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冒死观察的匈奴兵卒立刻就步了后尘。
“哗啦,扑通。”
费力地后退几步抽出长矛,失去支撑的尸体扑倒,上官安猛吸一口气,用能让墙上墙下敌我双方都听得到的嗓音咆哮道:
“以命阻我,匈奴技穷耳!继续猛攻,墙破在即。”
“技穷,技穷!”
汉军知足不再满足于打地鼠般刺死一两个冒失鬼,他们抬起矛戟用力往营门上扎去,一直到大半戟尖没入门内才放手从两旁撤去。
“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十余先登士,跳荡兵快步冲来。
他们嘴里咬着刀把,身上绑着一串短戟,铁甲换作了更轻的皮甲,大楯也变作了绑在臂膀处的小圆盾。
“蹬,啪啪,哗啦。”
一脚踩在先前钉入的矛杆上,身形借力向上,双手又连续抓在营门上的几处缝隙,身形近一步拔高。
最后双臂撑着墙头一翻,第一个先登之士出现在墙头上。
“刷,嗡。”
吐出长刀,右手一刀了结一名猝不及防的守卫,左手甩出一只短戟,嵌在不远处一名拉弓的兵丁脑门上。
“墙破,墙破!”
怒吼两声,先登之士纵身扑入还在愕然的人群,左手短戟右手利刃,见人就砍,逢人就杀。
“汉军杀上来了,快跑啊。”
“跑啊跑啊。”
这一通乱砍的杀伤不多,可对士气的打击十分严重。
许多兵丁还没从汉军上墙这一事实反应过来,就被砍了一刀,伤口的痛楚让他们内心中充满了惊慌。
周围又都是同伴受伤的惨叫,心中一乱,原本能判断的局势也无从判断,原本能发挥的十分气力连一分都难说得很。
甚至某些胆丧的家伙眼看没了锐卒约束,直接转身当了逃兵。
“噗嗤,轱辘轱辘。”
手起刀落,首级落地,血水满身,守营大将连斩三名逃兵。
“不要乱,大楯顶上,长兵在后,隔开贼子,慢慢围杀!”
呵斥连连,靠着威望和学琳琳的人头强压下骚乱,背靠上墙梯的预备兵输送,满身是血的守营大将组织起一只大楯挺戟的十人队伍。
“绕阵归队,冲阵者,杀!”
边前进边呼喊,偶尔刺死一两个不长眼的败兵。
十人剿杀小队就好像逆流而上的顽石,将骚乱的兵卒和制造骚乱的汉军先登士隔开。
“咚。”
一只短戟掷出,深深嵌在大楯上。
队伍顿了顿,就继续向前,先登士却后退连连,隐隐成合围之势。
“啪,刷刷。”
眼看短戟不能破盾,先登士心知长刀也一定破不开,果断收刀归鞘,弯腰拾起一柄匈奴兵丁散落的青铜铤,掂了掂重量,停住后退脚步,猛地向前踏去,用力一掷。
“咚,噗嗤。”
还是上一个大楯,只是这回大楯破碎,青铜铤贯穿盾手胸腹,将其钉死在原地。
“呼哧,掷矛果威力绝伦,只是太过耗费气力,蹬蹬。”
浑身气力被抽空,先登士再度捡起一柄青铜铤,铤尖就拖在地上,疲态尽显地向后退去。
“汉狗,投降还来得及,若能说出下方汉将的企图,不难留的一命。”
小队趁势上前进逼不说,在得到守营大将的眼神示意后,队中还有人站出来,操着一口熟练汉话劝起了降。
“投降?”
胸膛剧烈起伏,先登士背靠墙垛,一只手背在身后,喘着粗气低嘿道:
“若非为了先登去掉许多甲兵,你当你汉耶耶对大楯无法吗。”
说罢,背在身后的手抬起一张上好弦的弩,对着那名劝降的匈奴兵丁扣动弩机。
“嗡咚,扑通。”
伤亡1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宰了他。”
脸色顿时变得漆黑,守营大将恼怒地挥手向下。
虽然很想知道汉人到底是什么打算,但双方正在厮杀,当场招降已是大大不妥,若是强要捕虏不斩杀,兵丁们难免会想……
“我们和汉军拼死作战,结果汉军只要点头投降,不,应该说有投降意图,我们就成了‘自己人’?!”
“杀!”
八人小队发一声呐喊,向着被逼到死角的先登士冲撞过去。
“哐,噗嗤。”
勉强用手中的青铜铤荡开一杆刺来的长兵,先登士就被其他方向的数杆刺长兵入身体,面露痛楚。
紧接着,四周又是几面盾牌撞来,先登士仰头喷出大捧鲜血,侵染墙头。
“扑通,哗。”
长兵抽出,盾牌后撤,尸体软趴趴地向前扑倒,一人上前割下头颅,将其高高举起,朝着守营大将夸功:
“大将,汉狗已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