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道密旨,一道给殷其雷,另一道,给冀王。”
“冀王?”江有汜大惊。
姬羌淡淡点头,“冀王乃太宗亲设的一枚“棋子”,用于监视世代雍王,现在,卿明白了吗?”
竟然还有这等皇室辛秘!
这么多天以来,江有汜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瞬间迎刃而解。
难怪陛下对雍州事胸有成竹,难怪她毫不犹豫地派去一万精兵,丝毫不担心他们的安置问题。也难怪,陛下对孙继宗、陶广义等人,说安排就安排了。
原来,是有冀王在背后撑腰。
冀王实力虽比不上雍王,却也拥兵两万,再加上派去的一万,雍王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只需来日方长,雍州存在的一切问题,便会被逐个击破,渐渐瓦解。
“可是,陛下如何保证世代冀王一直忠心皇室呢?”狂喜之后,理智回归,江有汜提出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就拿世代雍王来说,第一代雍王可是对圣祖死心塌地,为其几经生死,然而他的后世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到这第四代曾孙,差点没将“造反”二字写脸上。
如今的冀王,也已是第三代了。
“太宗自有太宗的法子。”姬羌不再多言,十分优雅的摆了摆手,“朕累了,卿退下吧。”
江有汜神情一顿,只一息功夫便躬身行礼,慢慢退去。
尽管心有不甘,仍毕恭毕敬的离开。
江有汜离去,姬羌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太宗能有什么好法子?俗语有曰,一代人不问两代事,太宗当初的法子再妙,也挡不住岁月的流逝。
何况,太宗当年只不过利用了叶东池对她的求而不得,封其为冀王,一为感激,二为安抚,令其世代监视雍王,也不过是让叶东池感到,太宗对他独一无二的依赖与信任。
此计,“美人计”成分居多。
故而,她无法向江有汜启齿。
作为一国之君,需要用“美人计”笼络人心,姬羌以为,这是国君的耻辱。
更是一种孱弱!
姬羌闭了闭眼,不愿再往下深想。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明媚的春光暖意甚浓,照在人身上、脸上,越发使人昏昏欲睡。
姬羌原本坐的笔直的身子逐渐软下来,开始斜靠着柱子,她双手依旧交叉入袖,低头垂眸,不知不觉进入小憩状态。
王圣君掂着食盒疾步走来时,她睡的正香。
怎么能在这儿睡呢!
王圣君顾不得许多,立即将自己的夹袍脱下,给姬羌盖上,并轻声吩咐内侍,命他速速去寿宁宫取一条毯子来。
此处距寿宁宫最近。
内侍得了令,立刻健步如飞,脚步声很大,姬羌却并未因此受影响,可见已经睡沉了。
王圣君看看四周,空无一人,不由皱眉。
四大金刚都去哪儿了?
就这么任由陛下一人在凉亭沉睡?
虽说太阳极好,可这时令毕竟在这儿摆着,若是着凉可怎么是好!
王圣君一边埋怨,一边犹豫,是让姬羌再睡会儿,还是立刻把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