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压下介绍汉人丰功伟绩的违和感,右贤王恶狠狠地说道:
“可我要说,昔年秦族亦是如此,而今安在?”
“这……”
不过,右贤王没有虎躯一震,众人也没有纳头就拜。
反倒是再度对视一眼,交换完眼神,众人纷纷摇头道:
“大王,恕臣下直言,昔年之秦四海分崩,今日之汉未至远矣。”
“大王,将一国安危托于敌国内乱与否,此诚非王者言也。”
当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敌人就正巧爆发内乱,不仅摆脱亡国之危,还趁机收复失土,局势重回平衡?
嘿,你当你是撑犁的亲儿子吗。
似是看穿了右贤王的草包本质,众人暗藏的不屑愈发明显。
“就这还当大王呢?我上我也行。”x14
“大王,你这……”
咬着下嘴唇,唯一的心腹百长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这话接下去,只在心中暗叹一声:
“早知道你这么草包,我就不装什么腹心之臣了。要知道,说好话也是很累人的。”
“啪,本王不是在臆想,本王是有佐证的!”
被那些或鄙夷,或后悔的目光扫过,右贤王就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怀里掏出那张从狗头军师处得来的帛书,一手张开,另一只手拍打着帛书喊道:
“哗哗,看到没,看到没,汉国已经出现了两百万之巨的流民,汉国内乱近矣!”
帛书被胖手拍着剧烈抖动,发出哗啦哗啦的纸张翻页声,脸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双眼不自觉瞪大,嘴巴更是一次比一次张得大,显得狰狞、骇人。
“哎,二百万,还真的是二百万,大王是不是说的没错,汉国真的会像昔年的秦一样土崩?”
有被二百万这个数字唬住的将校面露迟疑之色;
“哪有那么简单,二百万对我等来说是难以想象的巨量,但对口数千万的汉国来说,不过是一件比较严峻的突发事情罢了。”
并没有被数字吓到,迅速认识到双方人口差距的将校摇着头反驳:
“没看到汉人皇帝在国内有大量流民的情况下,还派军出塞吗?”
“说的也是哎……”
眼瞅着帛书营造出来的机会就要消失,右贤王胖脸一沉,却也不好直接开口,他便给自己的心腹使眼色:
“快,快站出来替本王说话。”
“每次都要我来,你这蠢劲,咱俩到底谁是老大?”
暗骂一声,心腹百长不情不愿地站出,开口打断对右贤王越来越不利的对话,说道:
“此言缪矣。若如你所说,流民并没有造成影响的话,那我们要面对的就不是一两千汉军和可能存在的援军,而是一开始便是十万骑并道而出,拉成网将整个右部狠狠扫荡一回了!”
“也是哎,这汉军虽然精锐,但数量着实太少,要不是担心可能存在的援军,我们就算十,不二十个人换一个,也能把他们留在浚稽山里。”
没有立场的墙头草如是道。
“小儿既拿十万骑说道,那你可知十万兵马一日耗费几何?”
立场鲜明的将校继续发问。
“日费千金,非大国不可发。”
“小儿既知千金之重,那你可知汉人只在漠北战时发过十万骑,其余皆是数万?”
“这……”
百长的脸色陡然一沉,其人上下打量几眼,哈哈大笑嘲弄道:
“哈哈,果真小儿,端的是无知无觉。”
“啪,且听本王一言。”
眼看出来解围的心腹被人驳斥得面红耳赤,右贤王重重一拍百长肩膀,强行打断对话,重新让众人的视线汇聚到身上:
“汉国强弱各有分说,不急在一时,但这营前汉军如何对待,却是要紧之时,还请诸位莫要因小失大。
“若是因此争执,行进遭拖延,被汉援军追上,那你我具为虏矣。”
“!”
争执的两人停下话语,看热闹的众人也移开目光,皆是举目向营前望去。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那团不断汇聚,规模翻了十多倍的“汉军”,心中皆是一惊:
“汉狗不是叫我们已经杀了一千吗,这又是哪来的这么多,难道是援军赶至?”
“不可能,若真是援军赶到,汉人早就发起进攻,将我等疲蔽之兵一网打尽了,不会只在百步外驻足。”
援军赶至说被轻易否定,陡然升起的逃跑念头滑落正常,众人在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讨论:
“既然不是援军,那这汉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地,地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