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庖子被我一顿打骂,心中正好不满,一打听是我进了‘邓政思’的牢房之后才怒气冲冲大发雷霆,便想施点小聪明悄无声息的弄死‘邓政思’,却因为是头一次杀人,生怕被别人发现是自己所为,于是卷了庖房里的钱跑路了,正好被关傅云瞧见给抓了,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原先我还苦恼,怎么利用这个和贴司重名的人犯替子栽赃邓政思呢,这下好了,王庖子阴差阳错之下给乃公送来这么一份大礼!”
天色稍亮,二人回到申黎庶家中,叫醒了关傅云,让关傅云去叫了叶平,嘱咐其务必赶在天亮前到申黎庶家中,还未鸡鸣,叶平便揉着眼睛跟着关傅云来到了申黎庶家中。
申黎庶早先就已经查清了这个重名替子的底细,只是今日方才用到,一夜未眠,申黎庶却没有一丝睡意,四个人围了一桌,申黎庶把一叠写满文字的纸“啪”的一声丢在桌面上,道:
“人犯名叫邓政思,和衙门邓狗正好重名,但人犯的替子却是个流民,我之前问他,他只是说自己叫邓政思,具体名字我也不知道叫啥,家住那儿也不太清楚,估计大概是个光棍孑子,而正真的人犯邓政思,还在乡里快活着。”
“此人早年间做生意惹了大户,遭人暗算下了狱,里面待过两个月,自然知道狱子的凶险,这次是入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账上没有他具体的信息,但他花钱找替子是坐实的,人犯替子一类通通归邓贴司管着,孝敬钱多半也是进了他的口袋里头,正巧遇到个同名的,估计是自己脑子抽了筋,不光让人家找了替子,还替人家把犯事入狱的证据给抹去了。”
“只要找到人犯犯事的证据,就能把邓贴司给连根拔喽!”
叶平最先明白了,道:“手分是说,在邓贴司家中找到这个人犯的犯事的证据,然后借机将王庖子毒死替子一事与此事牵扯在一起,接着把王庖子之死栽赃给邓贴司,让其他人知道,是邓贴司指示王庖子毒死替子,了结这个案子,然后又派人去暗杀王庖子,以达到杀人灭口之效果?”
申黎庶一拍叶平脑袋瓜子:“还是你小子聪明!”
何伟才来了疑惑,问道:“人犯的证据确实不好找,牢子里面塞着很多莫名其妙被吏员关进去的人,这些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叶平讪讪笑着,打断了何伟才的话:“何厅子,您操那些心干嘛?”
当狱子的差事,若是碰巧几日生意不好没油水可捞,这些手力就会去城里头滋事抓人,很多人只是因为手力们看他不爽所以莫名其妙入狱受苦,这是一条底层小吏的捞钱手段,绝对不容破坏。这才有了叶平打断何伟才的一幕,因为说不定哪天,自己当了狱子的差,也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捞钱。
“即便不存在证据,也可以现编现造,只要让人从邓政思家中查出来就好。”
申黎庶嘿嘿一笑,颇有些腹黑玩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