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被曹操派往濮阳接护戏忠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曹操称作是“古之恶来”为万人所惧的贴身护卫典韦,但在胡鹊儿眼中,他却依旧只是个“莽夫”而已,可能是万物相生相克,典韦在胡鹊儿面前还是不敢过于放肆,毕竟如他所说“好男不与女争!”,但个中缘由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时正值秋末,天气渐渐转冷,曹操担心戏忠途中身子不适,故将从天下招来入宫的医师中抽出了数十名随典韦一同前往濮阳,而但凡成名医师年岁皆已不小,路途遥远难免需要他人照顾一二,故而曹操又派了上百婢女随众而行,如此护卫的数量自然也需要增加,这一来二往的,前去濮阳的整只队伍人数也就多了起来,典韦原以为自己只是负责去接戏忠,最多百名士卒快马加鞭几日也就罢了,可直到自己出许昌之前,见到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才感觉到这差事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整只队伍有数十辆马车,人数足足千人有余,许昌城中街道两旁百姓见了这队伍还以为是什么朝廷大员要出行,细探之下才知道这队伍乃是为了前去迎接曹操麾下第一谋士戏忠,惹得众多百姓羡慕不已,纷纷返回家中开始教导自己后代日后要成为像戏忠那样的人,左右自己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典韦在出发前曹操曾特意嘱咐他,言戏忠体弱,若无紧急情况可无需加速赶回,以防路途颠簸戏忠病情恶化,对于曹操的嘱咐只满口答应甚至立下军令状力保戏忠无虞。
可直到正式出发离开许昌后,典韦带着这人员组成杂乱的队伍前行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令人头大。本以为医师与婢女皆坐于马车之中,加快一些行军速度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谁知队伍速度刚刚提起来一点,没走几十里便有年迈医师大呼头晕腹中难受,更有甚者喝停马车跑到路边俯身呕吐,这一车停全队皆停,如此便耽搁了不少时间,如此还不算完,再次赶路后,部分医师受不了行军之苦,纷纷要求降低行军速度,且不到日落便要寻个附近的城池入城歇息。
典韦常年征战厮杀,性子急脾气暴哪能受得了这些人磨磨蹭蹭,根本不与他们讨价还价,直接将他们赶上马车加速行军,有出头者被典韦下令绑了扔在马车之中,这么做倒也顺利的赶了两天路,直到第三天所有的医师都忍受不住揭竿而起指着典韦怒斥,这要是几个人作乱典韦的硬办法或许奏效,但这所有医师的合众之力让典韦也不敢胡来,万一医师们拒绝前去濮阳,自己只带着士兵把戏忠接上,半路戏忠再出点什么问题,自己这脑袋怕是也保不住。无奈之下最后典韦只有强撑着笑脸赔罪妥协,行军速度大大降低,一切以医师们的要求为主,濮阳与许昌距离不过五百余里,几日的路程硬生生的被拖成了十余日,典韦一行到达濮阳时,已是十月末了。
入濮阳后典韦命一千余人的队伍围在戏府四周等待,自己则亲自进府中迎接,当见到戏忠被几个下人合力从榻上抬到软架上再抬出府时,看得典韦愣在原地,呆呆的目送戏忠被几人抬出府邸,“俺记得岁初时,军师虽染疾但却可行动自如,怎地现在竟如此严重了?”见胡鹊儿神不守舍的正要从面前走过,典韦忙拦住她震惊的问道。
自戏忠身子渐弱,胡鹊儿便一直处在忧伤之中,只不过在戏忠面前不敢显露罢了,此时突然被人叫住,缓过神来一看竟是相熟的典韦,胡鹊儿心中悲情倾泻而出,泪水立时如泉涌一般,呜咽道:“哥哥所染不过寒症,但不知为何一直不愈反而逐渐加重,我寻了很多医师前来医治,但……但他们都说……”,说到这里胡鹊儿已有些泣不成声。
“他们都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呀!”典韦急道。
“他们都说……哥哥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说罢胡鹊儿双手捂在面上,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这……这不可能!”典韦呆在原地震惊不已,回想到自己与戏忠因误会结识,直到后来与戏忠长期相处,被戏忠教导了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以及统兵用兵的诸多方法,除了主公曹操外,戏忠便是曹营之中他最敬佩之人。
“对!主公在许昌招揽了不少闻名天下的医师,这次跟随我一起来的也有不少名医,快!快接上军师咱们速速赶回许昌!”
“嗯!”胡鹊儿一听来了精神,用力抹了抹眼泪应了一声,与典韦一起匆匆往府外走去。
此时戏忠已被抬上了马车,胡鹊儿与戏忠同乘一车,典韦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