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在?”玉衡又问。
“不在,好像是去东关了,听说他可了不得了,准备帮着南梁的皇帝,要水淹寿阳呢。”楚洁声音清脆,看着明快爽朗。
只是有些是非不分。
“姑娘,水淹寿阳,将生灵折损,死伤无数,你怎么能说的这样轻描淡写呢?”玉衡气息虚弱,却言辞厉正。
“吓,生灵又不是我折损的,你冲我瞪什么眼睛。你少和我装什么光明正义,要折损生灵的人是你师傅。这样的师傅还能教出什么好来?”楚洁轻蔑道。
“我,我确是师傅的徒弟不假,但我绝不会助纣为虐。”玉衡运息丹田,底气充足的说道。
楚洁很是不以为然,耸耸双肩道:“这话不用和我说,我又不在寿阳。”
玉衡听她说话很是歪邪,懒再理会,又觉头晕的厉害,又昏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眼前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他在灵虚观自己的卧房里。
床边守着天枢。天枢睁大着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一见玉衡清醒了,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哭着道:“你可算醒了。”
“嘻,他又没死,你哭什么呀?”是楚洁的声音,玉衡看过去,楚洁正坐在供几上,荡悠着两条腿,手里摆弄着玉衡那些封着红笺的药瓶。
“你闭嘴!”天枢怒道。
还是这个脾气。
“好了,我没事,你俩都少说一句,免得一会儿打起来了。”玉衡劝道。
“你说晚了。刚刚已经打完了,要是再想打,我看她得歇一歇。”楚洁轻盈一跃,从供几上跳了下来,随手拿着一瓶药,问道:“你还挺有先见之明的么,连药都备好了,也是,你们灵虚观的人这么不禁打,可不是得多备着点药么。”
天枢怒气冲冲,拿出拂尘就要抽楚洁。楚洁一躲,一把就收住尘羽,用力一扽,天枢险些从床边摔下来,幸好玉衡拽住了她。
玉衡体力不支,这一用力,咳嗽不止。
天枢急忙丟了拂尘,拍着玉衡的胸口,说道:“我没功夫跟你闲扯,你出去,咱们的账慢慢算。”
“哼,功夫不怎么样,口气可不小,你挨了两回打,怎么还没学乖!喂,我说玉衡小师弟,你这么护着你师姐,改日我要是被谁欺负了,你也会帮我么?”楚洁眼光灵动,俏皮可爱。
玉衡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讨厌不起来她,玉衡勉强笑道:“当然,你也是我师姐。”
天枢看着玉衡的笑脸,真恨不能一个耳光扇过去,可是一来她是真的心疼他,二来也有些忌惮楚洁。
天枢怒视楚洁道:“什么师姐,你怎么会是他师姐?”
楚洁倒了一杯水,走过来递给玉衡,说道:“难怪你比不上梅傲霜,他都醒这么半天了,你连杯水也不给他喝,我要是他,估计也早跑了。”
天枢最听不得这话,她看了一眼玉衡,委屈至极,情知打不过楚洁,羞愤难当,“呜呜”的哭着捂住脸跑了出去。
“师姐……”玉衡尚且没有力气,动弹不得。
“哎,你这师姐是喊谁呢?”楚洁兀自玩笑。
“你,她又没得罪你,你何必这么欺负她。”玉衡有些生气。
“你怎么知道她没得罪我,你这会儿是看她哭了。你不知道,我前几天上山来找她的时候,她可蛮横不讲理了。”楚洁说道。
玉衡想想,楚洁说的是实话,天枢的脾性一向如此。
“好吧,我管不起你俩,只是楚师姐,你刚才说到梅傲霜,你是怎么知道的?”玉衡心生疑窦。
“你相信我是你师姐了?是你叫我师姐,我才告诉你的啊!因为你去云台山的时候,我和师傅也在云台山。”楚洁明眸皓齿,笑起来两个酒窝更显俏皮。
“什么?怎么会呢?梅儿知道么?”玉衡一头雾水,疑虑更甚。
“她?她怎么会知道,我师傅是玉玲珑的客人。不过她也挺厉害的,你告诉我,她到底把你藏哪去了?”
楚洁好奇这事儿,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在云台山这月余时间,几乎把云台山摸了个遍,就想找出玉衡,不为别的,就为着天枢和梅傲霜在水仙馆厅堂里的嘴架。
当时天枢落了下乘,她就想把玉衡找出来,虽然她于天枢毫无交情,与玉衡也不相识,可是毕竟算是同门同宗,好奇之余有些替灵虚观负气。
可是凭她再聪明,如何能知道隐桥的秘密,梅傲霜找玉衡皆是雨天,而她跟踪找寻皆在晴天。
“楚师姐,你说我师傅去东关了,可是真的?”玉衡一面叉开话题,一面关心战势。
“可不么?估计这会,那里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