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则为扞蔽,入则为席荐。秦特出锐师取地而韩随之,怨悬于天下,功归于强秦。
怨悬于天下,功归于强秦。
此言,委实是道尽了鹰犬爪牙之妙。”
“哦?如何秒法?”
袁宗皋淡然一笑。
朱厚熜迟疑片刻,正色道:“怨悬于天下,功归于强秦。便譬如刘瑾之于今上。瑾逆之怨,天下共愤,以至于其人不得善终。瑾逆之功,却归于今上。”
刘瑾祸国的岁月里,虽权倾天下、擅权弄奸,却也有出彩之处。
其人所定的《见行事例》,按六部为序,编集成书,颁布中外,以昭法守。
经济上,整顿盐法,清理盐课;降赋税,解小民是负。
在政治上,诏吏部考察京官不必以时,换而言之,实行不定期的考察制度;以“罚米“,打击贪渎;建立内厂,以制衡东西两厂的权利。
军事上,请仿王越、秦等故事,仍设文职大臣总制三镇,镇、巡以下皆受节制。
言罢,朱厚熜蓦的心中腾起一个念头,也对于外来践祚之后的诸般困局,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既为人君,又何苦亲自下场,与外臣斗法?
一念及此,诸般心绪骤然活络起来。
。。。
用过午膳,小陆炳匆匆而来。
古槐掘尸、以及兴府大丧,对于陆炳而言,算是不小的打击。一场大病之后,直至如今,方才逐渐好转。
旋踵而至的打击,也洗去了陆炳身上的稚嫩,行事之间多了几分沉稳。
“小爷,骆安回来了。”
忽然听闻骆安,朱厚熜瞬时来了兴致。
当日令骆安押银下江西,月余时间,总算是回来了。
“如今骆安身在何处?”
陆炳接过朱厚熜递过来的凉茶,小酌一口,润了润喉,“广信府失陷后,骆千户接了健斋公,和其家小族人,经都昌上船,一路北上西行,今日到了咱安陆。
骆安说健斋公虽已致仕,昔日却终究是礼绝百僚的阁臣,若入咱兴府,难免惹人非议,唯恐横生枝节,便领着去了九峰公处。”
费宏
听闻陆炳言语,朱厚熜先是一惊,继而蓦然兴奋起来。
当日令骆安借着献银之机入江西,庇护健斋公于乱局之中,不过是闲时落子,搏个情分罢了,根本没有想过能将这位昔年的帝王之师,带回安陆。
未曾想,宁王朱宸濠出人意料的拥兵南下,阴差阳错之下,骆安竟是将他不敢想的事情办成了!
费宏,这位二十而蟾宫折桂,名动京华、四十岁文渊阁大学士入阁的健斋公,竟果真是来了安陆!
良久,待得胸中欣喜稍缓,便见陆炳自怀中摸出一份厚厚的手书,双手奉了过来。
“小爷,只是骆安的手书,令我务必第一时间交于小爷。带信的侍卫说,骆安在张集恭候小爷钧驾,届时再向小爷请罪。”
剑眉一蹙,朱厚熜疑道:“请罪“
旋即翻开手书,一目十行的翻了一遍,其面色亦随着手书的翻动,逐渐满布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