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脸上的神情,便是禁不住微微一愣,但随即,便飞快的从公堂上站起身来,冲着徐毅道:“侯爷怎的来了?”
“我来,自然是有事!”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笑意,随后,举步向公堂走来时,身后便听的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
听到这齐刷刷的脚步声,公堂里的所有人,不由的都向着外面望去,然后,便见得二三十名,打扮跟徐毅一般的士卒,气势汹汹的跟随徐毅身后进来。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赵元楷眼睁睁的看着,跟随徐毅一起进来的士卒,瞬间便占据了公堂,将他们所有人,都合围在公堂中央,不由的脸色一变,望着徐毅震惊的问道。
“今日在这里没有新丰侯,只有神机营的教官!”听到赵元楷的这话,徐毅的嘴角,顿时微微一撇,目光望着面前的士卒,道:“我的手下在你这里犯了案,自然我要过来瞧瞧的!”
神机营?教官?
赵元楷这还是头回听说,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浆糊,不过,有一点他却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下面的**,乃是徐毅的手下。
赵元楷的心里,便开始后悔的要死,自己口口声声的,将徐毅当成自己的大贵人,生怕巴结都来不及,可现在倒好了,直接抓了他手下的人。
他就说嘛,这**能够回来,肯定是有人背后命令的,可他就是想不到,这背后命令的人,竟然就偏偏是徐毅。
要是他多少知道一点,这事儿,都不用徐毅出面,他自己私下里,就悄悄处理了,不就是赔点钱,他赵元楷都可以掏这笔。
可现在看看公堂上,徐毅身后带来的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跟衙役们拼命的架势,赵元楷的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苦。
“侯…侯爷不用如此大动干戈的!”此时的赵元楷,那里还敢继续留在公堂上,脸上陪着笑,快步来到徐毅身前,小心的说道:“此等小事,派个人来给下官知会一声便是了!”
“一码归一码!”徐毅听到赵元楷的这话,脸色不由稍稍缓和了些,微微叹口气,望着赵元楷道:“若是这样,昨晚我就不会让他来投案了对不对?”
“是是!”听到徐毅的这话,赵元楷便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冲着徐毅陪笑说道:“侯爷做事公正,下官最是清楚不过了!”
“你也无需为难!”徐毅也不想为难赵元楷,他对赵元楷的印象,一向都是不错的,因而,便冲着陪笑的赵元楷道:“该是怎样,便是怎样吧!”
这话落下时,不等赵元楷开口,目光便突然望向身旁的士卒,问道:“方才赵县令的判罚,你可是服气?”
“报告教官,俺没话说!”徐毅带着人突然出现,也让面前的士卒,有些大惊失色,不过,惊讶过后,便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
因而,此时听到徐毅的这话,士卒顿时便想也不想,冲着徐毅就痛快的说道。
“很好!”听到面前士卒的话,徐毅随即便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一旁的赵元楷时,禁不住笑道:“既然已经判罚了,这杖责便由我的人来执行吧!”
徐毅的这话,听的赵元楷当场便是一愣,他刚刚判的杖责二十,若是由衙役们来执行,顶多也就休养一日就好。
可若是换成军棍的话,这二十军棍下去,估摸着,没个十天半月,休想能从床榻上爬起来了,可看看徐毅的表情,赵元楷也只好艰难的点点头。
徐毅的这话,同样让公堂上的众人,听的脸色大变,尤其是医馆里的众人,方才徐毅带人进来时,他们还以为,是来庇护打人的凶手。
可现在看来,好像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眼见着,徐毅身后的士卒们,已经举起了军棍,准备动手时,那名挨了揍的医匠,顿时便站了出来,冲着徐毅微微一躬身,反倒开始为打他的士卒,求起了情。
“先别忙,这事儿还没完呢!”徐毅听着医匠的求情,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冷笑,毫不领情的冲医匠摆摆手,冷笑着说道。
听到徐毅的这话,医匠刚刚还求情的人,脸色刹那间便是一白,再想说话时,便看到徐毅身后,一名士卒冷漠的目光,顿时便吓得退到了一边。
二十军棍,就当着公堂所有人的面,一棍一棍的下去,公堂里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得那军棍,落在人身上时,发出的皮肉之声。
先前还站在那里的士卒,等到屁股上挨了二十军棍后,早就已经站不起来了,脸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再看屁股那里时,都已经有血迹渗出。
“韩宝儿!”士卒已经被抬了出去,徐毅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头也不回的冲身后叫了一声,随即,便见得韩宝儿拿着一吊钱,扔到了医匠面前。
“这都是侯府里的旧钱!”看着韩宝儿,将足足一贯钱,都扔到了医匠面前,徐毅这才冷着脸色说道:“打人是不对,也已经受到了判罚,该赔的医药钱,也已经赔给你们了!”
这话落下时,目光突然开始变冷,望着医馆的众人道:“现在该说说,你们为何见死不救的事了!”
当初士卒背着他的老娘,求到医馆里时,好话说尽了,也都给医馆跪下了,可到头来,医馆的人还是无动于衷。
“是…是因为恶钱!”徐毅说这话时,那名医匠的脸色,早就已经变得煞白,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犹豫了很久,这才壮着胆子说道。
“恶钱?”徐毅听到这话,不由的冷笑一声,随即,便冷笑道:“医者父母心,就因为一点恶钱,你就可以见死不救?”
这话落下时,看到那名医匠,吓得站在那里不说话,徐毅便又接着说道:“我看你就是财迷心窍了,根本就不配行医!”
说到这里时,忽然转过身,指着身后的韩宝儿等人,语气激愤的道:“军人当战死沙场,何须马革裹尸,若他们也如你一般自私,临阵怯敌,只管保全自己性命,那该如何?”
徐毅这话落下时,固然韩宝儿等人,听的是满脸激动,便是公堂上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惊讶,赵元楷的脸上,更是一脸的尴尬之色。
“赵县令!”就在众人还回味着徐毅的话时,徐毅的目光,却已经望着赵元楷,忍不住轻笑一声道:“这种人以后就不要碰医术了吧!”
“…是!”听到徐毅的这话,赵元楷的心里,当即便是一惊,这样的惩罚,对于一名医匠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听的徐毅的话,那名脸色发白的医匠,当场便在徐毅的面前,一下跪了下来,一迭声的冲着徐毅求饶道。
然而,徐毅却是冷笑一声,理都不理面前的医匠,目光转而望着医匠身后的几名伙计,同样一副冷漠的口吻道:“也包括这几人!”
大唐的户籍制度,都有严格的区分,这些人都是入的医户的身份,但现在,却因为徐毅的一句话,这医户的身份,一下子便没了!
徐毅原本也不想这么绝情的,可刚刚在公堂外面时,他看的一清二楚,这些人在赵元楷判罚时,脸上丝毫也没看出,半点怜悯的样子。
身为医者,当该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唯有如此,才会在行医时,越发珍惜人命,只可惜,他没能从这些人脸上,看出半点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