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食马、殷不离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默默记下老人的话。
之后,二人又详细问了诸多问题,譬如,住的怎样,白日都如何乞讨,能否乞讨的到,渴了去哪里讨水喝,病了的人大概有多少,等等。老人同几个年轻后生都抢着回答。
老人几次鼓足勇气,终于在秦食马察觉后问道:“敢问小公爷,棚下施粥的贵人究竟是谁呀?”
“您老猜猜。”殷不离将又想摆出一副臭脸的秦食马挤到一边,笑道。
老人羞馁的垂下眼睑,直言贵人不像官儿,瞧着却气度非凡,身份高贵,而他身边的人虽然个个做大户人家的家丁打扮,却都文质彬彬,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此番分析让殷不离眼前一亮,“您老懂的真不少,观察的也仔细,告诉您也无妨,那位贵人乃是银青光禄大夫,先帝的四君之一,如今被陛下尊为亚父的王圣君。”
“哦!竟然是圣君大人!”众人惊呼,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秦食马却觉得殷不离说的太多,唯恐坏了姬羌大事,私下殷不离却小声道:“我这是在帮你。”
蠢货。
秦食马却一个字也不信。
……
日头正南,所有的御寒物资均已分发完毕,然而人实在太多了,到现在仍有一百多号人没有领到。他们一言不发,均可怜巴巴的望着秦食马、殷不离等人,直教人心酸。
秦食马郑重向众人承诺,今夜之前他一定让所有人都穿上棉衣,盖上棉被,剩下的事情他来想办法。
须臾,他请殷不离到一旁商议,请她告知棉衣棉被的购买方式。
殷不离上下打量他一眼,忍俊不禁,“方才不还挺雄心壮志么?”
“我没功夫和你开玩笑,殷不离,我是认真的,天这么冷,他们住的那样简陋……”
殷不离便收起了表情,“上千件棉衣,上千套棉被,岂是说有就有的?这些东西我自入冬便开始准备了,我出钱,水月庵的师父们和教坊司的姑娘们出力,整整忙乎一个多月才做出这么多。秦食马,我知道你可怜他们,然而这天底下的可怜人太多了,你可怜的过来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能顾上一个是一个,做总比不做强。”
秦食马从没有这样认真的同殷不离说话,眼前这个女子个头儿小小的,其貌不扬,浑身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这力量足以撼动他这个七尺男儿的尊严,让他万分羞愧。
“你说的对,做总比不做强。今日我们的举动已经被所有人看到,御寒之物自有人送上门,现在你与我们一道去城里各大医馆请大夫,抓药。”
秦食马尚有许多问题没来及问,然时间紧迫,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一行人在百姓们期待的目光中,分头行动。
当天傍晚,昊京城不大不小的街道上又突然多了几个粥棚,所熬出的救济粥虽比不上贵人们熬制的,但是与京兆衙门相比,简直不要好太多。
粥棚一多,连日没吃过饱饭的人渐渐能喝两碗,三碗,腹中隐隐有了食物在里面的感觉。
有能力支起粥棚的,基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