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行走都困难,需要拖拽而行,而双足虽穿着布鞋,但仍掩饰不了斑斑血迹,于是他连忙举起相机,连按快门。
各大报纸很快就刊登出来了这次记者招待会的内容和照片,居然有不少报纸都采用了那张人犯被拖拽而行的照片,照片中,打手们一脸冷漠,而人犯则一脸痛苦,脚下还有两行深深的血迹,此外当然还有记者招待会的现场照片和戴旭给报社提供的他所拍摄的彭若飞的正面照。
戴旭对各大报纸刊登的那张彭若飞被拖行的照片很窝火,这照片无疑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明明把人犯折磨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还粉饰人犯是受其感化,不打自招,这分明是自相矛盾。戴旭把那两个打手叫来臭骂了一顿。不过既然已既成事实了,再追究也是枉然,好在各大报纸把他想要提供给冷劲秋的信息都传播出去了,这些节问题就一笔带过了。
现在舆论是造出去了,就看冷劲秋上不上钩了。
但没想到首先上钩的却不是冷劲秋。戴旭突然接到来自淞沪警备司令部审讯处处长唐崇信的电话,电话里还未等他开口,就把他训斥一顿。
“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我们淞沪警备司令部,私自处置人犯,告诉你,戴旭,你要是敢杀了彭若飞,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电话里传出唐崇信怒气冲冲的声音。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想制造舆论,将云雾山外逃的匪首冷面虎捉拿归案,想利用彭若飞这个诱饵引冷面虎自投罗网,怕万一走漏风声,我们这一计划落空,所以事先没有跟你们打招呼,还望见谅。“戴旭对着电话点头哈腰,连连赔不是:“唐处长,你放心吧,我肯定将彭若飞毫发未损地送到您手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了,我知道了,我已经派了情报科科长龚培元前来办理移交手续,估计今下午就到了,你跟他办理完了交接手续之后,就将彭若飞押入囚车,由他直接押回上海。“
“好的好的,卑职一定照办,一定照办。“戴旭点头哈腰地回应着。
对方挂了电话,戴旭终于舒了口气。
下午,果然那位龚科长带了几名随从来到了戴旭的县保安队,戴旭本想设宴招待一下,但这位龚科长根本没工夫跟他多啰嗦,直接出示了一下公函,随后到地牢里见了一下彭若飞,确定这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共党分子,于是彭若飞被人拖拽上了囚车,戴旭将彭若飞的那份只写着凌志远名字的空白口供的审讯记录册和一些收缴的私人物品也一并交给这位龚科长。
龚科长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官场客套话之后,抱拳向戴旭和鲁克明致意了一下,便坐上了囚车,吩咐司机开车,离开了戴旭的县保安队,自这位龚科长进入保安队到离开保安队,前前后后不超过十分钟。
戴旭愣愣地看着囚车扬长而去,叹了口气,嘟哝了一句:“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呢!到手的鸭子飞了。“
戴旭随后命令手下把刀疤带到他办公室,吩咐手下把刀疤的头发剪成彭若飞的模样,把刀疤身上的衣裤都换成跟彭若飞身上一样的白色长袖衬衫和黑色长裤,这样远远看上去跟彭若飞还有几分相似。
接下来戴旭要做的就是去把李家坳的校场周围伏击点布置好,让他的手下化妆成李家坳的村民,随后静等冷劲秋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