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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轨实在是拿他没撤了,侯爷临走的时候还专门吩咐过自己,这件事情要偷偷摸摸的干,谁成想侯爷这才走一个多月,就被人家给发现了,自己实在是有愧于侯爷对自己的看重啊。
“马周马周!”既然自己软的那一套对付不了这个陈县令,那就让马周来,这家伙现在是发改委里出了名的抬杠专业户,一张嘴能把别人说的无言以对。
“刘司丞唤我何事?”马周费力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刚才他在另一边检查防波堤的质量,身上的衣衫布满了泥点子,哪里还像个文雅书生,跟寻常下苦力的老农没什么区别。
刘仁轨朝躺在水洼里的户县县令努努嘴,示意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马周会意的点点头,果然,一开口就没让刘仁轨失望:
“呔!堂堂国朝官员,一县之尊竟如顽童般在地上打滚,成何体统!?本官这就上书礼部,请他们过来看看陈县令的丑态如何?”
陈钏一愣,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这要是真被礼部那帮官员给瞧见了,年末考评一句有失官员威仪的论断是逃不过的,弄不好还得削品下放,只是这南山的官员都这么喜欢唱红白脸?
“你发改委擅自围堵河堤,已经影响到我户县两万百姓的日常耕作了,如此罔顾他人生计,本官正好也当上奏朝廷请陛下圣裁!”
马周听罢冷冷一笑:
“两万百姓?陈县令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户县至多不过两千户,六千余人已是最多,何来两万百姓之说,莫非陈县令擅长虚报作假,以此来获取晋身之资么?”
马周这话非常恶毒,真要是传出去了,少不得御史们会天天下来户县转悠,到时候即便自己没错,官声也就毁了,陈钏顿时涨红了脸替自己分辩道:
“户县原本是有两万百姓,本官何来欺上瞒下之说,马主簿不要含血喷人,若非是你终南县以优先做工为名,引诱户县百姓换籍,我户县何止两万……”
“引诱?陈县令只怕有什么误会,我终南县发布的告示句句属实,说了本地百姓有优先招录的权力那就是真的有这回事,不信你问问大家,是否千真万确,又何来引诱之说?陈县令,注意你的用词!”
马周气场全开,让围观的不少百姓都纷纷出言附和道:
“的确是优先招录啊,我家大小子前天刚去了南山腰上修房子,一天十几文呢!”
“不错,俺可以做证!”
……
周围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让陈钏哑口无言,马周乘胜追击道:
“陈县令,你且听听,若你户县也照此开工钱,想必百姓也不会举家迁徙至我终南县!”
陈钏张了张嘴,想出言反驳,你终南县是因为得了兰陵侯襄助才有了现今的规模,一想起周义那副得意的嘴脸就莫名生气,可…
陈钏忽然发现自己被这马周三言两语给带到沟里去了,本官今天来是为涝水的事情,跟终南县做劳什子户籍比较?
“我不管,反正今天你们不挖开河渠本官就不走!晚饭你们也要管!”
陈钏说着又一屁股坐在水塘里,反正是春天了,不怕冻坏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