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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又改口道:“多谢岳父大人。”

    孙念心中既喜且羞,如同小鹿乱撞;阿芸凑到她耳边悄悄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觅得了如意郎君。”她再也无法抑制羞意,往习武场外跑去,阿芸笑嘻嘻地追了上去。

    孙堂无奈道:“这丫头都快出嫁的人了,还这么疯疯癫癫,今后有得你苦的。”

    周同哪里听不出这是泰山大人的一句趣话?他此刻胸臆中尽是喜悦,休说孙念是跑着出去,便算是滚着出了习武场,在他眼中也是最美的姿态。他这一放松下来,也不再那么拘谨,脑瓜子便灵活了起来,当即正色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能得岳父大人允婚,小侄……小婿心中也是欣喜若狂,只想高呼放足狂奔,何得苦来?”

    孙堂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他本是性情洒脱之人,此刻了却了一桩大事,又见周同如此耿直,更是高兴,一把抓住周同的手:“来来来,今日咱们翁婿高兴,不如下场比划比划,我也聊发一下少年狂!至于请你家人前来下聘之事,咱们稍后再说。话先说好,我这可上了年纪,你要让着我些!”

    周同无奈,他本想去追孙念,奈何被老丈人抓着,只好眼巴巴看着孙念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

    翁婿二人这一比试,周同便叫苦不迭。自己这岳丈自称是上了年纪,但手上的劲道着实不轻,自己又不敢反击,只能闪躲或格挡,甚至就连格挡也不敢怎么用力,身上腿上不时就要中上一记,虽然不曾受伤,但也免不了疼痛。好在没多一会,孙堂主动收了手,却是对周同道:“罢了罢了,你这筋骨太强,震得我拳脚都痛得受不了。”

    周同大喜,正待说‘岳父大人暂且休息’,哪料孙堂立马又道:“便让这拳脚先休息一下,咱们来试试兵刃如何?不知贤婿擅长剑法还是刀法那?”

    周同不敢推托,只好继续奉陪,这一陪便到了中午,翁婿两人将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刃都比了个遍,孙堂才意犹未尽地道:“看来我还是宝刀不老啊,哈哈哈,竟然和贤婿切磋了这么久,这一通汗出得是酣畅淋漓!不过还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身子骨这么好。”他话音一转,又对周同语重心长地道:“这武之一道,并非一味逞强好胜,还需刚柔并济。既要外练筋骨皮,加强对内腑的锻炼,平日里也要需要注意养生之术,增强自身底蕴。”

    他二人适才是在马上比试,此时也是任由那马踩着碎步回到场边。二人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候在一旁的仆人,孙堂带周同去饭厅用饭,边走边道:“我孙家有一门养生之术,唤做‘悟元功’,乃我孙氏秘传,只是不适合女子修习。老夫不能白拿贤婿的好东西,回头等你兄长回来,便让他们教你,也争取让你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周同心下感激,连忙应是。孙堂这话,显然是将他当做了真正的自家人,只是以答谢作为借口而已。孙堂毫不在意,继续大步向前,一边问道:“日前听四娘说,贤婿或已达到了炼皮境界的巅峰,似乎还进入了易经境界?”

    周同紧赶两步跟上孙堂,谦逊道:“小婿也不能确定是否是炼皮巅峰,只是有这个猜测;至于易经之事,小婿自身感受和那听闻来的情况却有些不同。”于是将自身感受大致描述了一遍。

    孙堂点头道:“贤婿天赋异禀,若是真在此年龄到了炼皮巅峰,又感悟了易经境界,说不得便是这百余年来武林中的第一人。不过此事要千万慎重,不能盲目瞎练。你最好询问一下你师傅,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意见。另外,老夫在武当太和宫有一熟识前辈,武功、医术均极为高明,可以修书一封,替你问问。”

    周同问道:“不知岳父所言前辈是谁?家师也在武当有一好友,道号玄真子,还有一书信交代小婿要送给玄真子道长。”

    孙堂停下脚步,感到有些意外:“玄真子前辈是你师好友?嗯?不对……这个……算了……说来正巧,老夫说的也正是他。既然如此,老夫回头也修书一封与你,你便自行去向他当面请教最好。”他心中忽然觉得尴尬:“我的前辈,是你小子师傅的好友?这辈分还怎么算?”

    周同却没想到这一节,只是谢道:“多谢岳父。小婿打算再过两日,等岳父生辰之后,便先去武当一趟,将师傅交代之信送至。然后北上去到京城,待点卯事了,可以四处行走之时,便回家请我父亲前来下聘,这其中或许要耽误几个月的时间……”

    孙堂挥手道:“既是一家人了,便不要这般客气。你的事情先安排好,下聘一事……那便如此便是,只要你待四娘好就行了。”其实他心中所想,乃是直接安排人去成都将周父接来,让两人早日成亲,免得夜长梦多。但自己作为岳丈,此话毕竟难以出口,只得如此将就了。

    随后用饭之时,周同卸下伪装,不再如同前两日一般,只敢吃个三四成,勉强打个底。他这一放开肚皮,看得孙堂与秦氏都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也欢喜得合不拢嘴,直言道能吃是福,连连让厨房加做饭菜。孙堂这时才勉强确认,自己这女婿应当是到了炼皮巅峰了,寻常人哪里能有如此巨大的饭量?心中一时间既是羡慕,又是感慨。

    到了下午,孙念借口要去庄外练练骑术,周同趁机同行。两人假托练习骑术之名,实则是抛开庄里的众多耳目,寻个地方卿卿我我。

    两人并肩骑着马儿,在官道上漫无目的的行走,心情均是十分轻松。这段官道,因是靠着襄阳这通衢七省的要地,因此修整得是既宽又平,往来行人车马也不少,二人想要找个僻静之处,一时半会那里找寻得到?

    两人往东走了一阵,绕过襄阳西门,一直又到了襄阳城的东门,还是见得到处都是人来人往,无奈之下只好折返往回。刚回过西门走没多久,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两人拨马闪到道旁,三名骑士旋风般从后面超过。孙念眼尖认出来人,惊喜欢呼道:“二哥,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