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开吕布军,戏忠选择水路前进,一行人先是低调行事,顺着泗水一路向南,途径山阳郡、沛国,待到了彭城国的地界,才大张旗鼓的换上丧服打出曹军旗号,每当船只停泊时便到岸边大肆宣传买货以作吊唁之礼,顺水行到广戚时下船转为陆行,只为让更多徐州人知晓自己等人来徐州为陶谦吊丧。
“俺说军师啊!当年主公攻打徐州,徐州百姓可没少因为这遭罪,如今咱们在徐州地界上搞的如此声势,你就不怕他们来把咱们围剿了?”典韦骑马护着几辆马车,对其中一辆疑惑问道。
在典韦期待的眼神凝视下,那马车的帘子慢慢拉开,映入典韦眼帘的却不是戏忠,而是那个令自己有些畏惧的胡鹊儿,“老爷这一路繁忙都没有好好休息,这才有工夫歇了一阵,你就莽夫就来打扰!”胡鹊儿一脸不高兴的对典韦道。
这胡鹊儿在典韦眼中怕是比那吕布还要厉害半分,见胡鹊儿面色不悦,典韦连忙尴尬一笑拨马便要向旁边躲去,“诶!你等等!老爷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军师和俺说啥了?”一听戏忠有话转达,典韦赶忙乐呵呵的转了回来。
“老爷让我告诉你:说了你也不懂,踏踏实实的护好车队吧!”胡鹊儿说完立刻放下帘子不再理他。
典韦没料到被胡鹊儿来了这么一手,被晾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显得尴尬无比,“噗呲……”而这一幕也被自己身边不远的其他曹军士兵看个正着,见典韦吃了个闷亏众人强忍笑意,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这人一笑,其余士兵们皆开始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都给老子好好守着!稍微有半点差池,老子让你们这辈子都笑不出来!”典韦被笑的面红耳赤,直将怒火撒在了士兵们身上,而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典韦是他们的头儿,赶忙把嘴都闭上装作若无其事。
有典韦与胡鹊儿二人在队伍中经常斗嘴,众人赶路之余倒也不至于过于烦闷,一行人就这样行了一个白日,直到傍晚日落时,才赶到了第一个县城“留县”。
此时天色已晚,加之徐州之主陶谦病逝,整个徐州笼罩在阴沉的氛围当中,夜晚留县的街头也几乎无人行走,偶有几人路过见到戏忠一行的曹字旗如见到瘟神一般赶忙让到一边,逃的也似的向黑暗中跑去。
“嘿,这徐州的夜晚当真无趣,这人也是胆小的很!”典韦见城内这副景象,大大咧咧道。
“典韦!休得多言!我等毕竟在徐州地界,纵使我等此次乃是正当行事,但也须小心防范!”马车上,戏忠斥典韦道。
“哦……”典韦一脸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领着队伍继续在城内缓缓行走。
“哎……先找个店家投宿吧!”见典韦如此心性,戏忠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
可令典韦为难的是,自从一行人入了城,但凡经过的店家,只要见到他们要么上板关门,要么客满不纳,经过了十多个店家,愣是没有一家能容下他们,甚至连店都没有踏进过。
“呸!这些狗娘养的!恁是瞧不起人,老子又不是没有银两,怎地还不让咱们住店了?”眼见要到一更天,众人还在街道上吹风,典韦愤怒的大骂了一声。
“哎,这也难怪,毕竟我军曾对徐州百姓做过那种事情,咱们能平安走到这里已是难得了,若还是寻不到店家投宿,咱们就出城随便找个破庙将就一夜罢了。”戏忠叹道。
“这可不行!俺答应过主公不能让军师你受苦……”典韦头也不转的说着,未等说完突然眼睛一亮对着前方大吼道:“给俺停下!”说罢纵马飞奔了出去。
原来是前面一家客栈的小二远远的看到众人队伍,正打算上板闭门,结果先被典韦看到,典韦连忙拨马冲了过去,那小二见典韦急奔过来,手上的关门的速度却是更快了,眼见就要关门,典韦一急直接从腰间取出一把小戟掷了过去,小戟跃了几十米稳稳的插在了小二脚下,小二哪经历过这场面,方才见小戟飞过来还以为就要一命呜呼,虽没有射中自己,但也吓得小二瘫坐在了地上,抬头一看那恶汉奔的是越来越近,慌乱之中小二摸趴着跑进了客栈之内。
典韦见制止了对方关门,冲到客栈门口后下马收回小戟嘿嘿一笑,回身对队伍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过来。待戏忠等下了马车与典韦、胡鹊儿一同进了客栈,其他士兵则留在外面看守马车。
此时小二已站在掌柜身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戏忠三人,在掌柜耳边耳语半晌后,这掌柜的缓缓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对戏忠拱手道:“敢问几位客官有何贵干?”。
“哼!明知故问!”典韦愤愤不平道。
戏忠瞪了典韦一眼,亦拱手笑道:“天色已晚,我等前来投宿,不知店中可有空房?”。
“这……实在不巧,小店已是客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