨牙声,和着发出同样声响的揉捏手指关切的声音,让薛玲一颗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
“战友如手足,任何情况下,都必需保全,缺一不可!”
“自己选择的路,哪怕跪着,也要爬完!”
……
薛玲表示:不就是背个家训嘛?别顺着背,就是倒着背,斜着背,通通没问题!
没办法,谁让她并非单纯地“穿越”或“重生”,而是携带末世点亮的木系异能,除了附赠“能听懂植物话”的技能外,还拥有一个平日里不那么重视,却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精神异能。
简单地来,所谓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完全不是问题!
“完毕!”背诵完家训后,薛玲还不忘记添上这句话。
没办法,前世念书的时候,她的脑瓜子特别灵活,带来的好处就是话速度也相应地加快。以至于每每老师当堂抽背时,都是一通“劈里啪啦”之后,老师还没能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将老师要求背诵的课文或段落全部背完了。
即便被老师又重复要求背诵了几次,她也没能改变这个坏习惯。最多就是在背诵完后,笑嘻嘻地告诉老师自己已经完成任务了。
直到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后,她才被迫慢慢地放慢了讲话速度。只是一旦开始背诵课文,最开始还能放缓速度,让旁边的人能听个一清二楚,背着背着,她就又会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
以至于,眼下,第一次面临这般情况的薛将军也没能反应过来:“这就没了?”
“当然!”薛玲眨巴着水润的眼眸,然而,眼底流窜的狡黠和奸诈,却清楚地落到了薛将军眼底。还不待反应过来的薛将军些什么,就又听薛玲继续道,“爷爷,要我倒着背一遍吗?”
薛将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是挑衅!赤果果地挑衅!!
“还有一条,你漏了。”薛将军捂着胸口,深吸了口气,一再在心里告诫自己:眼前这个调皮的丫头是自家五代单传的“公主”,不能像对待那些皮糙肉厚的崽子一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简单地来,就是自家宠出来的,除了受着,还能做什么呢?
而,虽然,年纪大了,但,脑瓜子却不逊于年轻人的薛将军,却可以一脸坦荡荡地告诉世人:还可以打打擦边球,不露痕迹地找找茬。
比如,眼下,薛将军就又慢吞吞地补充道:“咱们老薛家的人,向来忠心报国……”
这回,轮到薛玲目瞪口呆,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