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解气啊。”
江三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多年的隐忍和委屈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放。
一旁,主簿的宾客们被这场精彩的杖击表演惊呆了。
叶平吞咽着口水,连带看江三的目光都变了,深怕哪天惹怒了江三,迎来江三的一顿毒打。
在百姓们的喝彩之中,江三同关傅云、叶平一起收拾了这个烂摊子,最后过来几个手力,将邓政思抬上了担架,在一片唾骂声中灰溜溜的回了邓政思的家中。
与邓政思的黯淡不同,申黎庶却迎来了自己的高光时刻。他的人设一下子便被树立在了百姓之中,原先的傻吏外号荡然无存,人们才不会记得痛打了邓政思的江三,只会将主吏的高大形象牢牢记在心里,这是才是正儿八经的人吏。
申黎庶打完了邓政思,便带着人回了知县衙门里头交差,还没看见定门,申黎庶等人便听见有个女人在里头哭嚎,等走过去一看,定门前哭倒着一个黑瘦的女子,再走进一瞧,原来是第一起案件的原告王氏。申黎庶几人未曾理会王氏,往前走去。
刚跨进定门,便听见叶平的叫喊:“你这贱妇,快把乃公松开!”接着耳后传来一阵闷哼声,女人呜咽着倒在地上,叶平抽身而退。
申黎庶不禁往后一望,突然心生悲凉,站住不走了。手下吏员疑惑的看着申黎庶,却见申黎庶从兜兜摸出几枚铜钱扔了过去,然后扭头就走。
进了二思堂给知县的厅子打了报告,申黎庶正要进去,衣服却被人急忙忙拉住,扭头一看,是一脸焦急的何伟才。
“咋啦?”
何伟才缓了口气,才一脸忧心道:“二哥,里头阵势不对头,郑美千的案子是结了,判的郑美千无罪,但齐安屛的案子也审了,却是给齐安屛定了杀人罪,判了弃市······”
申黎庶一阵恍惚,他虽然收了齐安屛的钱昧着良心要给齐安屛争取无罪,刚刚听到齐安屛被定罪之后他甚至还有些舒畅了。脑海里又传来“叮”的一声,接着“嗡嗡”两下,申黎庶明白,自己的身体又被灵魂给控制了。
“申黎庶”施了眼色,其他人看到知趣立在一旁,申黎庶便拉着何伟才走到二思堂的枣树下,道:
“若是放在邓政思挨板子之前,齐安屛被定罪,我还觉得可惜,生怕败坏了我在吏界的名声,但眼下情况却不一样了,你二哥我被认作成了为民付出的能吏、好吏,我在百姓前头有了正面效应!”
何伟才苦恼道:“这有什么?名声又捞不来钱。”
“申黎庶”一拍何伟才的榆木脑袋,笑骂道:“好名声怎么不能捞钱?就看你方法能不能用对。若是用对了方法,我的名声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钱财一类,到时候对我就是信手拈来!”
何伟才顶着大大的疑惑,“申黎庶”也知道给他讲不明白,索性不讲了,卖关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时,知县衙大殿内又传出一声惊堂木的炸响,接着传入耳中的是曾怘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掺杂的话语:
“第三桩案,原告无罪,被告强抢良民田地以为无地流民,又霸其妻女为仆,令其为奴,罪恶滔天,恕不可赦,该当弃其首与两市,以平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