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目的是针对城主府,城主府三位府主已经连着三日聚集密商,这样的神仙打架,像你这种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本土势力,千万别掺合进去,更别妄想去分一杯羹,就算某些人诱之以利,你尧茂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别好处没捞着,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就得不偿失喽。”
尧茂一撩额前发梢,淡笑道:杨兄这话,小弟怎么听着不像提醒,反而像是警告呢?”
杨广义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继续观看着场中比试,一副不愿再搭理身边这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家伙。
尧茂眼珠一转,凑到杨广义身前,满脸堆笑,“小弟有杨兄罩着,我怕谁,在这荒城内,只要不是惹着城主府,还不是你杨兄一句话摆平的事儿。”
不等杨广义说什么,尧茂话锋一转,又道:“几个跳梁小丑,跑到荒城来触城主府三位府主的霉头,那还不是茅房打灯笼,找屎吗?”
杨广义明知尧茂是在套话,仍是有些气愤这个相识多年的朋友,说出那番故作仗势欺人,把自己捧得高高的言辞,眼睛死死盯着台那个以伤换伤,把对手胸膛打得塌陷寸许,白骨裸露,浑身血迹斑斑,半蹲在地,大口喘气的高大青年,眼眸微寒,语气不悦:“尧茂,其实我不明言,才是为你好,你又何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被杨广义又一次点破心思,尧茂半点不觉尴尬,坦言道:“谁让杨兄你勾起了小弟的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尧茂的性子,越是别人不让淌的浑水,我就越想投几颗石子,看看水下是否有几头蛟龙。”
杨广义闻言,蓦然转头看向尧茂,眼神冰冷,厉声道:“尧茂,此事非你所能掺合的,我不想自己充当马前卒,还没死,没两天就要给你的坟头香。”
尧茂低头,若有所思。
说罢,杨广义又道:“你可知道,像我这般待在城主府的二等客卿,现在的局面只配充当马前卒,却连要对付什么人,什么实力都不知晓,相交一场,就算不曾达到推心置腹的朋友之谊,杨某也不想死了连个人坟头敬酒也没有。”
尧茂闻言,只是拍了拍杨广义的肩头,什么话也没说,转头陪着杨广义一同看着场中打擂。
与此同时,尧茂以心声询问道:“可是大蛮王朝要动真格的了?”
杨广义同样以心声回应道:“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与方才离去的年轻人有关。”
尧茂不着痕迹的扭头看向方才年轻人离去的方向,似是想起了什么,视线低敛,低声呢喃道:“原来是那个秦啊。”
转回身,望向身旁相交数年的朋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微摇头,心中叹息道:“一路好走,兄弟定会奉最好的酒。”
脸笑意,比之先前,更显浓郁。
本无仇,不过是当年心仪女子面前,“好友”故作损人利己的那点言辞,折了自己面子。意气之争,看似恩怨早已随风而去,哪晓得,杀机早埋心中,今日本可出声提醒,为好友尽量避免“明日”灾祸,却是不愿,偏偏盼“好友”先死。
不管杨广义先前的提醒,是出于真情还是假意,尧茂在笃定此秦便是彼秦之时,就打定主意,将之送断头路。这样的神仙打架中,死个二品巅峰的杨广义,实在是太过不起眼。况且又非自己所为,我尧茂不会心怀半点愧疚。
想着想着,尧茂不仅为杨兄掬一把同情泪,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些大人物的交锋下,实在是可悲又可叹。
尧茂眉眼带笑,双手轻轻擦拭眼角。
杨广义不明所以,却是对这个性情古怪的家伙早已见怪不怪,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