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弓失奈何不得敌人,敌人一弩却杀我良多,这这怎么看,都是要完的节奏啊。”
“嘭,有这说话的功夫,你都射出去一箭了。
“快去张弓,不要在这说屁话。”
锐卒没那么伤春悲秋,他只知道汉人不会因为你哭鼻子就停止进攻。
在踹了叹气的气馁兵卒几脚后,他催促众人速射,本人上前一步,在用身体为守营大将做遮护的同时,开口请示:
“大将,要儿郎们不惜气力强开弓速射,阻挡汉狗冲锋吗?”
“速射?
“倒也是个法子,我等的弓失只是威力欠缺,绝非没有威力,汉狗再是抵挡轻松也要停下来抵挡。
“可拉弓消耗气力不小,速射尤甚,若是在保留一定气力的程度上速射,能射出几波?又能阻挡几时?”
还没接战就倒了一个,这种不利开局让守营大将双眉紧蹙,试图做些什么改变它。
“大致可以速射三波,但三波后双臂须得缓一缓才能吃兵,而汉狗也只能阻这三波的速射时间,约摸三四十息。”
屈指一算,锐卒吐出了几个数字。
“太短,代价又过重……”
抿了抿嘴,守营大将抬手指着下方那几杆威胁不小的“长矛”,吩咐道:
“我观此矛狭长,杆身必定脆弱,你去取几块石来,待到长矛近前,掷石砸它一砸,定能砸断此矛。
“纵使砸不断,也能砸伤持矛兵士,牵扯住长矛,不让其发威。”
“诺。”
“嗡,不要偷懒,这个时候偷懒就是和自己的命过不去,都拿处当年选拔亲卫的气力来!”
草草拉开弓失射了一箭,也不看中没中,锐卒放下弓失,冲着分属自己的士卒喊了一嗓子,就匆匆离去。
“蹬蹬。”
走到木梯口,锐族朝着下方等待的后备兵卒传达需求:
“人头大小的礌石数块,速速取来。”
“一应营帐具是木质,又无汉人所需石碾之类,去哪给你弄大块礌石?”
听闻这般需求,后备兵卒当即大惊,抬头看向锐卒,眼中满是愕然。
“滚木礌石,此乃守城必备之物,你跟我说没有?!”
“这是守城吗?守一个丈许的营墙,哪里需的礌石!”
两人瞪着眼互怼一句,又迅速冷静下来,守备兵卒扶着营墙跟,摆手示意梯上诸预备兵丁下梯,沉声道:
“绑上重物的几案可否替代?”
“……能砸断木杆便可。”
想了想戟杆的粗细,双手攥着墙垛的锐卒神色稍缓。
“好,我先与你几张几案,你们先试着用力砸一砸,一会寻到足够的重物,再给你们绑上去。”
“不管怎样,一定要快,汉狗快……来了!”
说着说着,听到什么的锐卒扭头看去,正看到一根长矛冒出头来,斜擦着墙垛刺入一名没反应过来的兵丁脖颈,顺势下划,拉开一个大口子,这名墙上守军当场毙命。
“砍!”
一声暴喝,守营大将抽出刀身有雪花纹的佩刀上前,双手握着刀柄,全力斩向露出的矛杆。
如果能被直接砍断,那也就不需要费心思弄石头砸了。
“咔,咔咔。”
可能是因为矛杆的角度有些倾斜,不好发力,矛杆的杆身也比寻常矛戟粗上好几圈。
这柄锋利远胜普通军卒,号称“吹毛断发”的宝刀,只斩到一多半就感受到极大阻力。
“给我断,蹬蹬。”
守营大将一边咬紧牙关,压榨气力,一边逆着长矛抽动的方向走动。
靠着宝刀本身的锋利和双方共同施加的力道,终是斩断矛杆,将矛尖连带一小节矛杆留了下来。
“哐当。”
看着滚落的矛尖,守营大将脸上喜色一闪,继而化作浓郁忧愁。
“能用刀子砍下来肯定是好事,只是这矛杆实在是太粗了,发力角度又太过难受,普通军士可没有这么锋利的宝刀,砍断矛杆终究是妄……”
“大将,小心流失,快趴下!”
发一声呐喊,剩余的四名锐卒同时前扑,一人直接扑倒守营大将,三人一起举盾挡在墙垛上。
“咚咚。”
在守营大将被扑倒的下一刻,几只重箭从远处飞来,狠狠钉在盾面上,巨大的力道直把锐卒臂膀震得发麻。
“嗡嗡,咚咚咚。”
再下一刻,一大片稍显软绵的箭矢从下方飞来,雨打芭蕉般噼里啪啦地砸在盾面上,让刚刚吃下重箭的三人胸口一阵气血翻滚,几欲呕血。
汉军只是持长兵,可不是说人家就不背弓带箭了,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垛口晃动而无动于衷。
死去的龙套锐卒(捶墙垛):*,若我也有这待遇,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