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火,吓得他一个劲的点头,那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作坊照常营生,工人一个也不许退!”徐毅的脸上,怒火依旧还没消散,看着朱平那里,支支吾吾的不说话,便顿时气的说道:“至于工人的酬劳,你不愿意,那便由侯府自己来出!”
侯…侯爷息怒!”听到徐毅的这话,朱平吓得赶紧站起身来,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忙不迭的冲徐毅说道:“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小人这就回去反省!”
“算了,你也不用这个样子!”到底是合作了几年的人,看到朱平吓得脸色苍白的样子,徐毅顿时叹了口气,冲着朱平说道:“其实,本侯这也是为了你好!”
这话落下时,看到朱平一脸不解的样子,徐毅便顿时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冲朱平解释道:“我来问你,如今新丰的作坊,可是有多少家知道吗?”
“具…具体小人没数过!”朱平有些不明白,徐毅突然问起这话的意思,闻言后,脸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目光不解的望着徐毅道。
“很多对吧!”徐毅知道朱平没数过,因而,闻言后,便望着朱平说道:“这么多的作坊,每日里养的工人也不少吧?”
“是!”听到徐毅的这话,朱平禁不住一愣,但随即,便冲着徐毅点点头,还是一脸茫然的道。
“所以啊!”徐毅看着面前的朱平,禁不住微微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么多的作坊,你要是开头停产,或者带头辞退工人,你想想,后面的作坊会怎样?”
“有样学样!”听到徐毅的这话,朱平的眉头,禁不住便微微皱起,他似乎有点明白,徐毅要说什么了。
“对啊!”徐毅听到朱平的这话,顿时便点了点头,望着朱平说道:“到时候所有作坊,都会跟着你这么做,那要是引起民愤什么的,你说陛下先会找谁的麻烦?”
“侯爷,小人真的知错了!”朱平这下子,总算是听明白了徐毅的意思,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想象着徐毅说的那种可能时,差点都没给徐毅当场跪下了。
“做个表率吧!”看着朱平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徐毅便不由的轻笑起来,望着面前的朱平,道:“再者说了,咱们也不差工人的那点钱不是吗?”
“是!”此时的朱平,显然早就被徐毅的话,给吓得有些失魂落魄了,听到徐毅的这话后,当场便冲着徐毅,一迭声的道:“侯爷放心,小人回去后,就会筹措本金,重张旗鼓的!”
“那就好!”徐毅听到朱平的这话,当场便张嘴大笑起来,等到笑够了,这才又转向一旁的乔安,道:“这事儿也别让朱掌柜一人担着,侯府也拿些钱出来!”
徐毅说要侯府拿钱时,朱平便忙不迭的拒绝,刚刚他是鬼迷心窍了,现在被徐毅骂醒,立刻就变得豁达起来了。
就像徐毅刚刚说的,这些年,他朱平的确是赚了不少钱,又是购置房产,又是购置地产的,工人的那点儿酬劳,他还是付得起的。
但却被徐毅给拒绝了,新丰的作坊,可不是他们两人的,这里面还牵扯到了长孙那里,即便是分摊,也得是由几家来分摊。
朱平便当场不说话了,若不是徐毅提起,他都快忘了,琉璃的作坊里面,还有一份属于皇家的股份,这种时候自然也要听取皇家的意见。
想明白了这点,朱平便顿时起身离开侯府,他还要去朱立贺那里,这厮可是比他还要扣,说不得,又要他费一番口舌了!
送走了朱平,徐毅便让乔安,将侯府的旧钱拿出,按照比例拿出一份钱后,便让韩宝儿抬到车上,随后,便出了侯府直奔新丰。
昨天挨了军棍的士卒,从县衙出来后,便被抬到了孙老道的那里,包括了那名士卒的老娘,徐毅正好要去探望,便干脆将钱也带上了。
马车从德新坊出来时,迎面差点撞上一辆马车,赶车的韩宝儿,一见前面直直本来的马车,气的差点就破口大骂。
可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那迎面而来的马车上,魏征的脑袋,便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望着徐毅的马车道:“新丰侯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徐毅,骤然听到魏征的声音,整个人便不由的一愣,随即,奇怪的挑开车帘时,便看到魏征一张轻笑的面孔。
这魏征也不知,是不是天生自带的冷笑面孔,徐毅每次见了魏征时,看到魏征脸上露出的,便都是这一副,冷笑的面孔。
“魏御史好巧啊!”徐毅的心底里,对魏征没多少的好感,感觉魏征与他而言,就是个信天翁一样,反正总没好事就对了。
“不巧不巧!”听到徐毅的这话,魏征顿时便笑了起来,嘴上说着话时,竟然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不等徐毅招呼,便使劲一拉韩宝儿的肩膀,直接便上了徐毅的马车。
“老夫此来,就是专程拜访新丰侯的!”不请自来的上了马车,坐到徐毅的对面后,魏征这才笑吟吟的望着徐毅,说道:“幸好老夫早来一步,不然,又要错过了!”
