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现在蔓延起了一股台球风气,无论是教书的先生还是发改委的大小官员,只要一有空总喜欢去大学的体育馆打几局过过瘾,每当这时候,把住球桌不放的少年郎们只得悻悻离去,因为等先生们或者属官们来了之后,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把他们支出去。
比如现在,程处亮只能恋恋不舍的把手里的球杆转交给了自己的兄长,自从程处默来南山当校尉后,其他几个程家兄弟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尤其是当程处默开始负责起大学早课前的晨练,让程处亮恨不得重新投一回胎,以前哪怕课业在中下游也从没被谁揪住不放过,现在倒好,在自家兄长的鞭挞下这次月考已经跻身进了前二十,就这,也依然无法让程处默满意,认为程家子孙,就应该在大学课业前十名取得一席之地。
天呐,也不看看前十那些都是什么人,李泰,李恒,杨政道……
那是整个大学的一道分水岭,第十名的成绩往往比第十一名的分数要高出将近三成,就自己这脑袋瓜子,怎么可能和那些变态的家伙相提并论,至少过目不忘这种天赋,就不可能存在于老程家的基因里。
“行了,别郁闷了,听说牛首山那边在围河,现在去还能摸到不少鱼呢,我们逮两只烧烤去……”
刘瞰已经比刚来南山时胆子大了许多,往往在长辈面前越老实的家伙,私底下里就越是顽皮,敢从四丈高的石崖往河里扎的家伙,在南山可没几个。
“围河?什么围河?我怎么不知道?”
程处亮从体育馆里抽回了目光,实在是不忍心再看到心爱的球杆被兄长当成烧火棍一样捅来捅去,那可是自己在山里转了好几天才觅得的一根上好柏木,为此还特意在桐油里泡了好几天,而且为了好看还专门镶嵌了几颗珠子在上面,几乎花去了自己两个月的例钱。
刘瞰扯着程处默的袖子悄悄说道:
“就是涝水河,农事丞他们打算把涝水河截住,然后积成一座湖,因此下面都快要断流了,那些鱼几乎都困在浅滩里,十分好抓,长孙淹他们都去了好几趟了,听说连洗衣桶都带上了……”
程处亮一听立刻来了兴趣,最近食堂的饭菜愈发的单一,说是少卿出征时带走了不少粮食,让大家伙儿先将就对付一下,这他娘的一听就是在忽悠人,前些天自己去砌墙时明明看见猪圈里还有那么多白白胖胖的家伙,天杀的韦晋,莫非是想自己贪墨这些猪肉?
“走,回宿舍把桶子都带上,再把宝琪也叫上,这家伙力气大,搬鱼时少不了要用到他!”
不同于少年们的兴奋劲儿,刘仁轨站在新砌好的防波堤上简直哭笑不得,就没见过这么喜欢耍赖的,好歹也是堂堂一县令,躺在浅水窝子里撒泼算怎么回事!
“陈县令,我等真是在修引水渠,你放心,只要修好了你们户县一样有水可用……”
“少骗本官,当本官眼瞎了吗,修渠只有挖沟掘地的,哪有填坝垒壁的,我不管,今天你们必须把水提挖开,否则本官就躺在这不走了,大不了被这浅水窝子给淹死,也好过本宫被户县几千百姓戳脊梁骨!”
户县县令不依不饶的叫喊声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纷纷围过来看起了热闹,只见过懒汉耍横的,哪里瞧过县令撒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