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
大少爷吃痛,手一松,捂着裆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诺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舒服多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那我为难这个王八蛋成吧?
然诺抱着胳膊冷冷地道:“告诉你几件事,第一,你爹去世了,没人护着你了;
“第二,把你大少爷的脾气给姑奶奶收起来;第三,姑奶奶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见了吗?”
大少爷捂着裆连连点头。
然诺对门外喊道:“请来个人给我做笔录。”
外面的易水军闻言嘴角抽了抽,心照不宣,我们可是江觅最厉害的精兵,让我们去抄笔录?那岂不是大材小用?
沉默了一会,还是走出来一个人,进了屋。每错,依旧是有斐。
然诺:“我问你,两年前你是不是纳过一房妾?”
大少爷支支吾吾地:“我我我纳过的妾室多了去了,两年前纳过好几房啊……”
然诺又差点一口银牙咬碎:“好,我就再给你提个醒儿,她家里贫寒,是你强抢的,她不堪受辱而死,她爹娘告上了衙门。
“”那个县令两袖清风,写了弹劾你爹的折子送往长安。结果,折子在半路被拦下,县令被杀害,对外宣称暴毙,朝廷未曾追究。
“刺史要查到底,那天绑了你去问话,当天下午,刺史的儿子就被你爹杀了,说是失足落水,这一桩,你记不记得?”
“不过几条贱命,死了就死了,我怎么记得……”大少爷不屑道。
然诺上去就是一巴掌:“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大少爷被然诺打蒙了,刚想发作就被她瞪了回去:“是。”
“那他们到底怎么死的?”然诺厉声问。
“那个贱娘们……”
还没说完只听“啪”地一声然诺又是一巴掌。
“那个贱……小妾被我抢了回来,不从我,被我用了强的,第二天她自己上吊了。”
然诺手已经攥成了拳头,呼,冷静,冷静,修身养性,修身养性,道可道,非常道……
“刺史他儿子那天刚好在街上游玩,我认了出来,存心找他不快,本来想戏弄一下他,没想到他那么不禁折腾,几下就死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呼,冷静,修身养性。
“那贱……”大少爷“贱”字刚一出口就咽了回去,“那小妾她爹娘实在烦人。
“死了就死了,给两个钱不就完事了嘛,非要告我。我一生气,就让我爹派人杀了他们。”
去你大爷的修身养性,老娘忍不了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可恶之人!然诺觉得,他跟凌幽那个老东西简直不分上下。
然诺边暴打他一边想,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有斐写完了口供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然诺暴揍大少爷,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拉架。
有斐心说这姑娘也太剽悍了,谁驾驭得了这姑娘啊,惹不起惹不起……
但是有斐真怕然诺下手太重一会人到了公堂上不太好看,忙拉住了然诺:“姑娘,差不多得了,你要是生气,等会下了公堂你再收拾他也行,他还要上公堂的……”
然诺这才收了拳头,怕揍的狠了言宸逸面上不太好看,冷冷地道:“说说,你还干过什么腌臜事。”
“什么叫腌臜事?”
“就比如你草菅人命这种。”
“什么叫草菅人命?”
“说!姑奶奶我可没什么耐心!”然诺上去又是“啪”地一巴掌。
这一巴掌,那叫一个响亮,连有斐都替那大少爷感到疼。
言宸逸和何千云在长史府门口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饶是何千云这样冷静的也耐不住性子,要是换成风随心早就就直接上去砸门了。
何千云伸了伸拳脚:“他一个小小的长史怎么那么大官威。”
言宸逸笑了笑:“他这哪是官威,他这是压根就不在家。”
何千云刚想说什么,随即一想,立刻会意。
这天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下起雨来了,姑苏的雨也是柔柔和和地,很轻,很细,润物细无声。
言宸逸将扇子合上:“看,天下雨了。走吧,等着鱼上钩了。”
二人进了附近的一家茶馆内。
台上的说书先生操着一口吴侬软语,讲着施夷光和范蠡泛五湖而去的故事。
言宸逸和何千云相顾无言,沉默地喝着茶。
“参见公子。”一位身穿青色官服的男子在言宸逸面前撩袍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