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佳佳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道:“你疯啦。”
罗永锤吼道:“错的不是我,是世界,疯的不是我,是世界,眼睛里只有蝇头利,不懂得才华与理想,你们配吗。”
罗永锤头发乱了,忽然有一位男子,笑着提着一个篮子,腋下夹着一些婴儿襁褓之类的东西,身上还带着点奶味,很明显是一位新爸爸,他不幸经过这里,应该去是看看妻儿或者妻女,罗永锤得理不饶人的抓住了他,吼道:“,你为什么不支持锤子,是不是没有理想,低俗!”
那汉子吓了一跳,关键是罗永锤头发因为一路奔来,头发乱糟糟,多日来罗永锤得不到休息和足够的营养补充,眼睛和皮肤早已有些油尽灯枯,此时却是见到有人在他面前笑,只以为是在笑话自己。
那汉子是帝都新近出现的建筑队里的骨干,此时却是被这疯子吓坏了,颤抖道:“俺干活的时候,都是用榔头,不用锤子,俺不敢了,俺再也不敢看花花公子啦。”
罗永锤自然是知道花花公子是什么,他临来帝都,原本是有着雄心壮志,就好像三国演义里面,那谋士在街边随便溜达几圈,都可以遇见主公,一口气成为一支军政势力的拿权人物,好像郭嘉贾诩那样,明算万里,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但罗永锤偶尔看见的,那街上面的各种刊物,是多么的粗俗不堪,媚俗、低俗、媚俗,简直是令人发指,罗永锤咬牙切齿的想买一沓男人装,装男人,花花公子之类的杂志,准备回家到被窝里狠狠的批判,可惜没有钱。
这帝都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间地狱,这样的苦力,都穿戴一新,活的好像一个老爷,而他这样的饱学之士,却是只能活不下去!
“,锤子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
“锤子……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呜呜,大爷,我惹不起,我还有刚出世的孩儿……”
罗永锤疯癫笑着,道:“锤子乃是东半球第一大儒,你们敢不服从于我,就是不尊儒,不尊儒就是要死的!”
罗永锤完话,才想起了什么,道:“你快快将我的门徒救醒,事后要赔偿,起码要封他一个五品官,要管钱,管很多钱!”
罗永锤几乎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再让他这么消耗下去,他就要疯掉。
钟佳佳从兜里掏出一件东西,张开嘴,轻声了句:“有医闹。”
下一刻,她就保住胳膊,后退一步看戏了事,却是根本不在意这个人一样。
罗永锤自以为得意,他自然是知道,哪怕儒生们个个都是内心阴毒贪婪的样子,但表面上还是会装的温文尔雅的,但传中,那些主公最喜欢的恃才傲物的才子不是。
罗永锤也苦啊,他本身出身低,作为从辽东跑到江南的人,毫无资源,读到的书也只能读真正便宜的大路货,偶尔混进稍微高一点的圈子,人家谈论起时下最流行的甲骨文的话语,什么冷笑话的事情,基本上都插不上嘴,你丧气吧。
在古代,就是这样,穷与富之间有时候就代表着知识与愚昧,你没有钱,就看不到稍微牛人的书籍,在话语权上,人家就不搭理你。
于是,最开始的时候,伪装才华横溢,一些大而无当的屁话,本身就是一种策略,他只是了他当时所相信的话,这一招还真有些奇效,那些愤世嫉俗,那些今的你对我爱答不理,明的我你高攀不起,以及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下负我狗的言论,可以都大大刺激人啊。
这一招在最初,还是忽悠到不少利益的。
到了后来,罗永锤也无法区分,自己到底是真狂还是假狂了。
当然了,罗永锤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是,那些一个个奉承他,给他一些残羹剩饭,让被玩烂的妓女勾引他,让罗永锤以为自己是因为才华横溢才以身相许的,都不过是那些有钱但闲得无聊的少爷,玩的,将傻瓜培养成大傻瓜后,看他怎么死的游戏而已。
只是游戏而已。
但罗永锤是无法知道了,一辈子也不知道。
远处一处铁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之后就是靴子重重踩在地上的声音,似乎还不止一双,踩在水泥地面的声音又快又重,而且越来越近,从楼上跑动过来。
罗永锤却是茫然无知,他早被江南那些什么使投资人弄得失去了理智,却是根本不知道人家的目的,此时狂妄道:“你们这里是几品官在管,让他和我话。”
钟佳佳从鼻子里哼哼一声,“都抓了,三个月!”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应急通道冲出几个汉子,首先可以看到的是几根长棍,虽然是木棍,但在最前面的头上,却是乌黑的金属,看起来沉甸甸的,罗永锤刚挺起身,要什么,就见那棍子头狠狠的瞄准他的肚子,一下子戳了过来。
罗永锤被打的一下喘不过气来,痛苦流泪,他却是毫不屈服,想着嚎叫着喝问为何敢于攻击自己,但这些汉子没有一个会留情。
只见这些汉子大多身上都是有些残疾,或者少只手,或者缺个耳朵,但那凶悍的意味一看就是在战场上的尸体堆里打滚儿过的,他们蛮不讲理,直接打人,一打还都是真正让人失去活动能力的部位,当真是稳准狠的极致。
罗永锤的锤粉儿此时却是完全乱了,有几个人冲过来拼命护主,还吼道:“尔等有辱斯文,将来是要上史书的,这可是圣人锤子啊。”
这些人都是大字不识,没什么别的本事,但基本上负伤后,不好找活计,也不擅长做生意,一部分人战斗力还可以维持,钟佳佳为了对抗那些医闹的情况,因此就安排了一部分人下岗再就业,也算是积德了吧。
这些人哪懂什么中国人不下跪,留着膝盖干什么伟大情操,反正挺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