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李柷的叔伯。
杀亲王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哪怕现在罗云归降朝廷。即使李柷既往不咎,可万一将来朝廷统一下灭了藩镇的时候再回过头来收拾自己,到时候自己会死的很惨。
所以,被逼无奈之下,罗云毅然选择了王建。他早已派人入川,去向王建示好。
王建得知控鹤军有归降之意,更是心中大喜过望。表示只要罗云肯归降,就给他蜀川大将军一职。
控鹤军诸将大多表示同意,这只军队当年在长安烧杀掳掠,罄竹难书。他们大多都和罗云一样的想法,不敢归顺朝廷。
就这样,罗云在杀死朱友珪和司徒登以后,易帜宣布归顺西川。
李柷在明安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旁边范瑶也是一脸阴沉,看起来很是悲痛。
“范瑶,你这司徒登是不良人?”
范瑶点了点头,躬身道:“正是,司徒登原名司徒空,乃是不良人蓝衣捕头。他花费数年时间打入控鹤军中,怎奈这控鹤军都是朱温亲信,他并未受到重用,只是个的都尉。前日他传书京城已经联络控鹤军副将罗云,预备起事杀了朱友珪归顺朝廷。谁曾想这罗云两面三刀,背地里竟然投靠了西川王建。”
李柷狠狠的一拍桌子:“罗云!朕记住了,朕不会放过这个人。”
范瑶又道:“除了控鹤军,朱全忠余部基本已经肃清,许州节度使朱友璋莫名坠马而死,余部已经归顺朝廷。沂州义武军朱友徽突然暴毙,义武军副将业已上书归降。眼下除了河中府,梁王曾经所占地盘现如今已经尽归朝廷。”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朱温几个儿子都挂了,现今只剩下神武军残部朱友文不知所踪了。
“朱友文现在何处?”李柷问道。
范瑶摇了摇头:“伊阙县一战,神武军大败。朱友文仅带余部二百多人溃逃,至今不知所踪,臣还在查。”
李柷点了点头:“区区一个朱友文不足挂齿,西川王建,此人是目前咱们最大的对头。”
晋王李克用虽然势力不,可他自李柷干掉朱温以后,一直在韬光养晦,不敢和朝廷正面硬抗。
就连昭义军丁会和杨师厚归降朝廷,李克用都没有表现出大的动作,看来他还是惧怕李柷的实力了。
反倒是西川王建,频频在试探李柷的底线。他先是派出细作要在流民入京时纵火制造混乱,现在又收编河中府的控鹤军,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不知道朝廷的厉害。
王建之所以有恃无恐,只要是他占据的西川之地易守难攻。就算朝廷举兵来打,他也不惧。
蜀道难,难于上青。王建占据时地利,并不惧怕李柷。
“流民已经大批入城,范瑶,朕让你查的王建细作,查的怎么样了?”
范瑶拱手道:“陛下,臣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他们的据点在西城龙王庙,臣已经在那里布了眼线。一旦等他们动手放火,臣有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柷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这些细作抓住以后即刻告诉朕。”
“臣,遵旨。”
京城已经涌入大量面带菜色的流民,他们抛衣衫褴褛,拖家带口。除了一身脏污残破不堪的衣服,还有手里的木棍破碗以外,他们一无所有。
清晰可见的肋骨,还有瘦骨如柴的手臂显示出他们这一路吃过的苦。
路上流民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真正到达京城的不足十六七。
乱世人命如草芥,真正受苦的永远都是这些人畜无害的百姓。而下,不过是枭雄们博弈的筹码罢了。
禁卫军如临大敌,枕戈待旦的在城中布防,以防止流民作乱。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口搭起了粥棚,朝廷开始施粥。
感谢潘大愣,感谢那些通过大运河往京城走私贩粮的奸商们。户部用黄陵山铸造的铜钱换取了大量的粮食,足够应付这些流民的。
金吾卫大将军萧诺言,带着属下将流民一一登记造册。凡是有家有口的,一律安置到北城。由朝廷每户分发两斗米,铜钱两百。
壮丁挑选出来,分别安置到西山琉璃厂、韩鄂的种粮地里。剩下的全部发往黄陵山,去那里采矿。
流民们个个感激涕零,藩王们果然没有欺骗他们,到了京城就会有吃有住。
流民依旧在不断涌入,终于朝廷有些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