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剑就顺着她脖子往上移了三分,划出一道血痕来。然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然诺心狂跳不止,师父啊,你没教徒儿别人不听忽悠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
“杀了你,阵破了,我们就能出去。”那人冷哼道。
“你不能杀我,你还得拿我做人质。杀了我,阵不仅不能破你们还会直接死掉。”
然诺耐心地给他讲道理,虽然看起来不是很管用的样子。
那人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她这话的可信性。
然诺全身紧绷着,一呼一吸都放得十分轻,生怕他剑一个不稳自己就真的去见阎王了。
“当啷”一声,剑掉在了地上。然诺在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大概他还是有脑子的。
那人从后面走到她前面来,蹲下来,然诺仔细一瞧,原来是刚才的侍卫头子,难怪能坚持这么久。
侍卫头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不服气地瞪回去,呵,谁怕谁。
身子放松了下,疼痛感又回来了。然诺刚想处理伤口,就听侍卫头子狞笑道:“不能杀,但是能伤吧?”
然诺心中暗叫不好,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身子发软了。
该死的,剑上抹了毒!是软筋散!
那厢不出言宸逸所料,客房外面围满了人,穿着夜行衣,个个手握拿刀枪,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们身后的房子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前面的人手握利刃,剑拔弩张。
进退两难。
月黑风高夜,越货杀人时。
言宸逸走在前头,步履从容,神态自若:“怎么,诸位大人半夜这是……特地来看望本王的么?”
眉毛一挑,眼神瞬间度上了一层寒冰,高高在上俾睨众生,身上温润的气质顿时被戾气代替。
何千云抱着胳膊暗忖:“好深沉的心机,与平时判若两人,可见多会隐藏。这种人若是为敌,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为首的那人躬身道:“逸王殿下,您杀了刺史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等奉节度使之命,来送殿下伏法,殿下莫要为难我等。”
“噗,”言宸逸噗嗤一笑,俯视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本王杀了刺史?”
“殿下身后客房的滚滚浓烟就足矣证明。”
“本王一时失手,你管得着么?再说,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节度使来管。”
“上。”那人不再同他废话,干脆利落地道。
这一生号令如山倒,站在那人身后的黑衣人蜂拥而上。
冲在前面的几个还没来得及近身就被何千云的剑气所杀。
风随心提剑上前:“喂,锐之,你好歹也给我留两个呀,要不然多没意思。”
何千云懒得搭理他,杀人有意思……这人癖好真多。
言宸逸静静地立在台阶上,手中的白玉玲珑扇缓缓摇着,云淡风轻。
领头的人见人一个个地倒下,揪住了旁边人的领子,厉声问:“其他人呢?”
被揪住领子的人颤颤巍巍地答道:“去……去找那个道姑去了。”
“找什么道姑!赶紧把他们叫回来!”
“已……已经去了。”
领头的文闻言把那人甩在地上,提刀飞身落到言宸逸前面:“受死吧!”
言宸逸“嗒”地收起折扇,抵住了刀刃,眨眼间,来人的刀“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折扇上的刀尖抵在了来人喉间。
言宸逸沉声道:“你说什么道姑?”
“还能有谁?不就跟你一块那个小道姑,她再能也不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现在怕是已经在黄泉路上了啊……”那人话还没说完就魂归九天了。
言宸逸拽过一旁的风随心:“按计划来,我去去便回。”
说罢,脚尖点地,越过众人,出了刺史府,奔城门而去。
“我我我我……你你要干什么!”然诺差点仰倒在地上,这么坐着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了。
那侍卫头子勾唇一笑,然诺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明明都是勾唇一笑,言宸逸笑得温柔,风随心笑得明朗,师兄笑得冷峻。而眼前这人……只让她感到反胃。
侍卫头子拔出匕首,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匕首:“凌迟你知道么……我以前没这么玩过,今日想试试……”
说着,他的手落在然诺的胸口,幽幽地道:“你知道这凌迟第一刀落在哪儿么?”
然诺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然诺脑子一白,她算天算地就是没算明白人性,他的手一接触到她的身体,然诺身体条件