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玲珑一笑:“都尉大人,也请你的人离场吧。”
薛太岁空中喝了一声:“四娘,现身一见吧。”
只见灯光昏暗的车中,立时出现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雪白的胸前刻画着“刀奴”二字,只是没有双脚,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一般。
此刻笑嘻嘻:“没想到这小娘子感官如此敏锐,连老娘的藏身之处也嗅的清清楚楚。”
说罢,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叶玲珑。
然后噗嗤一笑:“这个小娘子好诱惑的身子,如果老身没猜错,定然是合欢宗出身,主子兴致来了,大可鱼水欢愉一番,这合欢宗的女子可是滋味非凡。”
薛太岁咳嗽了一声:“休要罗唣,还不快快归来。”
“嗖”的一声,那叫做四娘的女鬼立时变为了一张薄薄的人形纸片,被薛太岁收入怀内。
叶玲珑一笑:“没想到都尉大人还会此东山鬼王门的傅纸神通,可敬可敬。”
薛太岁不以为意:“圣女娘娘也是诸多手段,咱们就别当着真人说假话了吧。”
叶玲珑微微颤动颔首,大眼睛一眨不眨盯了薛太岁一会儿:
“都尉大人可知,你我现下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镐京之路非但不是平坦,反而处处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你我二人将身首异处呢。”
薛太岁点点头:“洒家也想到了几分,料想你那青阳教定然不肯善罢甘休,沿途之上定要劫持你这个重要人物。
保密是保不住的,李十朋那个鸟贼估计早就把洒家的行藏大白于天下了。”
叶玲珑一笑:“看来薛都尉也是身在波涛之中不能自拔呀,年纪轻轻骤登高位,难免被心怀叵测之人嫉妒,也是常情。”
薛太岁一摇头:“休要试探洒家,这里面的成破利害你会想不清楚?没的说这些不相干的,你就说打不打算与洒家勠力同心,直达镐京城吧,省的洒家既要对抗外敌,又要小心你这个肘腋之患。”
“这正是我要与薛都尉说的,此次进京面圣,我正要看禹献皇帝对于大禹天朝的看法,看看这青阳教闹下去是不是一条断头路,我不为自身着想,也要为天下苍生着想,所以请薛都尉务必促成此事,玲珑在野老荒山,也要为都尉大人焚香祈福。”
说罢,叶玲珑居然盈盈下拜。
薛太岁沉吟片刻:“免了,免了,洒家也不问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韩五庚的意思,也不管你是否惺惺作态,洒家只问一句,你的敌人是谁?”
叶玲珑惨然一笑,那模样竟有西施之美,捧心之状我见犹怜:
“整个青阳教四梁八柱,可以说都是我的敌人。
我为本教圣女,自是教主以下第一人,无论新教主继位,还是教内人事任免,都要我点头方可执行。
我死了,就让他们称心如意了。”
薛太岁一愣,原本以为青阳教匪只是把叶玲珑劫走了事,没想到还涉及她的生死。
隧而哈哈一笑:
“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不管你说的真假,老薛暂且信你,我是万万不能让你死的,你死了,这所有的屎盔子就都扣给老薛一个人了,做特娘的春秋大梦。好厉害的一条嫁祸江东之计,哼哼,偏偏不让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