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屏墙上的告示终于贴了上去,只有郑美千案判其无罪,剩下三壮案中,两件弃市,一件没收其土地田宅,暂时打入大牢。
百姓刚还在对郑美千案不满,随即看到告示后面的内容,又知道是申黎庶盛报证据之后,便又对案件表示满意,纷纷夸赞申黎庶年少有为,是个衙门能吏,既然县衙都说郑美千无罪,那郑美千就是无罪,大概是百姓冤枉他了。
审案细节被详细记录在册,送往州府,等待州府审核。三个人犯又被送到了狱子里头,郑美千作为四人中唯一的幸存者,对申黎庶感恩戴德,又亲自在晚上给申黎庶送来五万钱和一百亩的地契,申黎庶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只是其他三人的亲属送来的钱财,被申黎庶拒绝了。
他清楚,这三桩案件,之所以给人犯定了罪,一是知县曾怘确实正气,二则是曾怘有意敲打申黎庶。
给点甜枣吃吃就得了,别蹬鼻子上脸。
公审之后,邓政思回家卧病,他的派系走的走散的散,其余嫡系也瞬间蛰伏了下来,近几日极其低调,投奔申黎庶的人反而越来越多。而申黎庶则严格按照灵魂的指示,对这些墙头草把控较为严格,人品低劣者被拒之门外。
四月三十,何伟才又在夜里找了申黎庶。
“二哥,剩下三桩案件的人犯,其土地、房产、钱财等都要充公,上头估计会派你去核查丈量财产,届时,我等又能在里面发一笔横财。”何伟才吃着上等的钧瓷茶碗泡的茶,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这钧瓷茶碗是郑美千送的,申黎庶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他看着茶碗,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身处在县衙里头,话不能说太满,事不能做太绝,利不能吃太多。这几日就先在衙门里头好好呆着,稍微低调一点,丈量财产的事情,让许继业、王贤和邓政思去争去。“
“那,二哥能不能给小弟谋个新差事?”
何伟才身为主簿的厅子,探听消息倒有很大用处,不能随便将他调换,申黎庶便道:
“不可,三弟,你可得好好在主簿衙门里头做好厅子,你是我的顺风耳,绝对不能有失。”
何伟才显然有点失望,不过他知道听申黎庶的话是没错的,便也不再计较。二人吃了一会茶,门又被叩响了,进来的却是卓子明。
卓子明一进来便自己拿了一个茶碗把玩,接着又自己给自己泡了茶,又拿来把椅子坐下,看起来他好像才是家中主人一般。
“二弟,我想去丈量土地的差里头混一遭,不知二弟是和打算。”
申黎庶皮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这趟差事我并不打算掺和里头,不过你要去的话,届时不管是谁得了差,我都可以替你过去说一声。”
三人就这么定下,果然在县衙里头,许继业开始了自己的活动。
申黎庶刚到手分房里坐下,许继业就推门而入,哈哈笑道:“恭喜手分喜破四桩大案,压得邓政思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