徐毅听着魏征的这话,嘴角便不由的抽搐一下,魏征每次找他,都跟好事无缘,这次还专程过府拜访,徐毅就觉得,头顶有朵乌云正在靠近。
“要不,等我从新丰回来吧!”知道魏征找他没好事,徐毅便想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于是,便望着对面的魏征,微笑着说道。
“新丰啊!”然而,听到徐毅的这话,魏征的脸上,便忽然露出欣喜的神色,目光望着徐毅时,竟然开心的道:“老夫原本还想着,正好要去一趟新丰县呢!”
魏征的这话落下时,徐毅便顿时深吸了口气,目光望着魏征时,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是吗,魏御史也要去新丰?”
魏征便欣喜的点点头,看的徐毅又是一声叹息,没办法,只好让韩宝儿赶车,一路直奔着新丰县而去。
“新丰侯怎地不问问,老夫去新丰作甚?”马车眼见着就要出了城门,坐在马车里的两人,却一直静悄悄的,到了最后时,还是魏征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谁能知晓!”徐毅的心情,已经在看到魏征时,就完全提不起来了,听到魏征的这话时,便不由得苦笑说道。
“是为了搜集证据,好在陛下那里弹劾你啊!”徐毅的话音落下时,魏征便不由的笑了起来,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徐毅当场火冒三丈。
“魏御史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徐毅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目光望着对面的魏征,还算没失去理智的说道。
“老夫从不开玩笑的!”听到徐毅的这话,魏征终于收起,脸上那尴尬的微笑,一本正经的望着徐毅道:“如今恶钱泛滥,难道新丰侯不觉得,一点责任没有吗?”
“恶钱泛滥,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徐毅听到魏征的这话,整个人简直都要被气笑了,目光直直的望着魏征时,不由冷笑着道:“魏御史莫非觉得,这恶钱乃是本侯所造的?”
“恶钱自然并非新丰侯所造!”听到徐毅的这话,再看看徐毅一脸的愤怒,魏征顿时便摇摇头,望着徐毅说道:“可总归是跟新丰侯脱不开关系的!”
“来来来!”徐毅已经快被魏征气疯了,这可是他听过最荒谬的话了,顿时便冲着魏征道:“魏御史倒是说说,本侯跟这恶钱到底什么关系!”
“我朝立国也有十余年了!”听到徐毅的话,魏征便顿时轻叹一声,说道:“便是前朝也算上,恶钱也时有发生,但如今日这般泛滥成灾,却还尚属首例!”
这话落下时,目光忽然望向徐毅,问道:“新丰侯可知为何?”
徐毅听着魏征的这话,嘴角顿时微微一撇,却是不发一言,只顾望着魏征,他倒要听听,魏征能说出个什么来。
“便是因为重商轻农的结果!”看到徐毅不说话,魏征便顿时轻笑一声,微微叹了口气道:“商人逐利,弄得如今整个关中,都是一片铜臭之味包围!”
“如此,便也给了那些恶钱泛滥的机会!”魏征说这话时,脸上挂着惆怅的表情,一副杞人忧天的模样,微微叹息道:“你还说,这事儿跟你无关吗?”
“以前有个魏老头,几代单传!”徐毅听着魏征的荒唐言论,气的使劲咬了咬牙,继而,便望着魏征说道:“后来魏老头儿子生了五个儿子,结果娶得五个儿媳,全都跟人私通,于是,魏老头便开始怨怪儿子,不该生那么多儿子的!”
“胡说八道!”魏征先前听徐毅的话,还有点莫名其妙的,结果,听到后来时,总算听明白了徐毅话里的意思,当场便有些恼怒的说道。
“这话也是本侯想说的!”徐毅看着魏征,瞬间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脸色便也沉了下来,冲着魏征说道:“魏御史要是实在没事做,就去陛下哪里,将自己参一本吧!”
说到这里时,便让韩宝儿停下车子,目光望着魏征时,毫不客气的道:“魏御史还是坐你自己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