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魏泓匆匆赶来,见院子里乱哄哄的,沉着脸,昌平侯夫人笑了笑,“侯爷勿怪,我们几个是来探望侯夫人的,只是不想侯夫人病的不轻啊。”
“侯爷!”南阳侯夫人撇开了凌老夫人,一脚踩在了凌老夫人的腿上,惹来一声惨叫,凌老夫人捂着腿,险些又晕了过去。
南阳侯夫人充耳未闻上前拉住了魏泓的胳膊,“侯爷,妾身一定会好好打理庶务,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狐狸精勾走侯爷,南阳侯夫人只能是妾身。”
听着这话,魏泓的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侯爷,这是侯爷的家事,我们几个就不多留了,府上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昌平侯夫人临走前瞥了一眼南阳侯夫人,出了今儿这事,南阳侯夫人的位置不空出来都不行,谁家能受得了一个疯婆子做主母?
院子里安静了,南阳侯夫人一会哭一会笑,情绪很不稳定,拉着魏泓的胳膊不松。
“父亲。”
魏珏是被苏秦送信后赶来的,看了一眼自家母亲,再看一眼魏泓,眼皮一跳。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一辈子操持家务,想尽法子帮你出人头地,现在我已经人老珠黄了,你却背着我找了个狐狸精,呸,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答应她进门的!”
南阳侯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朝着魏泓的脸上啐了一口,吓的魏珏脸色都变了,立即上前拉住了南阳侯夫人,“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
“狐狸精!”南阳侯夫人嘴里始终在重复这三个字。
魏泓面色阴沉的擦拭脸上的口水,压抑着怒火,“来呀,把夫人关起来!”
几个粗使婆子按住了南阳侯夫人,押回屋内,南阳侯夫人使劲挣扎,嘴里骂骂咧咧,什么话都能得出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魏珏垂首站在魏泓面前,子不言父之过,魏珏实在想不通南阳侯夫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母亲犯了病,我打算这两日就送她去乡下庄子上养病。”
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
魏珏点了点头,“府上嘈杂,事情也多,不利于母亲休养,就听父亲的。”
魏泓眼眸一抬看向了魏珏,“你母亲已经不适合坐在正室的位置上了,我会给她一个贵妾的身份,送几个丫鬟去乡下伺候。”
这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父亲,今日之事有些蹊跷,母亲之前从未疯癫,偏不巧被几位夫人撞见了,父亲不如彻查,再者,母亲的病也能医治……”
“彻查什么,谁还能众目睽睽之下害你母亲不成,刚才你也瞧见了,南阳侯府怎么能有这样一位主母,送去乡下休养,若是能好全了,有机会再接回来善待。”
魏泓对南阳侯夫人已经完全没了耐心,这么多年,娘家没什么依靠,全都是打秋风的,也没了嫁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人老珠黄,唯一的嫡子也被过继了,即便没有今日的事,魏泓也早就想休了南阳侯夫人。
今日,不过是个契机,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罢了。
“父亲不如再等等,过几日祖父就要回来了……”魏珏心知肚明,这要以贵妾的身份送走了,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回来了。
魏泓不悦的看向了魏珏,“你祖父年迈,在汾阳受了几年的苦,禁不住这些琐事烦扰。”
“可父亲将母亲贬成了贵妾,三妹妹还没过门,婚事也会有变数,不如等三妹妹过门以后,再处理此事。”魏珏。
魏泓犹豫了,魏婷玉是他的嫡女,也疼爱过几年,南阳侯夫人被贬也就意味着魏婷玉不在是嫡女了,凌家那边不定会有些道。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为父考虑一二。”
丢下一句话,人转身就走了,魏泓紧捏着拳,心里窝着一口气发泄不出来,眸光阴沉。
“姐,二少爷来了。”六月看着铁青着脸走来的魏珏,赶紧提醒魏姎。
魏姎见怪不怪,慢悠悠的沏茶,“早晚回来的,拦也拦不住。”
片刻后,魏珏见魏姎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气不打一处来,“七妹妹究竟要做什么!”
“兄长这又是什么话,我究竟哪里得罪兄长了,几次三番上门找我兴师问罪?”
“这里没有外人,沉香院发生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动二房,七妹妹,你过分了!”
这话隐隐有威胁的意味。
“珏哥儿什么呢?”咏阳郡主随后跟来,“七做什么了,惹的你这么生气?”
魏珏见了咏阳郡主,气焰压低了三分,“母亲。”
“母亲,七也觉得很奇怪,兄长了一些奇怪的话,七也不得其解呢。”魏姎伸出手缠住了咏阳郡主的胳膊,“刚才三姐姐也是,当众推了我一把,我就回来了,这会兄长也冲我撒气……”
魏姎故作一脸委屈。
魏珏剜了一眼魏姎,“你敢今二房的事没有你的掺和吗?”
“砰!”咏阳郡主猛的一拍桌子,冷着脸,“这叫什么话,七是你妹妹,由不得你在这里撒气,卉菊,带着二少爷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好好清醒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